我犹豫了一会还是接起了电话。我说：“你好王主任有事吗？”r
王莉说：“你在哪？”r
我说：“在外面你没去参加局里的聚餐吗？”r
王莉说：“没心情牛明叫我去我没理他直接先走了。”r
我笑了笑说：“那你也太不给牛局长面子了党委会的时候已经站在他对立面现在又回绝了他吃饭的好意你不打算以后在财政局混了啊。”r
王莉说：“我给过他面子可他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能怪我了。你在哪呢我去找你。”r
我说：“今天周末你不回家陪老公陪孩子找我这个孤魂野鬼干什么。”r
王莉说：“我想和你好好聊聊你上次不是答应我去度假山庄聊聊的吗怎么反悔了？”r
我说：“那倒没有我现在脑子很乱想清静清静。”r
王莉说：“我知道你心烦什么所以我才要找你聊聊。”r
我想了想现在确实不知道该找谁商量看王莉今天的态度大有与牛明公然决裂的架势。我的确应该找她聊一聊听听她到底是怎么想的。r
我说：“我在图书馆这里你在哪我去接你。”r
王莉说：“不用你在那等着我我打车去找你。”r
我说：“那好吧我在图书馆门口等着你。”r
我把车停在图书馆门口点燃一支烟慢慢吸了起来一边抽烟一边想着一会如何与王莉对话又如何摸清楚她的真实意图。我越想脑子越乱第一次发现自己在这方面的智慧实在有限在揣摩人情世故上还是欠缺实战经验。r
王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我夹着一根烟靠在车身上思考问题。当我惊觉王莉正在盯着我时地上已经丢了四五根烟头可见我考虑问题的专注。r
我掩饰地笑了笑说：“王主任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到出租车过来啊？”r
王莉也笑了揶揄说：“我来了半天了看你在考虑国家大事就没忍心打搅你。”r
我说：“嗨你别笑话我了。我这脑子连一个魏娜都对付不了还能考虑什么国家大事。上车吧我们车上聊。”r
王莉上了车认真地说：“现在是下班时间你就不要叫我王主任了叫我王莉吧。我也跟你的朋友一样叫你唐少怎么样？”r
我点点头说：“好啊王莉你说的那个度假村在哪？”r
王莉说：“你往前开一直开到高速路口我再告诉你怎么走。”r
我发动车一路往前开去。王莉没话找话地问：“这辆车是你自己买的？什么牌子？”r
我说：“我在招商局当处长的时候买的本田霸道。我喜欢越野车性能好开起来心里踏实就是太耗油了。”r
王莉说：“这车看起来确实挺霸道的。不过公务员用车不是有标准吗局长才开皇冠你怎么可以越级使用呢？”r
我解释说：“这条规矩对招商局不适用我们要出去招商引资车开得好一点面子也大一点。何况这辆车是我自己花钱买的又不是公务用车。”r
王莉纳闷地说：“你自己买的？这辆车最少也得五十万你是不是也太招摇了啊不怕有人查你啊。”r
我说：“你是想说我贪污受贿得来的钱买的吧这点我倒可以问心无愧。我自己在外面和朋友合伙搞了点小生意每个月有固定进项。当时为了防止别人说三道四是用我叔叔的名义买的然后他过户给我。我叔叔是江海市最大的房地产商他送我辆车别人就算说三道四我们也不怕。”r
王莉钦佩地说：“哇你可真能干还在外面做生意。”r
我说：“今天好不容易周末休息你把老公孩子仍在家里不怕他们有意见啊。”r
王莉说：“我给他们打过招呼了说局里有聚餐不回去吃饭了。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都习惯了。”r
看来王莉早有准备她已经做好今晚和我长谈的打算。这也就是说今晚是很关键的一次谈判谈成了我手里就有了一件有力的武器谈不成或许王莉的损失比我要大得多。我想王莉一直想和我谈谈目的是在搞清楚我到底有多大的能量能帮她达成什么样的目的。女人的力量不可低估我必须小心应对。r
到了高速路口王莉指着往南的一条岔道说：“走这条路。如果你的车开得快的话十几分钟就可以到了。”r
我把车按照王莉指的岔道开去走到一半我才发现这里原来还真是别有洞天。路边全是一排排农家乐每个农家乐门口都张灯结彩有的门口还站着一两个打扮得很俗艳的姑娘或者少妇站在门口往农家乐内招揽着生意。r
我笑着说：“哎呀王莉这么隐蔽的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我以前听都没听说过啊。”r
王莉说：“你整天去的都是市区的高档场所哪里会跑到这种乡下地方打野味啊。其实我也只来过一次那还是去年度假山庄刚试营业和牛明一块来的。”r
王莉居然主动提到了和牛明一块出去过这倒令我吃了一惊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r
王莉又说：“你很奇怪吧我怎么会和牛明来这么偏僻的地方？”r
我摇摇头说：“我对别人的私事不感兴趣我只想过好自己的每一天。”r
王莉叹了口气说：“你和牛明不一样牛明看起来就像个杀猪的满嘴脏话粗俗不堪猥琐下流；而你到底上过名牌大学素质高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我们的机关里多一些你这样的干部党风都会清廉许多。”r
我说：“你怎么会对牛明这么大的意见我没听说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你啊？”r
王莉淡淡地说：“我一会再告诉你你开车小心点这里经常有人为了揽客拦车的。”r
还好一路平安没有意外发生。说话的功夫我们就当了这家名叫仙湖的度假村。还真是个不错的地方风景宜人空气清新亭台水榭都很讲究这里的房子都是一栋栋别墅是开会和度假的好去处。r
我把车停好对王莉说：“已经快七点了我们先去餐厅吃饭吧。”r
王莉点点头说：“好我也好饿啊。我们开个包房吧不要在大厅吃免得碰到熟人。”r
我点点头觉得王莉考虑得很周到虽然这里地处偏僻可也不是那么安全说不定还有市里其他人到这里来过周末。r
我们要了一个小包房点了几个菜一瓶红酒在包房里面慢慢享用。r
我和王莉碰了一下杯子喝了口酒我笑着说：“好像这是我第一次和你一起共进晚餐吧非常荣幸能和你这么美丽的女人一起共度周末。”r
王莉也笑了笑说：“能和你这么彬彬有礼的绅士一起共度周末我也很荣幸。”r
我呵呵笑了几声说：“好了我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你不是要和我聊聊嘛从哪里说起呢。”r
王莉说：“就从这个魏娜说起吧你知道她和牛明的关系吗？”r
我心里一惊马上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也许魏娜早被牛明搞过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忽略了这一点总想着她父亲可能给了牛明好处两个人利益互换却忽视了牛明的秉性。像魏娜这样的漂亮女孩牛明不想法设法搞到手基本上不大可能。r
我说：“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听魏娜说她父亲和牛明是朋友我想他们可能有一些利益上的关系吧。”r
王莉说：“你这么想也不算错我和牛明共事这么多年对他再清楚不过了。这个人下流卑鄙唯利是图没好处的事他是不会干的。”r
我接着问：“还有呢？”r
王莉说：“其实我很想知道你怎么看？”r
王莉这句话把我逗乐了我笑了起来说：“是你要跟我聊的倒问起我怎么看了。我的看法已经说了接下来该谈你的想法了。”r
王莉说：“我有个朋友的妹妹和魏娜是大学同学她告诉我魏娜在上学期间生活非常混乱堕过两次胎谈过七八个男朋友。”r
这更让我大吃一惊魏娜笑起来两个小酒窝看起来还蛮清纯的没想到上学期间居然就是这种烂货。看来人不能光看表面必须要透过现象看本质。r
我想了想说：“你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告诉我魏娜和牛明是一路货色？”r
王莉赞叹地说：“聪明ǿ你身上这股聪明劲我真是喜欢。来为你的聪明才智干一杯。”r
我和王莉又碰了一杯喝了口酒我说：“我明白了魏娜肯定被牛明干过了我把他们的关系确实想简单了。哎社会经验还是不足啊。”r
王莉说：“你不必自责这说明你的思想没那么龌龊这也是我看好你的重要原因。”r
我摇摇头苦笑着说：“我以前不太在意权力这个东西今天牛明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权力有多么重要。哎没有实权什么事都办不成。”r
王莉说：“你这么想就对了以后不要再说你什么对当官不感兴趣的话。你一定要当上这个局长而且还要局长书记一肩挑把老牛彻底打败替我出一口恶气。”r
我纳闷地说：“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憎恨牛明他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r
王莉咬牙切齿地说：“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但现在不是告诉你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只要你明白谁反对牛明就是我的同道中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会坚定不移站在你这一边的。”r
看王莉咬牙切齿的样子我已经深信她与牛明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只是我很好奇她不是牛明的情妇吗怎么会对牛明恨之入骨？r
我说：“既然你不方便说那我也不勉强。其实我和牛明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只是自从我调到财政局他就对我充满了敌意。”r
王莉解释说：“不是我不信任你这件事说起来确实有点难堪现在也不方便说以后找机会我会告诉你的。唐少我只是一个女人没有任何背景要扳倒牛明我需要一个依靠。”王莉小心翼翼地问：“你能帮助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