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微微哑口,对着好友犀利的目光又说不出口,只好小小地撒了一个谎,“我上次回顾家碰到哥哥了,他不肯原谅我,这些天也一直在回避,我当然是见不到他的。”
“是吗?”
洛婧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不要太伤心了,男人对这种事总是比较在意的,更何况他向来是天之骄子,难得碰壁一次。”
“嗯。”
顾言点头。
“好啦,不要脸色不要这么难看。”
洛婧逗趣,“不是还有我吗?我可是你最铁的死党了,又有英俊的丈夫,还有我这么好的朋友,你还在想什么呢?”
她心里想的,只怕洛婧一辈子也想不出来,她也永远也不会告诉她。
就让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吧!
只希望顾岑年以后不会拿这个事情来要胁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总是安不下心来,做什么事情也是马马虎虎,而且很倦,总是睡不够。安阳不在家里,她就什么也提不起兴趣来,也有不少聚会的邀约送到家里来,她单看华丽的请柬就厌厌地丢在一旁。
回到家里时,房子还是没有人,她一个人在客厅里坐着,只留了壁灯,靠在沙发上发呆。脑子里空荡荡的,家里残留着安阳温暖的气息,一点一滴都能掬在手里。
时钟一点一点地游走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了。
她走到酒柜边上,从里面拿了白兰地出来,一个坐在沙发上边饮边发呆,如果不想,其实就过去了,真的已经过去了。
她不想记起顾岑年,不想记起那一个晚上,不想记起那种屈辱而无力的感觉。
沉甸甸地,压在心上。
她其实真的已经忘记了。
不是不怕遇到顾岑年,每一次去顾家,都是事先打了电话通知,害怕碰到不想见的人。也许是存在避开了,顾岑年一次也没有出现过,他的房间在楼梯右边,而她的房间在楼梯左边,所以,应该是永不相见吧!
而他所谓的仇恨和冷漠,也会随风逝去,再也与她无关了。
她说过的,她不再和他有丁点关系,也不想再有任何关系,在她侮辱了自己的同时,也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所有联系。想着,禁不住眼睛流了下来,她失措地摸上下巴滴下来的水,把杯子里的酒摇了摇,撕心裂肺地疼。
她从来不肯相信顾岑年会如此对自己。
可他偏偏做了,而且理直气壮,半点也不肯认输。
如果洛婧不问,她已经忘记了,一心一意做她的安太太,一心一意只对安阳一个人好,那些阴暗的事情,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她半躺下来,抱着软绵绵的枕头发怔,不知过了多久,电话突地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