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不服气地呢哝了一句,立刻被她堵住了红唇,他吻得她透不过气来,只是低低呻吟,不知不觉,他已经解开了她的衣服。她只觉得身上一凉,浴袍已经被他渐渐褪下,白晰的身子一寸寸裸露出来,冰冷的空气喉头一紧,不禁有些心慌,“安阳——”
他把她搂在怀里,嗅着她颈间的芳香。
“嗯,我在。”
他把她搂在怀里,可是她一缩再缩,终于抗拒地推开面前的人,他面色不变,语气已有些不稳,“小言,你在怕什么?”
她在怕些什么呢?
一举一动都被束缚般踌躇,男女情事不是理所当然的么?两人走到今日,已不知经历了多少煎熬,可是到了如今,她却无法放纵,尽管眼里都是爱情的痕迹。
她在怕什么呢?
两人的目光隔得这么近,她几乎能数清他的眉宇,湛然的目光迟疑许久,才终于把人推开,回避了。强劲有力的大掌托起她清丽无双的脸庞,瞳孔里的莹莹波光终于惹得他心中一痛,盛满了清泪的眸子。曾是他求了许久而不得的绮丽风光,究竟是什么引得他如此无顾一切,她什么也不必说,只要站在那里,眼里的欲语还休就能让他心动。
广场的那一晚,他终生难忘。
顾言怔住,一双汪汪的眸子直朝他的眼底望去,她还在怕什么?初见安阳,她就知道他生性风流,身边必是左拥右抱,所以她来不敢信他。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她从来没有看见他与别的女子纠缠,就算是无法避开的宴会,他与名媛淑女也是有礼相待,从无半点逾矩,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他虽风流,但对她是一心一意。
她求的,不就是这样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幸福吗?
她在害怕什么呢?
眼前忽然出现顾岑年的脸,她倏地一震,顾岑年曾那样心疼地看着她,把她放在了心底最重要的位置。她的心软极,遇事只想退缩,可是这一次,她如何还有后路?
安阳真的生气了,生平头一回,他抓了车钥匙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她呆呆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拉上衣服,一步一步挪到大块玻璃的窗口去,富丽的锦色帘子挡住了视线,长长的玉臂撩开,正好见到车子迅疾离去,只听得到车声消失得再无痕迹。
“扑通”一声,她软软地坐到地上,双手掩面,满心都是酸楚而无奈。
月色正好,光华俯照大地,只留一地银白。
随着天气愈好,两层小楼的屋子里飘散了大片的阳光,屋子前的木栅栏里还圈养了应景的花卉,每天清晨醒来,顾言就会掀开被子靠在阳台上看风景。屋子周围风景如画,杨柳依依,颇有几分醉人的景色。
站在阳台上呆了许久,她回到房里拿了画板出来,调了颜料靠在阳台边作画,简单的着色之后,描绘了几笔。正远目四眺,视线忽然落到远处柳树下的男子,一身雪白的衬衫,只徒留背影,微风拂过他的黑发,十分贵气。她不自觉停下动作,待到他转过头来,遇到那一抹面上阳光,不由得心里微微轻松,还未来得及开口。另一道凌利的目光对视过来,心下一突,她微僵地迎过去,正是安阳一脸戾气地看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