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某一个瞬间睁开眼时,发现他居然睁着眼睛望着某处。我突然想起在网上看到的一段话,说男人接吻若是睁着眼睛,一定就是敷衍了事。我的热情一下子没了,如同刚刚有了一点火星的柴堆,正等着引燃熊熊烈火时,突然被泼了一盆水。火星子没了,只有寥寥几缕青烟轻轻地飘起。不是这样的,我渴望的一幕怎么能是这样的呢？即使我的想法太完美,即使有偏差,但不至于到这样的状态。r
我猛地推开他,并伸手打开壁灯。r
他停下来,看着我。r
我们不约而同地各自平躺,四只眼睛同时直挺挺地看着天花板。r
安静,可怕的安静。可以听见挂钟的秒针滴滴答答地行走的声音。r
“肖勇,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诚实地告诉我。”r
“你说。”r
“你决定跟我在一起了么？”r
“基本上决定了。”r
“是因为你爱我,还是只是想要一段婚姻？”r
他迟疑了,看得出来,他是一个不会掩饰自己情感的人。r
我说：“你实话实说吧。”r
他想了想,“如果我说有多么爱你,我自己都觉得虚伪。我们毕竟认识的时间不长,谈不上有多么爱。但是不讨厌,也乐意和你相处。你我都过了谈恋爱的年龄,也是带着某种目的在一起接触,可能考虑更多的,是关于结婚的很多现实的问题。”r
“那你觉得我适合你么？”r
“应该还可以吧,性格我还是比较喜欢,我是一个对婚姻要求不高的人,何况是第二次,更不敢奢望太多,只希望找一个能够理解我、体谅我,对我忠心耿耿的人就行了。”他顿了顿说,“你离婚有一年了吧。”r
“嗯。”r
“在我之前交往过别人没有？”r
“没有。”我隐约感觉他在有意试探我和刘明刚那段对话,眼睛里却尽是慌乱,好在我把自己埋在黑暗里,他只听到我斩钉截铁的声音。r
他深吸了口气,“你之前和谁交往过我不管,我无权干涉,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有些事情,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至于今后,我希望你理顺里的一些人际关系,你知道我在这方面很敏感的,你必须得让我信任你,对你放心。”r
他语重心长,循循善诱,最后终于提及了我和刘明刚通电话的内容。r
“那个男的,和你关系不一般吧？”他问,r
我背对着他,没有作声。我挺矛盾,是该向他坦白还是欺骗他。r
他见我没回答他,有点不悦,背过身去。被子在中间拉成一条笔直的帐篷,让我嗅到了一丝被讽刺的味道。r
“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不过那我就不太信任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