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墨!
他个该死的居然附林婉的身!而且还拿了刀子!他只为自己,都不会为别人想一想吗?剧组的人该怎么想林婉?
我灵机一动,“哈哈……”
笑了一会儿,我拍了拍林婉的肩膀,“你为了让影帝对你留下印象,也是拼了,我佩服你,不过,你是我的助理,还怕他对你没有印象?”
齐子墨还在林婉的身体里,自然知道我的用意,她腼腆一笑,“你也知道,影帝太冷淡嘛,怕哪天他就把我忘了……这样的话,他看见刀子就会想起来我了。”
剧组其他的人终于跟着松了一口气,导演上前拍拍林婉的肩膀,“理智追星,剧组里的小女生都喜欢齐子墨,哪有像你这样的。”
林婉挠挠头,“只有与众不同,才会被记住嘛。”
我看着齐子墨,他坐在床上,似笑非笑,就像再看两个在台上表演的小丑。
我狠狠瞪他一眼。
他起身,走到林婉面前,“我记住你了。”
我禁不住浑身一抖,记住谁了?记住林婉了?还是记住附身的齐子墨了?
“好了,好了。”导演挥手,“准备拍下场了!”
两个人在床上躺好,齐子墨突然说道:“你前男友对你感情很不一般,看来我有了一个看不见的情敌了。”
我不理他。
“开拍!”
昏暗的灯光,我手腕有些红肿,双眼无神地躺在床上,就像一条死鱼。
邵卓在旁边喘着粗气,他的上衣已经被脱下,露出健硕具有美感的身体。
我则抓着薄薄的被子,盖住我几乎不着片缕的身体。
当然,只是露在毯子外面的,里面自然穿了衣服,我当然不会为了拍戏而真的什么都不穿。
“邵卓,为什么?”
为什么?
我听到邵卓的笑声,“为什么?”他似乎在问自己,“没有为什么,你这么迷人,难道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吗?”
“你这是强暴!”
我的眼泪再次不可遏制地流淌下来。
“这不是强暴。”他一本正经,“这是探索生命的过程。”
“生命是这样探索的吗?”
“是的。”邵卓继续说道:“每一样事物的存在必定有它存在的道理,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他顿了一下,“男人和女人的交合,也是一种生命的探索。”
剪短的对话,却是整部电影的核心内容。
房间的灯光,寂静的房间,窗外正在祭祀的喧闹声音,两个人平淡的对话声。
我甚至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起伏不定。
“想听我的故事吗?”
我不应答,他自顾自地说:“那是四年前的夏天,因为她,闷热空气和炙热阳光都变得可爱……”
夏天。
整个夏天最热的一天,邵卓一个人走在街上,他刚从一家公司面试出来,结果与他预想的一样,还是失败,他已经记不得自己失败了多少次,二十次?还是三十次?
在街的转角,出现一名穿红衣服的女孩,如瀑的黑色长发随着她的步伐晃动,晃进了邵卓的眼里。
他不禁感叹,多么漂亮的人。
街边有一家星巴克,邵卓想象自己坐在里面,吹着冷气,喝着冰咖啡,可惜这是他不能想的奢望生活。
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两百块钱。
邵卓走了进去。
偶尔也需要对自己好一点,再糟还会比现在糟吗?
如他预想的一样,冷气划过皮肤,被闷热撑开的毛孔瞬间清凉,从地狱步入天堂也不过如此吧。
“一杯冰咖啡。”
从窗边他又看到了那个女孩,她义无反顾地冲向一辆正疾驰而来的轿车,红裙飘荡在身后,像一只张开翅膀的蝴蝶。
邵卓想都没想,冲出星巴克,在最后一秒拉回了她。
“为什么要救我?”女孩声音哽咽。
“为什么要自杀?”邵卓声音颤抖。
“这是我们相识的时候。”邵卓的声音充满悲伤,“我以为我找到了生命最重要的东西……”
我静静地听,脑海里全是一闪而过的红衣背影,头痛欲裂。
这是怎么回事?
邵卓继续说,“后来,我才知道她没有父母,在孤儿院待到十岁,被一户富人家领养,她以为她的生活会从此不同,变成人人羡慕的公主,去最好的学校,穿最好的衣服。”
我能听到他流泪的声音。
“在她十五岁,养母去世,养父整日酗酒,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养父,这样的生活过了整整一年,生意无人打理,公司倒闭,他们有的只有这一座看起来华丽,实则满目疮痍地房子。”
邵卓抽泣,我偏头看他。
“他养父强奸了她,并且将她关在储物室里,每天虐待她,折磨她。她装乖巧,装害怕,让养父以为她不会逃走,这也让她找到了机会,终于逃出了地狱!她换上了最漂亮的裙子,用力梳顺长发,走到街上,想要逃离这个世界,用对自己最残忍的方式!”
他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感谢老天,我救了她,从此以后我们相依为命,我们日日缠绵,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拳头狠狠砸在床上,“为什么!日子这么短,只有四年,她就真的离开了,永远都不可能见到了……为什么……”
他嚎啕大哭。
我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头。
镜头突然一转,门被打开,方诗推着轮椅出现在门口。
“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方诗嘲讽似的笑了笑,“邵卓,你这样对得起你死去的女朋友?居然和凶手上床?”
邵卓默不作声。
“什么意思?”我惊魂不定地看看方诗,又看看邵卓。
什么叫凶手?凶手是我吗?
邵卓摇头,“我上床的人是白佩,不是凶手!”
方诗冷笑,“给自己找借口?只要人是她杀的,她就是凶手,白佩就是凶手!”
邵卓苦笑,“这不能怪她,我已经想清楚了,咱俩的计划就到此为止吧,白佩是个善良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方诗拽起身上的毛毯扔向我,“白佩,你就是个怪物!你有两个人格,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什么快递,什么红字,什么有人要杀你!这一切都是你另外一个人格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