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夺走她的幸福,打败她的丈夫,而他不惜用最卑鄙的手段来得到了她,而这一切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羞辱她,羞辱她的愚蠢和善良,还有天真。
她以为逃婚不过是一件小事,只存在于亲人能否原谅的一件小事,可是没有想到,变成了他的战场,他把仇恨埋在了心底,而且已经到了深入骨髓的境地,从头到尾天真的人,只有她一个。原来柏律师说的是对的,他不肯放弃她的那一份,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失去。
就算失去了,也可以夺回来。
可是她是什么?
是他可以争夺的筹码吗?
是他争夺的战利品吗?
是可以随意贱踏的东西吗?
她终于绝望,心如死灰。
顾岑年坐在那里,目光很平静,“小言,你什么时候来拿回来你的那一份呢?”
“那一份?”
她喃喃,是用无数鲜血和眼泪堆积起来的吗?
“我一直留着,只为等你回来。”
“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她靠着会议室门边缓缓坐下来,一步也不想走进,“顾岑年,你做了一件错事。”
“没有。”
他放下资料,定定地看着她最爱的人,目光竖毅,“现在战争才刚刚开始,我还没有输,而且永远也不会输。”
“是吗?”
倦怠地说了这两个字,她再无话可说,可是她不甘心,想到之前的总总,无数的乱流在心里激撞,她想疯狂地大吼,嘶哑地谩骂。只要可以宣泄自己心里的痛苦,她都想做,可是最终,只是忍不住流下泪来,一句话也没有说。
顾岑年的冷漠,让她心惊。
她已经不认识他了,他自然也不会对自己有任何感觉,不管他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男人的自尊,他做了最不能原谅的事情。
即使她再痛恨,也换不回来了。
在这场硝烟里,她还会剩下什么呢?
她回到家里安阳还没有回家,他们已经商量了搬到他的公寓去住,她坐在床边叠着衣服,很快就忘了时间,直到仆人轻敲了门问道,“少夫人要在哪里吃饭?”
她回过神来,不自觉地看她关切的眼神,忽然有些惶恐,“就在客厅吃吧!安阳还没有回来吗?”
“少爷刚刚打了电话过来,他吃过再回来。”
“是吗?”
本来想和他一起吃晚饭的,她情绪低落地点头,“我知道了。”
收拾好衣物,她把包里面零碎的东西整理出来,小小的指甲油瓶,小包的卫生纸,简单的粉底和蜜粉,还有乱七八糟的小东西,忽然被一张纸转移了视线。她把它拾起来展开,正是她去医院检查的单子,这原来是她为了受孕作准备而做的体检,可是却遇到了顾岑年,一想到他面无表情的冷冷目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知道安阳有没有察觉顾氏对他的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