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他们，只能在晚上收拾心情看看书、复习专业知识、增加案例储备量。白天想的全是工作的事儿，根本分不出多少时间来。
张泽新却是搂了搂她的肩，温柔而笑。一个拿了专业学位的人却要从事与专业无关的工作，等于重新开始新的专业然后走到如今的成就。
她是真的不容易。
时间差不多时，大家才收拾了东西去上班。
下午打卡，秦志安和顾思羽是踩着点到的，在部门里许多异样目光里，两人悠闲地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背资料。
上班时间不能上网做私人事情，也不能聊微信。秦志安既然决定呆一个月，自然不会再做上午发微信的举动。
不过他们并没安静多久，高经理就从办公室走出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微醺的酒意，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口拍了拍手掌，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才大声道：“那边的两个新人，你们现在立刻出发，去商业街作例行市场调查，三天之内，我要知道最少一万个职业女生对今年市场流行的看法。”
“……”几乎所有人听了嘴角都撇了撇。
“……”秦志安也撇了撇嘴，却露出一丝笑意。操练他们，也要看她的面子够不够啊。
“……”顾思羽背书背得专心，压根没注意到有人说话是在说什么，更不知道目标是他们。
“怎么，是耳聋还是对我的要求有意见？”
高经理没有看到预期的效果，室内又是一片安静只有她的声音，顿时觉得面子挂不住，便踩着高跟鞋“咚、咚”地朝这边走过来，声音更是凌厉。
“高经理，你这是对员工人身攻击吗！”秦志安见高经理怒冲冲走过来却没看他而是冷盯着顾思羽，不由嘲讽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耳朵没毛病怎么听不见经理的工作安排？”高经理有些心虚，瞪了秦志安一眼辩道。
“我们耳朵没毛病，是你脑子有毛病，被秦总监的劣质红酒泡坏了吧？”秦志安懒洋洋地回击，谁让这女人带着酒气来上班呢。
“这大雨的天，叫我们两个建筑设计师去做服饰流行市调，你敢在你们骏远的例会上当着其他管理人说这是你清醒的安排吗？”
“且不说我们两个新人是否跨界的问题，就说这梅雨季节，有多少个职业女性要听从你的召唤去商业街上闲逛？还是在工作时间？”
“你身为一个业界资深的首席，你确定你说出这翻话经过了脑子？你确定你的设计师资格不是走后门得来的？你确定……”
“你！你别以为是秦总监的侄子，就可以在公司里横行霸道！”高经理长这么大没被人这么骂过，气得脸颊发红、手指颤抖地指着秦志安。
“横行霸道？我一个建筑设计师，加大的博士学位，伯克利建筑设计大赛的第三名，通过网络竞聘到的骏远建投，跑到你们服饰部来难道是我横行霸道？”
“高经理，你确定你这么为虎作伥是安全的吗？你要清楚，秦总监出事顶多被家里骂一顿，我出事顶多离开你们部门，你呢？”
“这么兴致勃勃地介入到我和小姑的矛盾中来，你确定你的后台过硬？有人保得下你？大婶，小心臭了名声没人聘请你那时你就只能失业了！”
“你威胁我！”高经理没想到秦志安是个刺头，气得最后一甩手，手指朝旁边一个女下属指了指，“通知秦总监，她这侄子不听工作安排，我部门拒收！”
“哼，建筑设计师怎么了？我们服饰部门哪个不是设计师！比赛拿奖的人多的是！设计广获好评、引领市场风向的人也有不少！”
高经理吩咐完女下属，回头看向秦志安露出不屑的笑容：“你这么能耐，就别让秦总监安排到我们部门来呀！”
“呵呵，我好心阻止你犯错，你不思反省还来劲儿了，行啊，你不如直接将我退回人事部嘛，等郭峤回来，看他请不请你喝茶！”
郭峤？
高经理这才脸色变了变，没有立刻开口反驳。
“要不是郭峤要我在这里等他从苏黎世回来，你当我一个学业有成的大好青年，会闲得慌耗在你这里？”秦志安身子往后靠向椅背，懒洋洋地说道。
“行！你后台硬不听工作安排我不管你，顾思羽！”高经理精致的妆容差点因为表情的扭曲而破坏，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平息下来，又转移了目标。
“你敢欺负思羽，我保证这次事情不会善了，我一定找郭峤投诉你，投诉到你抱纸箱离开骏远！”秦志安冷“哼”一声，这次才是真正的威胁。
“你！你这个性格恶劣的员工！我会投诉你！不管你以后去哪个部门，我都要让人知道你对待上司的态度有多恶劣！”
高经理搁下狠话扭头就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消气去了。
“呵呵，我压根就没把你当上司。”秦志安一声轻笑，嘲弄地说道。
“安安哥，这样甩她面子真的好么？”这时候顾思羽才弱弱地表示忧虑。
“如果她不介入到我和小姑的矛盾中来，哪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不是她自找的么！”
秦志安撇撇嘴，突然拿起靠立在桌面上的手机按了一下，凑近顾思羽道：“小羽毛，如果不是天气不好，咱们去大街上逛逛到也不错。”
“……”原来他拒不听令的原因，竟是这天气？
也是，这么大的雨走在路上就是撑着伞也是顾头不顾脚，还要发传单做市调，哪家公司会选择这样的天气上街啊。
整个下午，服饰设计部里都很安静，就是员工走动也都轻手轻脚的，连讨论工作都用眼神沟通，然后上网。
秦志安也不在意，顾思羽更是将这么安静的地方当成了学校图书馆。快下班时，顾思羽才伸着懒腰突然扶着腰缓缓站起。
“怎么，腰疼了？”秦志安立刻丢下手中的资料起身，“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没事，我走动一下就好。”顾思羽咧咧嘴，在自己的小空间里来回走了几遍，这才道，“刚才注意力太集中了，现在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