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说：“我为什么要问？也许我这个人面目可憎容易惹人反感；你是美女他们舍不得对你下手。”r
蒋雨姗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说：“男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我很想知道男人是不是都有帝王思想梦想着妻妾成群所有的女人都围着他转？”r
蒋雨姗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可能是有所指。我想了想说：“有一部分是吧但也不全是。女人不是谁的私人财产情感更不可能被买断这个道理我想大部分人都明白可还是有很多人总以为自己是个例外。”r
蒋雨姗突然盯着我的眼睛问：“那你呢？你是大多数人还是极少数人？”r
这句话倒把我问住了我也不知道我属于哪一类人虽然我生性追求自由平等但终究不过是个世俗的人很难分清楚这两者之间的界限。单说我和萧梅其实我并不觉得自己多么爱萧梅当然萧梅也不见得多么爱我但我们仍然像所有的人一样认为有了婚约这个人的情感世界就是自己的私人财产外人不容进入。r
我说：“我是个俗人大概也属于庸庸大众里的那一类吧。”r
蒋雨姗说：“问你个问题你千万别多心你结婚没有？”r
我说：“还没有但有未婚妻。”r
蒋雨姗给自己的杯子斟满酒继续说：“你身上有一种稀缺的品质你很诚实我喜欢诚实的人。现在这个世界上伪君子越来越多诚实的男人越来越少了。”r
我突然笑了笑说：“那你喜欢我吗？”r
蒋雨姗咯咯地笑了起来她乐不可支地说：“你以为我还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吗随便会喜欢上一个男人？”r
我说：“那你想问我什么？关于男人的心理？”r
蒋雨姗想了想说：“其实男人的心理很不堪不了解比了解好。这个世界上早已没有了纯粹的情感有时候我觉得对一个人动情真是太可笑了。”r
我点点头说：“纯粹的情感确实非常罕见到底有没有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觉得所谓纯粹的情感本身就是扯淡这就好比完美主义者的操蛋逻辑要求别人完美对自己却没有要求。那你说说什么才是纯粹的情感？”r
蒋雨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你接着说我在听？”r
我说：“父母对儿女的情感你觉得就是纯粹的情感吗？我不觉得父母对子女的养育之恩其实更多的是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事情无形之中就赋予了自己的希望和寄托在这种情感之中的当然这也是生命延续的必要性。但并不等于这种情感就不是伟大的所谓的伟大大部分都是被迫的伟大夹杂了杂质的东西难道就可以否定它的价值吗？我觉得不能。”r
蒋雨姗说：“嗯有道理。”r
我说：“男人对一个女人说我爱你也许最初是为了和这个女人上床可如果他这个谎言能一直保持到自己死球掉那谎言就不是谎言而是爱情。”r
蒋雨姗又咯咯地笑了说：“谎言就是谎言真理就是真理有哪个男人能把这句谎言维持到死亡呢？”r
我说：“没错这个世界爱情之所以罕见是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在不经意间发生了改变。男人在变女人也在变最后都变得面目全非。很多人不相信爱情或者不相信感情是因为他在一个人身上吃过亏然后迁怒于同类这本身就很扯淡。”r
蒋雨姗笑着说：“不愧是风月高手理论性很强嘛。我都感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了。你这套理论去蒙一些无知的小姑娘我保证百发百中。”r
听到这句明显是抬杠的话我有点不高兴蒋雨姗虽然有才干可毕竟是个女人真要探讨这一类话题她显然还是会受自己的情绪支配进而影响她选择支持或者反对。r
我闭上嘴巴喝了一口酒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上一言不发。r
蒋雨姗好奇地问：“怎么不吭声了？接着说呀。”r
我说：“说什么再说下去就成了抬杠了。”r
蒋雨姗叹了口气说：“其实你说得有道理只是这些话听起来确实刺耳很少有人能听进去尤其是身在其中的人。”r
我冷冷地说：“女人真是一种无趣的动物一再强调社会属性却总是不肯承认自己的动物属性。难道一个人不承认自己是动物她就不是动物了？什么是动物属性其实就是人性。如果一个人一再强调自己是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她就真的超凡脱俗了？这不是自欺欺人么？”r
我的话里带着情绪没想到蒋雨姗竟然不恼而是端着杯子和我碰了一下杯笑了笑说：“好了怎么跟小孩子似的说不高兴就不高兴了。”r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借此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很想拂袖而走了。r
蒋雨姗说：“我承认你说得对动物性就是人性这一点也是今年开年以来我考虑的最多的一个问题。我们这一代人从生下来就总被父母和老师强调理想、奋斗却很少有人给我们灌输过人性的常识。所以我们虽然高度社会化却总是压抑克制自己人性的一面我们即便再成功都很难有幸福的感觉。”r
听了蒋雨姗这句话我刚刚对她产生的厌倦感突然消失了重新对她肃然起敬。我心里忍不住想她做了唐达天这么多年的情妇虽然也生了孩子可是她真的觉得幸福吗？难道幸福是可以用银行里的数字以及人前的风光作为衡量标准吗？r
我诚恳地说：“蒋姐对不起我不该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r
蒋雨姗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怕我的手柔声说：“你不用说对不起我能理解你的情绪。对了以后你不要叫我蒋姐或者将女士私下叫我雨姗好不好？”r
我狐疑地望着蒋雨姗美丽的面孔她的目光十分柔和看起来很真诚。说实话我有点迷惑搞不清楚她这么说的真实用意。因为我清楚像她这样阅历深厚的女人不可能随便对一个男人不设防。r
以前的计划是先通过唐果接近蒋雨姗在接触的过程中软化蒋雨姗最好能一举策反她。但随着与这对母子交往日益加深我有点吃不准了。很明显这一对母子都很难对付尤其眼前这个女人绝对是个人精搞不好反倒被她利用那才真的得不偿失。一个人对一个人建立信任是需要时间的而我缺的恰恰就是时间也许我需要改变策略。r
见我迟迟不表态蒋雨姗表情有点尴尬清咳了一声说：“你好像不太乐意那就算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见。”r
我急忙解释说：“不是不乐意只是我害怕自己高攀上万一我当真了你却是开玩笑的那就把脸丢大了。”r
蒋雨姗不悦地说：“你以为这种话我是随便说的吗？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的人品还不错虽然略显油滑脾气也臭好在你心底善良懂得进退。老实说我很欣赏你的这种为人方式不功利不世俗。”r
这话从蒋雨姗的嘴巴里说出来我有点难以置信这种评价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感觉有点过高了。我笑着说：“不是吧你这么看我？我有你说的这么好么我自己怎么不觉得？”r
蒋雨姗说：“你认为我有奉承你的必要吗？唐果跟你无亲无故你能这样对他让我很感动。大部分人交往一个人的时候首先要看这个人的使用价值但你不是。”r
我笑着说：“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对唐果好其实是为了取悦你呢？”r
蒋雨姗说：“就算你是这样想的我也愿意接受。很多人都说人是伪装的但是不是真心的差别还是很大我看得出你和唐果在一起很自然。”r
蒋雨姗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同时也说明她对人心的洞悉是超过常人的。或者也可以说她并不反感我以这种方式接近她人归根结底还是感性动物。r
我端起酒杯低头顺着她细长白嫩的脖子往下滑落注意到她衣衫下白得炫目的半边胸脯面带奸诈的面带笑容说：“为了这句话我敬你一杯雨姗胸。”r
蒋雨姗嫣然一笑眼睛里有一抹风情闪过她双开地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说：“谢谢唐羽胸。”r
第二天早晨八点钟起床的时候我抓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看到又有几条未读短信和未接电话打开短信看了看其中一条是周晓雪发的还有一条是上官天骄发的。另外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周晓雪一个是萧梅这两个电话都是凌晨两点打的那个时候我刚躺下电话调到静音。r
周晓雪的短信说：你睡了吗？你不会真的不想理我了吧你这个人真是的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啊？翻脸就不认人以后不理你了。r
删了周晓雪的短信我继续查看上官的短信上官天骄在短信里说：唐局你在哪呢？不会又跟我们玩突然消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