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二十年(公元前二二七年)秦国咸阳宫
大总管大声对殿外喊到:“宣,燕国使臣,荆轲觐见。”
咸阳宫大殿外的走廊里,一个身着燕国朝服的背影走向秦王大殿,两边秦国虎贲林立,加上秦国自认为从水德,衣服、旄旌、节旗、梁柱等皆尚黑,让气氛颇为森严。
走在后面的秦舞阳是个身高马大的汉子,此时却佝偻着身躯,被秦王巨大的气势和排场吓到,浑身瑟瑟发抖。
他鼻子上长有一个又黑又大的痦子,平时市井斗殴时,还有些威慑力,但在此时,结合他战栗的表情,未免有点滑稽。
“苍”在前面伸手拦住他们,他现在二十四岁,已经是秦王殿前的侍卫长,身穿威武的盔甲,一脸严肃。
他看看前面这位燕国使臣荆轲的脸,神情自若、留着豪迈的胡须,但从眼睛深处流露出一股坚定的神情,像位豪侠。
“苍”问荆轲身边的太监:“来使可曾净身?”
太监:“来使已换过衣服,身无异物。”
上秦王大殿,只要不是君王,都要做很严格的检查,别说来使了,就是秦王自己的近身护卫,不得秦王令,都不得带械上殿,唯有“苍”例外。
听到来使已经做过安检,“苍”倒也放心,这类检查是自己亲自安排的,现在是战时,更加谨慎,一般连对方的发簪都给取下来,换上短而钝的玉簪。
但“苍”突然看到后面秦舞阳的异样,不禁警觉。
苍:“他这是?”
荆轲转身看到秦舞阳,从手到脚,都已经抖如粟糠,内心的恐惧昭然若揭,他内心一惊,但立刻笑道。
荆轲:“北方蛮夷之人,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难免有些害怕,让诸位见笑了,望将军见谅。”
说罢上前接过秦舞阳手中捧着的地图和箱匣。
荆轲:“你就留在这吧,让我去朝见秦王的上朝天仪,太丢我燕国人的脸了。”
说罢,在箱底托了托秦舞阳的手,帮他稳住军心。
荆轲:“给我吧。”
秦舞阳感受到荆轲传来的力量,但实在是忍不住内心对死亡的恐惧和害怕,因为他们此来,无论成与不CD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没理由高兴的。
他眼泪鼻涕一把,拱手道:“托兄长。”
旁边的太监为他这没见过世面的怂样掩面窃笑。
“苍”却不拘言笑的看着秦舞阳,警惕的、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苍道:“随我来。”
说罢,带荆轲走进殿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