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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噩梦


  看了看任氏大厦外墙上的巨型电视,屏幕上已显示时至九点。她说,“叫二哥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到。”

  她一说完,却听到手机的关机铃音响起。无奈的放下,看着屏幕上的潮女侧影剪纸图案渐渐模糊,模糊,最终消失在屏幕上。

  将它塞回包里,伸用力按了按太阳穴,仍旧是突突的跳,针扎一样的疼。

  车子开回新店,白家的别墅里灯火通明,除了长年在国外旅居的白父白母,显然所有的人都在等她回来。

  她推开门下车,夜凉如水,路旁草丛里有唧唧的虫声,风像是无数细微的手,无声的穿过身上薄薄的雪纺纱衬衫,直扑入怀。

  她转头,看着出租车慢慢开远,远处的城市是一片灯的珠海,像是打翻了万斛明珠,累累垂垂,堆砌出晶莹剔透的红尘深处。

  在这里,还能看到月亮,并不是书上所说的金黄色,亦不像歌里所唱的红月亮,一轮圆月,显出淡淡的青灰色。

  被月光下那片浩如烟海的灯火衬着,月亮仿佛更小,更远。照在人身上,仿佛是一层银脆的薄纱,伸手一碰,便会清清脆脆的碎裂开来。

  她看了眼别墅镂花铁门里,半开的实木大门里还听得见漫妮的说话声,远远的,她就听见几个字,二哥,快了。

  大约是漫妮在跟他解释,说她快回来了。

  她却没有什么心情进去回答他们关切又热情的话语,便转身不声不响,走到大铁门外右侧的路阶上坐下来,将手肘撑在膝上,双手托腮,愣愣的盯着脚下的树叶发愣。

  今天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乎她的意料。

  说实话,在见到任煜言之前,她还是有几分怨怼的,可是,一看见他被二哥狠揍,又用那样沉痛的目光看她,那样低声下气的请求她原谅,她就忍不住软了心肠,什么责怪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那样的天之骄子,只怕还从没对一个女人如此放低姿态。一直以来,他都是站在顶端的那个主导者,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从不会受任何因素影响,可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小心翼翼呢?就因为她曾怀过他的孩子?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都是那么多年前的事了,他何必这样希罕她?

  况且,她也早已不再年轻!二十九岁,都是老姑娘了!而他,三十二三,风华正盛。

  都说这个年纪的成功男人最有魅力,多金,潇洒,沉稳,事业有成。所以,身边总是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他打转,天天盼着他能多看她们一眼。

  可为什么他就是要在她身上动脑筋呢?为什么他就认定了她呢?真是让她想破头,也不能明白。

  哎!错误!从头到尾,都是错误。他错,她也错!错在沉迷于他制造的漩涡里,一再沉沦。心里乱糟糟的,她只得静静坐着,期望能够平静一点,希望思路可以再清晰一点。

  地上投着她的身影如剪,清晰又朦胧。她坐在阶上,身子缩成一团,乍一看去,竟柔弱得如同孩子。

  坐得太久,腿稍有些麻,她又放下托腮的双手,将腿伸直,感觉血液一点点以正常的速度在周身的脉络里运行流动。

  “二哥!二哥!”

  身后的铁门里传来漫妮焦急的呼唤,像是极力在阻止着什么。接着,她便听到白宇轩半带无奈的扬声喊着,“白子浩,她快回来了,在路上呢。”

  可是,她却没有听到他回答的声音,只有他的莲花车里的报警器开启的尖锐声响,那一声如同尖叫一般的声响,顿时像蛇一样钻进她心里,绞拧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叹了口气,在镂花大铁门的电动锁开启之前站了起来,侧身一闪,便已来到大门前。莲花跑车已开出了车库,大铁门也已缓缓打开。

  车灯照得她睁不开眼,刺目的白光让她短暂的失明。紧紧闭了下眼,隔着眼皮的炽烈白光忽而消隐下去,紧接着便是白子浩气急败坏甩上车门的巨响。

  “你跑到哪儿去了?怎么把手机也关掉,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他脸上尽是焦急,往日举手投足之间的深沉稳重早已被他抛得没了影儿。

  香雪勉强笑了一笑,任由他紧紧钳住肩膀,虽然疼,可她却没动。

  凉风吹到人身上寒浸浸的,仿佛吹散那些烟花的余烬,一切繁华都已陨落。

  如黑丝绒的一般沉寂的夜色,温柔的向她包围过来,一切都弥漫得无痕无迹,仿佛一场梦境,醒来时只有无声无息的黑。

  她看着他身后白宇轩和漫妮温暖关切的面容,虽然觉得身子冷透了,心里却一点点暖起来,她若无其事的含笑说,“让你担心了,二哥!”

  她一声二哥顿时让白子浩平静下来,薄唇轻轻抿紧,斜飞的双目里透出点点凉意来。

  他放开她的肩膀,凝神看着她,目光一如如子夜般深邃。

  眼睛里有一缕什么悄悄划过,她没有看到,更没有感觉到。

  漫妮快步走上来,拉着她的手,笑着说,

  “我就说姐快回来了嘛,你还不信,怎么样?这回你又输了吧?”

  她在缓和紧张的气氛。香雪侧过面庞,报以感激的一笑。

  “是,我输了。”白子浩低沉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很深浓的落寞,这一句我输了,却不知是跟漫妮说,还是在跟自已说。

  他又微笑起来,心里的苦涩却只有自已知道。他早就知道他输了,不是吗?早在三年前就输了,这一场战争,从未开始,他就输得一败涂地。

  昨天晚上,头又疼了一宿,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直翻得腰都疼了,临近五点,才勉强合眼躺了一会儿。可接连来断的梦境,却让她也不得安眠。

  先是梦到小时候,妈妈带她去游花莲,那么快乐,那么开心不过转眼间,场景就换了。后来又梦到文仲帮她打走欺负她的小流氓,还心疼的替她擦眼泪,安抚受惊的她。

  再后来就梦到爸爸,梦到当年流产时的景像。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了她身上的衣裙,妖艳诡魅得如同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