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萌又来到了那个医院,空荡荡的走廊,但这次的走廊确实和上次不同,走廊里回荡着凄厉的叫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那声音听得丁萌浑身发麻,但既然已经来到了这,就要探个究竟。
她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层一层地下着楼梯,她记不清自己下了多少层,那楼梯好像没有尽头一般,丁萌有一种自己正一步一步地走向十八层地狱的感觉……
在楼梯的尽头,有微弱的灯光,丁萌悄悄走过去,那门是虚掩的,光从门缝里透出来,无辜的亮着,这点光还不足以照亮这一室的黑暗。
她偷偷地往里面看去,有了上次被逮的经验,她这次格外小心,时刻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看四下的确没有人,她才大胆地探出头,那里面好像是一个实验室,又像是手术室,丁萌看里面的布置觉得很奇怪。
天花板上有一盏很大的灯,照着下面的一张很大的床,床上面铺着雪白的床单,几个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口罩的人在屋子里面四下走着,好像在准备着什么。
盯着他们的样子,丁萌觉得不太对头,看打扮的话这几个人应该是医生,但那床却和平时她见过的不一样,上面竟在四个角落各有一个铁套子……
这时她听到后面有人走动的声音,急忙藏到了角落里。
一个穿着日本军装的人扛着一个全身****的女人走了过来。
进去之后,他把那女人往床上一放,顺手把她的四肢套在那四个铁箍里。
丁萌原以为那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被麻醉了,因为被那军人扛着的时候,她没有任何反抗,安静的就像一只麻布袋子搭在那人的肩上。
可能是被眼前刺眼的光照得很不舒服,那女人醒了过来,她惊恐地抬起头看着在屋子里左右忙活的几个人,而后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已经被困住,无法动弹。
她开始大吼起来
“放我出去,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她边喊边大哭了起来,头和四肢不安地扭动,但那些人对她的嘶叫充耳不闻,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般。
她求救的声音听得丁萌心里发怵,她想冲出救她,但她也知道,眼前的一切不过是梦魇,就算是真实的,也不过是某些人悲惨的回忆,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已经改变不了了。
她能做的就只有保全自己,才能把她们从这近百年的梦魇中解救出来。
其中一个穿白大褂的人似乎已经准备妥当了,他和其他人用丁萌听不懂的语言交流着什么。
丁萌虽然听不懂日语,不过他们谈话中的几个单词她还是听过的,他们是日本人,不会错的。
那个先准备好了的,个子高的人是他们的领队,他在给其他几个人安排着任务,一边指着床上那个嚎叫地嗓子都要裂掉的女人一边讲解着,后来,他们停止了交谈,推着三个小推车走到了那女人的床前。
她哭得满脸鼻涕眼泪,脸憋得通红,大声地向那些人求饶:
“放了我吧,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
身体依然是扭动着在挣扎,她的双手和双脚都已经被那铁箍磨掉了皮,血肉模糊。
几个人好像没有听到她的喊叫一般,依旧是淡定自若。
其中那个高个子拿起了一把手术刀,示意旁边那个有点胖的男人拿块布条把她的嘴堵上,那女人一看高个子手里的手术刀吓得大小便失禁了,胖子嫌弃地撇撇嘴。
胖子拿着布冲她走过来,她害怕地闭紧了嘴,那胖子粗暴地一下把她的嘴掰开,用布条勒住她的嘴,她撕心裂肺地吼着,但也阻止不了。
高个子看那女人叫不出声音了,满意地对胖子点点头,把手术刀对准那女人的心脏划了下去。
丁萌吓得嘴唇发白,浑身发抖,手术刀落下去的那一刻,那女人绝望的叫了最后一声,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她死不瞑目。
虽然隔着一层布,但她那绝望的声音就像一把尖刀,直插丁萌的心脏,她疼得喘不上气来,只能扶着斑驳的墙壁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不至于摊倒在地。
那高个子把女人的心脏捧在手里,丁萌觉得那心脏还在跳动,血淋淋的。
而那女人眼睛睁得像两个灯泡,空洞,无神,她已经死了。
高个子摆弄着她的心脏,和旁边两个人开心地说着什么,那两个人则是边听边点头,一个人还拿着笔写着笔记,说着说着竟哈哈地笑了起来。
他们的笑声在空荡的屋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响,就像紧箍咒一样,丁萌觉得自己的头好晕。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那女人死不瞑目的脸,她撕心裂肺的叫声和那些人哈哈的笑声交织在一起,丁萌痛苦地捂住头,靠着墙慢慢蹲下。
欧阳毅一直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她的眉角浸出汗水,眉头皱得很紧,欧阳毅一刻不敢离开,要是她有什么不正常的反应,立马带她回来。
丁萌靠着墙,慢慢平复自己的呼吸,等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刚刚的屋子不见了,她来时的楼梯也不见了,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漆黑。
丁萌害怕极了,她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情况,自己好像身处在四维空间一般。
她害怕地四处跑,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亮点,她急忙跑过去。
那光是火光,她面前像是一个工厂,一个几十米高的炉子里燃着熊熊大火,就像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一样。
那火像是不会熄灭一样,有穿着工作服一样的人不断地推着小车往里面填埋着什么。
距离有些远,丁萌看不太清,她站在门口,那些人似乎看不见她,还是专心地忙自己的事情。
丁萌乍着胆子往里面走,那些人果然看不见她,他们就像是透明地一样,她把手伸过去,竟从一人的身体里穿过去了!
她惊得张大了嘴巴,看来她看到的这一切和上次不同,不过是虚无缥缈的幻影。而上次则是直挺挺地身临其境,她至今还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身子架空的那一刻,她是有多么的绝望……
又有一个人推着一个小车过来了,丁萌向那车里看去,她吓得往后一趔趄,差点摔倒。
车里不是什么别的东西,正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她看着那两个人像丢垃圾一样地把那些尸体一个一个的扔进炉子里,其中有一个面孔她深深地记得,就是刚刚那个被活挖出心脏的女人!
她的尸体是最后一个被扔进炉子里的,在被丢进去的那一刹那,丁萌看见她嘴角好似扬了起来,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