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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发病


师徒二人走走停停,两日之间雷动天教会小猴子一些基本的制符术,小猴子表现在制符方面的天分确实超强,几乎所有的低品灵符一学就会,高等一些的灵符他真元未到却是无法制出。

这日清晨,小猴子照常练习完三十六次焱字诀,又体会了一下新学的灵符,待到感觉腹中饥饿时方才停下。

走出山洞,见雷动天背插六剑,仰首望天。

“这么冷的天,居然会有老鹰,地上也没啥鸟兽可以抓呀。”小猴子也抬头望天,就看到高空之上的小黑点,这时他已经学会真元聚目可以增强目力,便看清那小黑点原来是一只盘旋的雄鹰。

“这是一只海东青,西北苦寒之地的特有品种,看来追兵已经不远了。”雷动天说道。

“啊,追来了,这才几天,师傅,我们快快跑路吧。”小猴子惊叫道。

“跑什么跑,该来的跑不掉,要学会淡定,淡定,明白么?”雷动天冷哼道。

“蛋定?蛋腚?我只听说过屁股腚,这蛋腚乃是何处啊?”小猴子挠挠头,摸摸屁股,又摸摸胯下,心中不解。

雷动天眼神一闪,盘腿坐下,招呼小猴子也坐下,“这几日为师已经教过你法诀和制符,今日为师讲讲炼器。”

“锵”一声剑音清鸣,右首第一把剑应声而出,轻转两周插在小猴子面前,剑上咒印闪动,煞是好看。“所谓炼器说的是制炼法器,江湖上行走之人几乎人人都带有护身法器,这玄铁剑便是本门嫡传护身法器,也是我门中极为有名的一门飞剑术,唤作乾坤无极剑。”

“为师这门剑法威力极大,共分九重,每上一重玄铁剑便多上一把,为师如今已经练到第六重。”雷动天有些得意的说道。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剑法,学会一重就要在背上多插一把,跟个草标似地,谁愿意插九把草标上街乱走,不知道还以为老子打算卖九次。”小猴子早就看雷动天背上铁剑孔雀开屏似地极不顺眼,心中暗道:“老子绝对不干。”

“你看好了,为师演示给你看看这无极剑法的威力。”雷动天双手结诀,喝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出鞘!”剑音齐鸣六剑齐出,六柄铁剑首尾相连,像一条游龙一样盘旋而上,一会排成个一字,一会排成个人字。。。

小猴子张着嘴巴一脸惊叹,兴奋得两手直拍,“绝了,师傅,真是绝了。”

“知道这剑法的厉害了吧,哼哼,哈哈,这可是为师压箱底的功夫,当然厉害。”雷动天得意洋洋的说道。

“当真是太绝了,这要是拿到法门寺门前摆个摊,咱们一个时辰就能赚上至少二十两银子。”遥想那雪花花的银子一会排成个一字一会排成个人字,小猴子不禁神往。

雷动天一脸黑线,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徒弟真是本性难移,三句话不离老本行。

空中飞舞的玄铁剑忽然亮起青色咒印,两把铁剑青光一闪,数十丈外两处隐蔽之所暴起两声惨叫,小猴子抬眼望去,就见两颗大树被铁剑穿透,两名身穿枝叶藤条编成的衣服的人从树后倒下,心口处血流如注,眼看已经不活了。

雷动天抬手一招六剑归鞘,原来他早已经发现探子形迹,借讲解之机一举绞杀。

小猴子两眼放光,道:“师傅,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千里飞剑取人头吗,太好了,我要学,师傅教我吧!”

“什么千里飞剑取人头,那都是些无聊的传说,要想千里飞剑取人头也行,只要你的神识能千里之外锁人气机,你的真元足够剑飞千里就行。”雷动天咧咧嘴说道,“御剑之术,飞剑离体越远真元耗费越剧。别说千里,就是飞剑千丈也是罕见,你师傅我这乾坤无极剑法已经是剑法中一流的飞剑术了,也就能在几百丈内操控自如而已。”

小猴子脸色一黯,师傅这飞剑和传说中实在差得有点远。

雷动天拍拍衣上风尘,招呼小猴子就要上路,小猴子突然摸出一张灵符大喝一声:“小贼,你露馅了,还不现身。”念动口诀,灵符立刻燃起,眼见就要发动。

一道人影嗖的一声从雪堆中弹起,迎风一挥,数点寒光闪过,那是暗器。

雷动天正待动手,小猴子已经扔出一张土盾符,一道土墙升起正好拦在暗器来路。

小猴子兴奋不已,这是他第一次使用灵符作战,看着土墙迅速升起,心中豪情顿起,俺小猴子也算是个人物咧。

这两日雷动天教了他许多基本的制符术,同时也教了他使用灵符的口诀,小猴子乃是制符天才,用符却不怎么样,经常要练习很多次才能学会用真元操控口诀以沟通灵符,这土盾符已经算练得不错的,却也是时灵时不灵。

雷动天见小猴子土盾符奏效便没有出手,只一瞬间土墙便升起,眼看就要挡住暗器,土墙突然停住,小猴子脸色一白,灵符失灵了。

雷动天一惊,铁剑飞击,呛呛呛,数点寒光激飞。

只听小猴子一声闷哼,却是事起匆忙,玄铁剑没能拦下全部暗器,其中一枚已划破小猴子左臂。

雷动天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小猴子,那人影趁机远去。

撕开小猴子的破棉袄,雷动天皱了皱眉头,暗器有毒。

喂了小猴子一颗怯毒丹又封住臂上经穴,雷动天将小猴子挟在手上,往深山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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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师傅你轻点,疼疼疼!”雷动天运功逼出最后一滴毒血,上了药膏,扯了布条三下两下把伤口绑上,痛得小猴子龇牙咧嘴。

“你还知道疼,你爷爷的,你那么厉害还会疼,你逞能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要不是老子动手快,你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疼了。”雷动天骂道。

“师傅,徒弟知道错了,徒弟学艺未精,以后一定痛下苦功,再不给师傅丢人了。”小猴子讨饶道。

“你怎么知道雪里还藏了一个探子?”雷动天对这事一直不解,那人藏得很好,完全掩盖了气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道小猴子是怎么发现的。

“嘿嘿,师傅啊,俺老头教过,这叫兵不厌诈,我想啊,既然有两个探子,也许还有第三个也说不定啊,所以就诈他一诈,没想到那厮真沉不住气,见我点燃灵符就立马蹦了出来,可惜,最后还是让他跑了。”小猴子说道。

雷动天冷哼一声,心道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人精,也不理他,走到洞外布了个藏形避影阵防备空中海东青侦察,这才回洞生火做饭。

“师傅,我要发病了。”小猴子可怜兮兮的道。

“发病?发什么病,你最大的毛病就是脑子进水。”

“是真的,师傅,我现在背脊忽凉忽热,心里空落落的,这是发病的前兆,我的热症要发作了。”

“咦,这可奇了姥姥怪了,怎么你那热症还有前兆,发病前还会通知你?”雷动天奇道。

“我这热症从小就有,小的时候五七天就发作一次,头昏脑热出虚汗,三年前我学了那写字的法诀,这病好像好些了,一般一两个月才发作一次,上次发热是两个月前,算算时日这也该是发病的时候了。”小猴子苦着脸说道。

“哈哈,你爷爷的,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就遇到你这么个怪胎,啥事搁你身上就他妈与众不同,连生病都是定时定点发作。”雷动天笑道。

“这病也有个好处,就是不用吃药,其实是吃药也没用,该发作还是发作,该好的时候吃不吃药都会好。原先我老头也砸锅卖铁给我找过草药郎中,吃了不少药,吃完药没多久热就退了,本以为遇到高明大夫,谁知道后来实在没钱了,这病又生的频繁,便硬扛过去,多得几次才发现这病根本就不用吃药,每次发作过得十二个时辰准好。可惜了我老头被那江湖郎中饶了不少铜板。”

这么多蹊跷的事发生在小猴子身上,雷动天已经着实无话可说。不过既然小猴子说热症无碍,他也放下心来,分了些吃食给小猴子,吃完便让他休息睡下。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上,小猴子果然发热,一脸通红,虚汗直冒。

雷动天本想休息一日等小猴子病好,但追兵就在近前的确不敢大意,好在小猴子这病并不影响赶路,雷动天便携了小猴子择路前行。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雷动天和小猴子走在从来没有人迹的山林间,这时已近午时,前方隐隐传来细密的水声,听起来像是有瀑布溪流。

“这么冷的天,怎么这山泉还没结冰么?”雷动天有些奇怪的道。

“师傅,管他结冰不结冰,咱们可以到水边歇息一下吃些东西,我有些饿了。”小猴子早上没怎么吃东西,这时热症似乎好了一些,五脏庙就开始告急。

绕过一块巨大的岩石,雷动天和小猴子终于看到那溪水瀑布。

“师傅,你看,有人!”小猴子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