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执著地吻着她,一直褪下她的衣服,滑腻的肩膀就这样露出来,光天化日在阳光底下。顾言受不了这份委屈,“嘤嘤”哭起来,可是安阳不再放手了,这样他才能确定把她攥在手里,不论顾言爱不爱他,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喜欢的人,就要攥在手里。
陡地把她抱起来,一直进房,把门反锁,顾言被重重扔在了大床上。她还未反应过来,安阳的身子已经扑了上来。他很沉,更沉的是顾言的心,她无法相信爱自己的人会这样伤害自己,她无法接受,她的身上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她睁着泪眼只是喃喃着,“安阳,你的爱情,就只值这一点么?”
安阳什么也没有回答,直接吻住了她。
她痛得全身缩成一团,这样却是更痛,她的心里像是有一把刀。安阳就是刀刃,一刀一刀割在她心上,鲜红的血汩汩流出来,渐渐弥漫了她的眼睛,她什么也看不清了。
男子把她的腰搂在怀里,缠绵的气息把她层层包围,她只觉得难以呼吸,温暖的吻死死与她贴合,她只想逃离,却被他按到怀里,半分动弹不得。
一团团的火把她燃烧起来,她的脸晕红得更加妩媚,看到安阳眼里更加动情,顾言被迫与他贴合,痛苦愈胜。
这一场欢爱过后,顾言倦极,蜷在他的颈窝,直到夜幕低沉时她才慢慢苏醒过来,直觉挡掉眼皮上面的黑夜。她于是继续闭上眼睛,全身缩成了一团,窗外已经黑下来了,她不知道什么时间,房间里空荡荡的,只留着她一个人。
她宁愿如此。
孤孤单单一个人,忍耐着无穷无尽的寂寞。
如果是情侣还好,她和安阳之间还隔着一层纸,看得见——却又捅不破。
但是现在呢?她真正坐实了逃婚者的身份,真正坐实了第三者,其实她心里明白,安阳把她带出来,一方面是为了回避顾家的订婚宴,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她。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城里的公众人物,是决不可能轻易离婚的,而她的存在就成了一个尴尬,她与他的朋友们相见,与他们吃饭,与他们聊天,与他们玩笑,唯独是自己明白。
安阳把自己看得再重,也不可能轻易许她未来。
上流交际场上的混乱她不是不明白,顾家千方百计保存了她的单纯,但是在外几年,她又怎么会还是一如既往地痴傻呢?这条路一旦分叉了,她更加看不到未来。
床上凌乱的痕迹更加刺心,她宁愿自己看不到,因为她的徘徊和迟疑,安阳对自己的处境越来越不确定,以致于陷入这样一个境地。
她不敢再面对顾岑年,一直视她为爱人的哥哥。
不敢想象自己的离开会给顾家带来多大的伤害,她总是在迟疑,在犹豫,在被顾家收养后漫长的岁月里。她一直在想,如果她生活在孤儿院里,是不是就会少了这许多期待,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是独自一个人的,再也不顾忌其它。
可是她眷念着这样的温暖,如饮鸠止渴般,不能自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