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御医沉重地点头:“为今之计,微臣以针灸一试,在全身各大穴位上施针,以便逼出剧毒,然此法太过凶险,稍有不慎,洛姑娘即刻吐血身亡。”
“只有这个法子?”
“是,娘娘,再不施救,只怕洛姑娘撑不住了。”
“那赶紧吧。”话毕,她转身欲走,以便他施救。
“娘娘,且慢。”冯御医上前躬身道,“施针解毒兹事体大,劳烦娘娘在此作镇,微臣还需两名女子在旁协助。”
“阿绸阿缎,你们协助冯御医。”端木情想想也是,施针的时候该是裸身相呈,冯御医定然以黑布蒙眼,需有旁人相助才行。
“谢娘娘。”冯御医自去准备针灸的事宜。
端木情站到床前,望着昏迷不醒的章含絮。她面色惨白、微现青蓝之色,双唇乌紫,脖颈处略显青黑,像是离世多时……好端端的一个韶华女子,短短数日便成这样了,可怜的……
她轻叹一声,坐下用茶,瞧着冯御医忙活……
门窗紧闭,阿绸阿缎扶着章含絮坐在床沿,面朝里背朝外,冯御医坐在床前的凳子上,蒙上双眼:“给洛姑娘宽衣。”
阿绸缓缓解下她的寝衣,只剩粉红抹胸,背部如亮缎绫罗细腻光滑,肤光胜雪,却隐隐现出青蓝之色。
冯御医捏着银色细针,手指按在穴位上,精准地刺入,一根又一根……
辰光缓缓流逝,端木情微觉漫长。章含絮的身上插满银针,背上的青蓝色泽若隐若现,肌肤之下,似有毒液缓缓流动……
突的,章含絮身子一颤,呕出一大口紫黑的血。
端木情惊得起身,走近一看,章含絮脸上的青蓝之气消失若许,双眸仍是紧闭,可见体内的毒还有不少。
不久,章含絮又吐了一些血,血色稍浅。半个时辰之后,针灸结束,阿绸阿缎扶着她躺回床上,盖好被子,唤人清洗地上的血迹,阿缎留下照看。
冯御医随着皇后娘娘出了厢房,抹了额上的汗珠:“娘娘,洛姑娘应该无碍了,体内的寒热之毒多数逼出,再服药两三日便可彻底解毒。”
“有劳冯御医了。”方才的施针果然凶险,若有一针不准,便会一命呜呼,端木情也是掌心微汗,“为何会有寒热两种毒?”
“娘娘恕罪,是微臣的疏忽,微臣已查过汤药和药渣,皆无发现,不过,这三四日洛姑娘所服用的汤药并非微臣所开的药,换言之,洛姑娘的汤药,被人偷换了。”
“确有此事?”端木情微惊,细细思量,旋即问道,“如何偷换汤药?”
“洛姑娘的汤药是微臣亲自抓、亲自煎的,后由叶姑娘端至厢房让洛姑娘服下,今日微臣看过药碗,洛姑娘所服下的汤药,并非微臣煎的。”冯御医详细解释道。
“果真如此?”端木情凤眸惊凝,想不到会是叶清幽,“照你所说,是叶清幽偷换了汤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