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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4)


“怎么啦,是你自己要说请我们吃饭的,有没有谁逼着你请,不想请就算了,板着张脸干嘛?”r

我调整了下笑容,对齐齐说:“对不起啊,我最近不太想吃冰的。”我努力用一种很平和心态跟她说话。r

向丰收和江昊也来了。四人坐定后,江昊说环顾四周,“干嘛搞这么隆重啊,有什么喜事?”r

我说没,朋友一起聚聚呗。r

我说话的时候,齐齐拉拉凳子,往江昊那边挪了挪,江昊很敏感地往开又挪了挪。我飞快地扫了一眼,装做什么都没看见,转身问向丰收,“五一回家了?”r

向丰收说:“对啊,要你跟我回去见婆婆你又不给面子。”我抡起胳膊狠狠地撞在他的胸前,他疼的哎呀一声,说你为何如此嫁祸与我。r

一听“嫁祸”二字,我突然变了脸,说谁嫁祸谁啊,你什么意思啊?r

出奇地安静,三人全愣愣地看着我。我有点懊恼,自己真的有点心里疾病了。齐齐赶紧咯咯地笑起来,打着圆场说:“我突然你们俩倒是挺合适的,要不将就一下吧。”r

“才不要呢,更年期似的。”向丰收撇嘴嘴说完,我对着他的脚一阵猛踩。r

齐齐兴致很高,一瓶红酒喝完后,问我能不能再开一瓶。我说没关系,今天都喝趴下了再散场。说完我端起杯子说:“来,我敬你们两个。”r

江昊有点冷淡地说:“干嘛一起敬啊?不喝?”齐齐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也附和着说:“就是,一个个地来嘛,才有诚意的。”r

向丰收说指指他俩说:“你们不是两口子啊,分这么清楚。这是依依对你俩祝愿,跟诚意是两码事。”r

江昊说他低着头笑了笑,“谢谢你的祝愿。还是分别喝吧。”r

齐齐还在遮遮掩掩地,向丰收不明白。我明白。所以也不再坚持,免得她难堪。r

这顿饭吃的很别扭。江昊对齐齐的冷淡让她感到很尴尬,尴尬的同时有点气愤,但是自知理亏所以不好发作,只好一次又一次的强露笑脸,端着杯子在我和向丰收之间来来回回的喝酒。每一次放下酒杯的瞬间,她的眼里都写满了恐慌,这种恐慌告诉我,她和江昊之间的矛盾不再是以前小两口的“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么简单,而是出现了原则上的问题,这是本质上的区别。她也知道,男人的心一旦死去,就再也不能复活。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挽回他的心,她更不知道江昊还会不会给她机会让他挽回。r

齐齐喝得有点多了,说话咬不准字,不知是真醉还是装可怜。她喝完最后一滴酒对大家说:“我请大家去唱歌吧,去不去?”r

我说:“行啊,我正在想怎么把这顿饭钱赚回来呢。”r

齐齐借着酒兴,把手环在江昊脖子上,问,“去哪儿唱,老公。”江昊慢慢拿掉齐齐的手,“我还有事,你们去唱吧。”r

“你怎么回事啊?每次一陪我就有事,不去不行吗?”齐齐心里清楚江昊不会去,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去吧,老公,求你了。”r

“不行,已经约好了。”r

“去吧,兄弟。”向丰收也跟着劝。r

“江昊可能真的有事,我们先去吧,等会儿他事儿办完了,再来接你。”我看了一眼江昊,说。r

齐齐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江昊看都没看,起身走了。我看着江昊冷冰冰的脸,突然想起林小伟。男人绝望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打不死也烧不燃。对女人的眼泪更是刀枪不入。r

到了KTV,齐齐要了一箱啤酒,我给向丰收使了个眼色,他马上说:“女人酒喝多了,脸上的皮肤容易松弛,说不定哪天鼻子就坠下巴上去了,还是喝果汁吧,养颜。”说完,把一箱啤酒推出了门外。r

齐齐靠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把脚跷到茶几上说:“我心里难受,让我喝点儿吧。我不靠点酒麻醉睡不着觉。”r

“你能有什么伤心事啊?”我笑了笑。r

她没回答我,起身说:“向丰收,给老娘唱首歌,唱什么,我给你点。”r

向丰收说:“我会唱的歌儿可多了,除了两首歌不会唱,其余的都会唱。”r

“哪两首不会?”齐齐停下来问他。r

“这首也不会,那首也不会。”齐齐咯咯地笑起来。有一束灯光从她脸上经过时,我看到了她满脸的眼泪。r

我妈给我电话,说周老师今天一整天没吃东西,只能喝点淡粥,好像是喉咙肿了,问我要不要弄到市里来检查一下。r

我说吃点消炎药不就好了?有这么严重吗?市医院一进去就是好几百呢,要不先送县里检查检查。r

挂上电话我觉得烦躁,不想进去唱歌,像一个人静一静。r

齐齐正闭着眼睛唱“别让昨天在你伤口狂妄地撒盐……”,一听说我要走,戛然而止,她扔了话筒说:“你什么意思啊,你太不仗义了吧?”r

“真的有事,事关重大。”r

向丰收还想劝阻,齐齐说:“让她去吧,你看她满脸的痘痘,八成就是去找男人。”r

我笑了笑说:“那是。设备不用都要生锈了。”r

路上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接了才知道是刘明刚打来的。他说你电话怎么回事,老打不进去。r

我忍着火说:“把你拖进黑名单了。”r

“上次我老婆……,没对你怎么样吧?”r

“刘总,事情都快一个月了你才想起关心一下?太虚伪了吧?”我说话的时候声音禁不住发抖,“你听清楚了,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我一听你的声音就恶心。”r

“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我……”没等他说完我立马挂掉电话。r

我和江昊约在亨嘉茶楼见面。我快到的时候他突然给我电话说:“实在抱歉,公司有点事情,要不你来我公司吧,我一会儿就到。天骄杰作八楼。”r

这是我第一次来他公司。一偌大的接待厅分了很多个区,导游部、组团部、计调部,财务部,综合部……,尽然有序。大家穿着整齐统一的工作服,在属于自己的区域里忙碌,电话声、交谈声此起彼伏;左边的墙上,写着本月的经营目标和诸多小贴士,比如,如何祛除游客衣服上的油渍、游客中暑了流鼻血怎么办,随意地贴在那里,让人可以轻松地记住;右边是所有员工的自画像,写着每个人的座右铭,这比起我在其他旅行社看到的“优质服务,游客至上”的励志口号要脱俗多了。r

我坐在接待室等江昊,工作人员给我倒了杯水,我瞅见杯子上印着一个卡通猫,眯着眼睛,可爱地朝着我笑。r

之前我对江昊的印象一直不怎么样。他给我第一眼的感觉,就是一个不会疼老婆但是很会算计的商人。而此时在他的团队里,我认识了另外一个他。看来,男人女人的态度远远不及对钱权的重视。r

江昊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忙碌的美女帅哥们冲他招招手,“头儿,你迟到了!”r

他说:“行,行,晚上请你们夜宵。”r

大伙儿一阵欢呼,之后,接着干活。r

进了他的办公室,我笑着说:“不错啊,一支高效创新、快乐时尚的团队,江总,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r

他倒给我一杯水,他坐到办公桌上,两条腿在空中晃悠,“褒还是贬?”r

“当然是褒了,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一个把公司打理地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对老婆就没什么激情呢?”r

他跳下来往椅子里一靠,“哦,今天给我上课来的。行,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啊。”r

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低着头笑了笑说:“也是,我哪有资格说你。”r

“你的确没资格说我。”他看了我一眼,很友善的嘲讽,“物以类聚。”r

“你在含沙射影吧?”我喝了一大口水,满脸的无所谓。心想,反正我看你也不怎么顺眼,彼此彼此吧。r

“绝对没有,不然我被雷劈死。”r

“像你这么脸皮厚的,怎么劈都劈不死。”r

“看来你对我成见很深,我在你心里,猪狗不如。”他悻悻地起身,“那我还是送客吧。”r

“真的不能挽回了么……?给她一次机会吧,最后一次。就当她是犯了错,你是她老公,应该给她改正的机会。”r

他霎时收了笑容,像触礁了一样,喉结动了一下,看着前面。“你压根就不该来。你难道不知道犯错与背叛的区别么?犯错是无心,而背叛是有意。一个是能力问题,而另一个是人格问题,是对婚姻是否责任,对爱人是否尊重的问题,请问,偷东西可以是犯错,偷人就是无耻,因为人不是东西。涉及的对象不同,其结果自然也就不同了。你不会想让我继续帮你分析一下两者到底有什么不同吧?”r

我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到底是靠嘴吃饭的,果然思路清晰,立场坚定。r

“你觉得她值得你来说情吗?”江昊直直地看着我,似乎要把我看穿,“我真怀疑你的本意。”r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跟你没关系。我今天来只想对你说,请你包容她这一次,算是给你们的婚姻留下的最后一丝希望。”我顿了顿说,“一丝也不行吗?”r

“难。大多数人,是因为爱情和责任结婚。也有那么一小部分,结婚是为了更深层次的原因,说不清,也道不明。人的一生,往往就毁在这上面了。”江昊抬起头看着我笑,眼睛憋得红红地,“如此沉重的婚姻如果还要被戴上绿帽子,作为男人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他往嘴里扔了根烟,狠狠地咬着,我似乎听见他牙间的过滤嘴正发出惨痛的叫喊。r

如果事先缺乏周密的准备,机会也会毫无用处。所以当机会降临时,我们需要周全的计划,充足的准备和十足的信心。r

33疑似好运来r

从江昊办公室出来,我给齐齐打电话,“他好像主意已定,铁了心了。”r

找江昊谈话是齐齐的意思。她说江昊移情别恋了要同她离婚,让我去打探打探他的真是意图。我当然深层次的原因,心里有气很想指着她鼻子骂她虚伪,但没勇气。r

“好的,知道了。”她很低沉的声音让我忍不住马上挂电话,我说,“给他一点时间,有些事急不来的。”r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现在很后悔。”r

我在心里说,你当然后悔了,犯了这么大的错。不仅是江昊要离开你,我都不想跟你做朋友了。r

现在的我好比一只饥饿的猫,随时都在搜索着带有腥味的鱼。这个比喻虽然很不贴切,但能够代表我的心情。我盼望着天天有人给我介绍;盼望着突然邂逅一个能改变我现状,带我走进新生活的人。我甚至关心在我身边出现的任何一个陌生男人是否单身。r

前几天去了婚介所,那女的一点服务理念都没有,一听说我是再婚,张口要一百元的中介费,比初婚整整高出了六十!我气昏了,说程序不都一样吗?再说了,都是再婚,凭什么女的就比男的贵?她白我一眼,说那你还是自己找去吧?离婚女人现在最难找了,尤其是像你这种年龄,要感情又要房子,挺麻烦的。r

我起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不解气,回头说,嫌麻烦你做什么生意啊?r

我准备在报纸上登一个征婚启事。r

我去叶强办公室送文件的时候,他正在接电话。“拜托你理智一点儿,别拿这事儿吓唬我!”r

冷玲的电话。我赶紧折了回来。r

这女人也够拧的。她现在的态度,说好听点儿是执著,说不好听点儿,根本就是虚伪,——不就是想在叶强身上多捞一把吗?干脆直说,开个价,协商一致后,成交。省的在这耽误时间磨耗精力。要说她,也太贪了点,都到了眼角都长细纹的岁数了,还那么大胃口干嘛?据说叶强在深圳给她买了一套房子,可她不干,不要房子只要人。我觉得她挺白痴的,深圳一套房子少说也有个一百万吧?要知道男人对女人的内疚和慷慨只是感情的一时冲动。不过话说回来,或许她真的爱上了叶强这个人,和钱财无关。但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是大痴特痴了,都什么年代了,还一腔热血赴汤蹈火地爱着一个有妇之夫,不遗余力地搭上青春、名誉、时间和精力,说出来比科幻片还叫人难以置信。r

我再次去他办公室。电话接完了,但情绪未缓,黑着一张脸,心烦意乱翻着几张报表。r

我把文件递到他面前,他看都没看,放到一边,表示我可以走了。r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叫住我说:“手上这时候有事儿么?”r

“没。”r

“走,请你喝咖啡去。”r

有了上次在深圳的“撞车”事件,我和叶强之间放着一张清单,把我俩的底细和秘密写得清清楚楚,一览无余。这让我们都变得小心翼翼,既有被对方看穿的心虚,又有因为成为同一根绳子上的蚱蜢而萌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味道。这种复杂的情感所呈现出来的,是一种默契和理解。最后索性想捅开这层纸让对方成为自己最合适最忠实的倾诉对象。r

叶强此时需要的,大概就是和我倾诉吧。r

基本上没有什么铺垫和过渡。我们刚刚坐定,他就看着我,“她要把孩子打掉。”r

“为什么?”r

“因为她要跟我结婚。”他说完往后一靠,叹口气说,“这不可能。”r

“为什么?”r

“……其实你明白的。我很无奈。”r

“你爱她么?”r

“爱!”他几乎脱口而出。随即说,“爱就一定要结婚么?”像是问我也像是在问自己。r

我挺反感男人这种德性。心想,废话,爱她当然要结婚了,不然别人在外地给你生一大堆没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