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毅回去之后什么也没说,躺在炕上闭上眼睛休息,他已经好几天都没睡觉了,换做常人早就坚持不住了,不过好在他不是常人!今天再睡一会儿为明天的行动养精蓄锐。
第二天一早,雪已经停了,丁萌起来就径直去了王家,欧阳毅自然不会放她一个人过去,也早早起来陪她一起。
刚到王家门口,就看见王大爷坐在门口抽着老式的烟斗,看他们来了,在石头上磕磕烟斗,咳嗽了两声,还是让他们进去了。推门进去,那女人趴在王家傻子的旁边,王家老大则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打瞌睡,丁萌看看炕上的人呼吸均匀,心上悬着的石头放下了,虽然眼前的这几个人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自从昨天知道那女人和傻子的事儿后,她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她同情那个女人失去了自由被卖了,但另一方面,她又同情为那女人豁出命去的傻子,现在她处于两难的境地,也不知道要站在谁那边,欧阳毅拉着她走了出去,想了想说:
“还是把那女人送回家吧,于情于理这样比较好”
“是这样没错,但傻子他……”丁萌对于这件事竟然犹豫了,要是放在平时她一定会无比坚定地支持他,只是现在,她有些动摇。
“他们本来就是非法买卖人口,按照法律本应判刑的”欧阳毅一本正经地说。丁萌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当然知道国家的规定,只能默默地点点头,跟着他到李禹杰家找那两个警察。
“欧阳毅,其实,你觉不觉得好像我们就是来多管闲事的吗?那两个警察昨天也一直在场啊,但他们还不是什么也没说”丁萌对那两个警察不负责任的态度很是不满。
“这种事情很多时候当地的村官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怎么可以这样?”丁萌生气地说。
“你生气也没用,能帮一个是一个吧!”欧阳毅平淡地说道。这世界上有那么多需要帮助的人,,哪有那么多的力气每个都帮到,只能尽自己所能帮能帮到的人了。
欧阳毅他们和那两个警察交流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在他们办完案子的时候,把那女人一起带出去,送她回家乡。
丁萌算算日子,彭琨该被放回来了!但今天的行动他是参与不了了。欧阳毅后来把他包里的一个看起来很高大上的机器拿出来,告诉丁萌说这是微型红外摄像机,要她全程跟录他们捉“野人”的过程,在研究所打工以来,这可是欧阳毅交给她的第一份任务,她一定要做好!丁萌这样想着,认真地按照他的指导摆弄着机器,她神经大条地动作很大,欧阳毅警告她说
“我告诉你,这个机器很贵,把你卖了都陪不起,所以人在摄像机在,人不在,摄像机也要在!明白吗?”丁萌点点头把它护在胸前。欧阳毅看她谨慎小心了许多,放心的点点头。
晚上,丁萌他们提前来到约定的地点等候,不一会儿,就看见两个警察和李禹杰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王家老大。
欧阳毅不屑地笑笑,说是要去抓“野人”叫李禹杰在村里号召下,结果是只有王家老大一个人愿意来,丁萌看只有王家老大来了,对这个村子的评分又降了一个等级,就只会窝里横,真遇上事儿了,就一个个地全都把脑袋缩进去了!
“人都到齐了吧”老警察看看眼前的这几个人,专业地把人定点儿分开潜伏了起来,一个晚上下来,丁萌都已经被冻僵了,可哪儿有“野人”的影子?天渐渐亮了,年轻警察提出先收队,欧阳毅也认为它不会在白天出来,毕竟没有人在白天见过类似的怪物。
“听说以前就有人看见过类似野人的怪物在林子里?”年轻警察问李禹杰
“我也不太清楚,我刚刚来这也不过一年”他含糊地说道
“以前就有人看见过,但是都以为是山上的熊瞎子学人走路,因为看见的也都是晚上,看不清,最近出了矿上那事儿,就又有看见的说是冤魂索命,反正咋说的都有!”王家老大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他在这儿也住了几十年,至少比李禹杰知道的多。
“所以没有一个人真正的看见过它到底什么样儿?”丁萌问到。
“不,有人正面见过”欧阳毅说到,盯着王家老大看去。
“对呀,傻子,哦不,是王家老二不是看见过嘛!”
李禹杰激动的说,听他说吐露了嘴叫自己弟弟傻子,王家老大有些生气,不过也没表现出来,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全村的人都知道王家老大把傻子的命看得比自己的还重,要是有人欺负傻子,老大一定会给他报仇,他决不允许有人欺负他弟弟。
小的时候,老大和弟弟很要好,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弟弟总是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边,后来,老大发现自己的弟弟比别人笨,再后来,他发现自己的弟弟是个傻子。他嫌弃他,因为别人叫他傻子的哥哥,他连累他了,他不和他一起玩,也不让他再跟着他,要是他一定要跟着他,他就拿石子砸他,但就算他怎么嫌弃地骂他,打他,砸他,他都不生气,还是傻呵呵地跟着他,因为他是他哥哥,他唯一的哥哥。
一天,他因为弟弟的事跟爸妈吵了架,跑了出去,弟弟在后面追他,但是被他用石子砸伤了腿,追不上他,他回头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他,骂了一句“傻子”然后跑了。他不是第一次跑了,王爸王妈也没在意,下地干活了。他则是一直站在门口傻愣愣地看着他跑走的放向。突然一个响雷,外面下了大雨,他走的时候没拿雨伞,他赶紧跑进屋拿了把伞就往水塘那边跑,那儿是他的秘密基地,他知道每次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来这里。
果然,他在那里,躲在芦苇下,他看见了他,开心地冲过去,把伞递给他,含含糊糊地说“哥,伞”他抬头看看浑身淋得精湿的他,接过了伞,撑开,打在两人头上,白了他一眼生气地说“你自己咋不打,这个傻子”他只是冲他傻乐,他知道他不会发音,说不了什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