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禁?”
她几乎要仰天大笔,明丽的脸孔变得愈发讽刺,“真应该把顾岑年叫出来听听,这就是他一心喜欢的人所说的话,你把顾家当什么了,养殖场吗?要是伯母听到了这句话,你休想再踏进顾家半步。”
“我不想跟你争。”
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却想着漫无边际的事情。
“因为我们的目标是不一样的,争来又有什么意义?”
“这倒是不错,但是我想看到你痛苦地悔恨——”她怒吼,眼里隐约有了泪,“你不知道你的逃婚,把顾岑年逼到了一个什么境地,一个对不起就可以解决一切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既然走了就永远也不要回来,你逼着他重新撕裂了自己的伤口,看着它汩汩流血而不肯包扎。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如果你所谓的爱情只有伤害,那我只能说,你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我自私自利?”
顾言俯身扶住了额头,“我从来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但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完美,如果我要嫁给顾岑年,安阳会难过,我会后悔,而你也会痛恨我。你会觉得我不爱他,却把他绑在了身边。”
“那是因为你不曾做。”
顾言听不懂,她只觉得时间如流沙从指缝间流走,而这所谓的仇恨却没有减淡半分,“如果我做了呢?”
她反问,“你能想象吗?”
只不过,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一切已成定局。
“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打了一个赌吗?”
“什么?”
“原来你已经忘了。”
沈静枫笑得明媚醉人,“那一次你将最心爱的东西输给了我,今天,你也会输掉你最宝贵的东西。”
她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顾言待到双腿乏力了站起身来。日头正盛,她看向黑色的轿车,顾岑年一直在看着她,雕刻一般的轮廊透出漆黑的眼眸,她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是一幅什么模样,她只知道,她永远也不可能主动走近他了。
过去的事情不会再回头,而错过的事情,再悔恨也不会忘记。
每一个人,都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可是却被无形的线牵在一起,她想忘记过去,可是却有那么多人无断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无法忘记。
她和顾岑年,就像是藕断丝连一样,没有办法分开来,尽管她已经嫁给了安阳。
她想流泪,发现自己再也哭不出来了。
她终于学会了坚强,沈静枫那样的挑衅,她也不放在眼里,这世上有许多人都认为是别人负了自己,其实真正负了自己的,还是自己。
她坐在长椅上甚至忘了回家,等到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她倦怠地看了一眼,是安阳打过来,中午的时候她拨过去的号码,而那个时候是关机。恐怕他还不知道自己中午去了安氏,前台小姐自然是不会跟他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