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昊在客厅里东张西望,直到我将水杯放在他的面前,他这才定定看着我,“你对你助理真好。”
我笑了笑,“我当她是姐妹,不是光干活的老妈子,以前我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她一个月拿少得可怜的薪水,还是费劲千辛万苦地帮我找各种挣钱的机会,我接古装片也是她打通了关系,我才去面试的,不然公司也不会让我去。”
殷昊点点头,“这样的助理是挺好。”
“哦,对了。”我喝了一口水,“你在戏里的身份是一个著名企业的高管,可是你的形象,怎么看怎么像邻家大男孩呀。”
他昂头笑了起来,“这是秘密,一个月以后你就知道了。”
殷昊是个非常健谈的人。
“我跟你讲,我有一次拍缉毒电影,有个群演特别逗,每次只要有死人,里面就肯定有他。”
“还有,有一次参加酒会,有个外国女明星,特别性感,她过来要我的联系方式,你说我这么纯情怎么可能给她呢!”
“对了对了,还有一次拍校园青春片,有一个拔河的桥段,当时有个群演,是个小胖子,他每拉一下就放个屁,笑死我了!”
……
殷昊看了看表,站起身子,“我得走了,这么晚了。”
“我送你。”
殷昊走后,林婉从房间里出来,一把就将我拉了进去,
我赶忙护住胸口,“你干什么!我可不喜欢女人。”
林婉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坐到床边,“漂亮的女人我可不敢要,万一跑了怎么办,有正经事儿告诉你,我今天一个助理好朋友跟我说,齐子墨跟别的女人约会呢!”
“哦。”我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齐子墨是你的好吧?不对,反正齐子墨现在是你的,你得把握好机会,等你有了代表作,不用靠捆绑他来炒作,你想找谁都行。”
我不理她,直接出了门。
“吴悠,吴悠……”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几乎在全国各地来回跑。跟着剧组去做新电影《陌生快递》的宣传,我总是挽着齐子墨的胳膊上台,下台,下台再上台。
期间被不少记者询问到我们两个的问题,反正我是当做没听到,实在不行就打太极。齐子墨竟然也不正面回答,我以为以他的性格,直接就会否决,谁知他总是隐晦地看我一眼,就将话题巧妙地转到别处去了。
本来计划好的下半月出去旅行,结果被各个杂志拉去拍摄封面,或者做化妆品,服装的广告代言,酬劳从几年前几乎少得可怜,到现在已经可以偶尔地去买奢侈品,然后我最重要的工作,也是最费时间的工作就是,背台词。
在新电视剧临开机的前一个星期,我终于有了自己的时间,收拾了一些衣服化妆品还有证件,我就出门了,悄悄地,谁也没有告诉。
直到我坐上抵达云南的飞机,这才给林婉发了一条短信,“不要担心我,一个星期以后回来,除非天塌下来,不然别找我,让我开心地玩几天,么么哒。”
关手机,等待起飞。
我猜想,现在林婉一定气的直跺脚。
小睡了一会儿,飞机降落,取了托运的行李,坐上机场大巴。
我抬头,这里的天空都要比其他地方更蓝一些。
下了机场大巴,拦下一辆出租车,到达预定的酒店,办理入住手续。
“您好,这是您的房卡,请刷卡上楼。”
房间号:二五零五。
电梯门口已经站了几个人,都是背着大包小包,看样子也是来旅游的,我戴了大大的遮阳帽和墨镜,这些人回头看了我一眼,视线就转到其他地方去了。
走进电梯,刷了卡,只能按四个楼层,九楼是用餐区,十八楼是桑拿,酒吧和健身区,剩下的就是我住的二十五楼和一楼。虽然麻烦,但是安全性提高了很多。
刷卡进门,房间比我想象地要好,整体都是欧式风格,巨大的落地窗和精致的房间摆设。
我放下背包,走进浴室,给浴缸放满水,在浴缸旁还放着精油和泡泡浴芭。
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我开始查看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选来选去,最后定在了大理古城。换上一条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赐了绣的平底凉鞋,戴上宽沿遮阳帽和墨镜。
“出发!”
复兴路苍屏街。
大理古城。
从南城门进去,街边整齐的排列一家家店铺,走进去看了一下,大多都是出售大理石,扎染等民族工艺品或者是珠宝玉石,买了一些放进随身的小包里。
我站在街道上,喧闹声不绝于耳,我感到一种心的宁静,所有烦恼的事儿都可以抛到脑后,只想把这条街走遍,只想站在这里闻闻洱海的味道。
曾在书上看到一句话,这里是文艺青年的聚集地和理想主义者的后花园。
我看着那些面带淳朴笑容的人,这是一种自然而又接地气的生活方式,每个人似乎都在告诉我,他们有一个美好的故事,在这个临近洱海的古城里发生的故事。
随便找到一家小店,点上一份云南最有名的过桥米线。
这家店生意非常好,已经坐满了人,我进去的时候,正好有一桌的人吃完了,不禁感叹自己的好运气。
我坐在唯一的空位上,撑着下巴看店里正在品尝美味的人。
“你好,我能坐在这儿吗?”
我抬头,说话的是一个男人,戴帽子和墨镜,露出的下巴全是胡茬,像风尘仆仆地旅人。
“当然可以。”
我看着他摘下帽子,摘下眼镜,是个出乎我意料的英俊男人,有深邃的双眼和高挺的鼻梁。
我问他,“混血儿?”
他点头,“没错。”
“你到这里来干嘛?”我继续问。
他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这是我的最后一站了,明天我就要回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了。”
我看他没有多说的意思,我也不说话。
米线上来的时候,我看他好像很饿,我指了指米线,“咱俩点的一样的,要不你先吃,我不饿。”
他咽了口水,喉结上下涌动,“不用。”
我把米线推到他面前,“吃吧,你先吃,没关系的,不用不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