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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惊险一夜


不知过了多久,刘云彩叫醒公安局长:“局长可以通车了……”公安局长说:“赶紧走吧,晚了老警察该着急了……”

“好的……”刘云彩把轿车驾驶得稳稳当当,公安局长坐在车里又睡着了,刘云彩看了看,他本来是想汇报案情见此只好罢了。刘云彩驾驶轿车很有一套,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胆大心细,遇事不慌,可能这就是局长提拔自己的条件。

其实在有些场合,刘云彩还是胆小怕事的,当他的轿车开到一片荒原时,他有些害怕了,在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方,他的神经紧张了。可能是喝多了水,他现在很想去小便,可是他不敢自己去,万一发生什么事自己说不清楚。他想叫上局长跟随,可是看见局长睡得正香他不便打扰,这一阵子局长疲惫不堪,睡就睡吧,有事还是自己处理。

如果这时身边有其他同事就好了,可是局长有毛病,坐车不喜欢其他人与自己同行,这次如果不是查勘现场他也不能坐自己的车。刘云彩坚持了很久,他知道如果再坚持可能会泄洪,没办法,他只好把车停下,自己走下车去小便。

刘云彩不能走太远,他一面担心自己的安全,一面担心局长的安全,局长轻易不坐别人的车,现在坐上了自己的车是自己的荣幸。他朝前走着,原想下了车就解决,可是担心哗啦啦的会惊醒局长,于是他朝前多走几步,不就是几步路吗,他认了。绕过一块大石头,他小心翼翼站下,终于解除武装了,他感到轻松多了,他想返回车里继续前行。

可是就在他转身时,发现前方有几条黑影在闪动,他发现是狼,是群狼。

在荒无人烟的原野遇上狼群意味着什么,他没有时间来思考,慌忙往车上逃。幸而距离并不是很远,他跑的速度也很快,小时他就是短跑冠军,现在逃起来也不逊色。当他跑到车跟前时,狼群并没发现他,也没跟随。

他打开车门,匆匆忙忙跳上车,随手关上车门,做这种动作时几乎是流水作业,没有丝毫阻碍。然而当他发动车子时,巨大力量把夜毁坏了,只听一声嚎叫,他吓得回头一看,原来是一条狼正凶恶地朝车扑来,如果再晚一点点狼就扑到自己身上,而在这一瞬间他恰巧钻入车里关上车门并迅速发动车子朝前冲去,扑上来的狼被车甩了下去,嚎叫着。

公安局长被惊醒了,他问:“什么声音?怎么这样凄惨……”刘云彩慌忙说:“遇上狼群了,它们扑上来了……”

什么?公安局长彻底醒了,他问:“我们到了什么地方,为什么遇上狼群了?”刘云彩说:“我刚刚下车撒尿可能惊动狼群了……”公安局长笑了:“原来是你引来的狼群,你的尿别无选择,狼当然喜欢你了……”刘云彩说:“局长你就不要开玩笑了,刚刚吓死我了……”公安局长问:“你怎么不叫我呀?”刘云彩说:“我见你睡觉没惊动你……”

公安局长生气地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是战友有什么事要让我知道,我们共同应付……”

刘云彩也不说话,只顾观察,公安局长喋喋不休批评着,同时也左右观察,终于发现后面有狼追上来了。

“看来它们跟我们还真有缘分……”公安局长看着追上来的狼群说,刘云彩结结巴巴地问:“我们……我们怎么办……”

公安局长说:“不就是一群狼吗?必要时开枪打它们就是了,干什么吓成这种样子……”刘云彩说:“我不是没带枪吗?局里规定不是不让随随便便开枪吗?”公安局长斥责:“你傻呀,狼群跟到屁股底下了还讲什么规章制度……”

公安局长说着,掏出手枪,打开玻璃窗,对着最选项冲上来的头狼就是一枪,头狼嚎叫一声倒地身亡。公安局长收了枪,对刘云彩说:“你看见没,这群狼也怕枪,只要枪一响它们就会逃之夭夭……”刘云彩说:“群狼是不怕枪响的……”

果然,群狼在短时间内有一个停顿,接下来扑上前,一条又一条,刘云彩说:“看见没,你惹事生非了……”

看见群狼不断攻击,公安局长担心地问:“我们怎么办?”刘云彩说:“还能怎么办,逃之夭夭啊……”

刘云彩加大油门,轿车迅速朝前奔驰,群狼被甩开了。刘云彩兴奋地说:“总算甩掉它们了……”

可是他们高兴太早了,狼群并没有被甩掉,它们还在紧紧跟随着,只是距离远看不见。更可怕的是,轿车在这时出了故障,停滞不前,这还了得,如果狼群冲到前面他们危险了。公安局长询问:“你的轿车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走了?”刘云彩说:“破车出了故障,动不动就趴窝……”公安局长不满地说:“你怎么不维修一下,这种破车也敢跑?”

刘云彩说:“不是我敢跑,是事情紧急我们不得不坐这种破车,谁让车破了……”公安局长说:“行了行了别牢骚满腹了,回去换车吧……”刘云彩高兴在说:“同意换新车了?”公安局长说:“购买新车给我,我原来的车给你……”刘云彩说:“换汤不换药还不是旧车吗?”公安局长说:“这就不错了,当年我当侦察员时连车还没有呢……”

刘云彩不满地嘀咕:“当年不是当年吗,现在不是现在吗,能扯得上吗?”公安局长说:“怎么扯不上呢,当年就是当年,现在就是现在,怎能不是一回事呢?”刘云彩不再说东道西,只顾开车,他担心狼群还跟上来。

看到刘云彩胆战心惊的样子,公安局长安慰他:“不必害怕,如果它们跟来大不了再开枪……”刘云彩说:“你还敢开枪啊?刚才如果不是你开枪狼群也不能跟随我们,现在可以一群狼来了……”公安局长嘲笑着:“你害怕了?害怕怎能把车停在这种地方?你还得不,有一次咱俩云浮外,刚把车停下,咱们去吃饭,回来时车就不见了。你当时左右观察,然后一把揪住看车的脖子朝他要车,当时吓得他差点儿尿了裤子,并提出来条件不让你说出这种情况,当时你判断这个准确,你说你当时是如何想到是他作案?”刘云彩说:“当时咱们身边没人,只有他在,不是他作案又是谁呢?”

公安局长说:“那天的你和现在的你可不一样,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见领导小心翼翼,心急如火的劲头哪去了,我看你就是在机关蹲的,扭曲了……”刘云彩小心谨慎地问:“你是在夸我呀还是想调我呀,总不能这样说吧?”

公安局长刚想说你下去当所长吧,话未出口,他惊叫着:“狼群又上来了……”刘云彩说:“糟糕了,车没修好呢……”

公安局长问:“什么原因知道吗?”刘云彩带着哭腔说:“就是爆瓦了……”公安局长又问:“还能修吗?”刘云彩说:“能修,就是狼群来了危险性加大了……”公安局长说:“不要紧,我下去修……”刘云彩惊恐万状:“这怎么行,你的处境危险性太强了,我们受不了的……”公安局长笑着说:“没关系的,我这枪里还有五发子弹,你打掉一条算一条,至于我的命就看造化了……”公安局长把枪给了刘云彩,自己跳出车,开始寻找爆瓦的地方……

刘云彩睁大眼睛盯着左右,惟恐群狼扑上来,说也奇怪,狼群就在远处游来游去的,没有扑上来的意思。可是它们的眼睛盯着轿车,刘云彩知道这是狼在寻找攻击的目标,如果不是自己刚刚小便惊劝了它们,可能现在他们早顺利通过这里了。现在怎么办,局长在修车,一旦狼群扑上来怎么办,该打哪一条呢,打哪一条也救不了局长的命。

公安局长不慌不忙修理轿车,时不时也抬头看一看狼群在哪个方向,他知道只要狼群不攻击他就是安全的。当公安局长看到狼群距离轿车很远时,他放心地嘱咐刘云彩:“你放心吧,狼群距离我们这样远就是跑到跟前我们已经把车修好了……”刘云彩催促:“你还是回快修理动作吧,狼群说来就来的,我比你有经验……”公安局长问:“你经历过狼群?”

刘云彩说:“是的,有一次我支乡下,路上遇到一群狼,把我团团包围了,幸亏司机见怪不怪甩掉了狼,可是仍有狼跟随车子跑了很远,它们是不甘心……”公安局长说:“你当时没枪吗?”刘云彩说:“没枪,如果有枪不也开枪了吗?”

公安局长说:“你放心吧,你手里的枪也不是吃素的,只要狼敢朝你扑来你就开枪……”刘云彩说:“你说错了,只要狼敢朝你扑去我就开枪,我不能让狼先把你吃了……”公安局长笑着说:“我肉少,狼不吃,它们想吃你哟……”

说话时,刘云彩不停地转换眼珠,盯着狼群,他发现有几条狼站在他刚刚站过撒尿的地方,似乎在琢磨什么,难道狼群闻到自己的味道了?刘云彩再次惊慌失措,他知道狼群一旦盯住目标就会攻其无备,如果狼群再往前跑几百米就是轿车的位置了,就是说狼群到轿车奔跑时间不到三分钟,在这短时间内他们就会有危险。看来保护局长最重要,只有他才能解决狼群,而自己在车上是安全的。可是他也不能看热闹,不能把危险留给局长,这象什么样,他必须下车。

就在刘云彩准备下车时,忽然听到公安局长的叫喊:“不能下车,狼群跑过来了……”刘云彩知道狼群奔跑的速度是一流的,他慌忙招呼:“局长快上车,快上车……”可是公安局长仍旧聚精会神寻找车的故障,原来这种破车不是一处有故障,当务之急没有选择,要嘛弃车逃跑,这样一来狼群在外面就会把他们吃掉。要嘛就是守在车里等待援兵,可是援兵何时能到还是未知数,公安局长和刘云彩都明白这个理,两条选择没有一条是安全的,危险随时随地都存在。

“局长快上车,别犹豫不决了……”刘云彩再一次叫公安局长,希望他上车,可是公安局长好象没听见,仍旧聚精会神寻找着,这时狼群越来越近了,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刘云彩握着手枪,心有余悸,身子哆嗦着。

公安局长稳妥地修理车上发生的故障,谁知这时刘云彩的手哆嗦着,枪走了火,怦的一枪惊动了狼群,只见狼群愣住了,接下来它们朝轿车疯狂扑来。还有十几米了,已经看见头狼凶恶的眼光了,刘云彩慌乱地叫喊:“避长快上车狼群来了……”可是公安局长没有动,仍在一意一意修理着,终于修理完最后一个故障,然而狼群已经冲到前面了。

怦怦怦,刘云彩的枪再次响彻云霄,狼群呆若木鸡,公安局长趁此机会一下跳上轿车,迅速关上车门,而狼群铺天盖地朝轿车压来。刘云彩和公安局长感到轿车在摇晃,似乎有要翻车的可能性,公安局长说:“把枪给我吧,看我的……”

公安局长把车窗打开一条缝,朝冲在车顶的狼就是一枪,只听一声嚎叫,狼掉下轿车。然而其他的狼并没有停止攻击,而是变本加厉对付轿车,有的用头撞,有的用牙咬,还有的用爪子挠,恨不能吃了这辆轿车。看到这种现象,公安局长嘱咐刘云彩:“打电话求援,要快,否则我们就是狼群的晚餐了……”刘云彩恍然大悟拔通附近地区派出所电话,不通,只好拔了110。这时,有一条狼用头撞碎了挡风玻璃窗,脑袋瓜子探进车窗,刘云彩吓得朝后躲。公安局长眼明手快,冲上前握住狼头,用枪砸着狼的脑袋瓜子,一下,两下,三下,四下……终于,狼不动了,这条狼死了。

可是挡风玻璃窗礁了,狼群还是要从这里进攻的,一条狼死了,被公安局长扔下车,又有第二条狼冲上来。这次公安局长没用枪砸,只是开了一枪,这条狼也死了,顺车门滑了下去,吓得群狼倒退好几步。趁此机会,公安局长又开了一枪,又打死一条狼,群狼被吓得不敢向前了。轿车有些安全,轿车安全,公安局长和刘云彩也安全了。

然而这只是一瞬间发生的,接下来群狼的进攻更加肆无忌惮,也更加神出鬼没。它们不不规则是直截了当攻击,而是寻找角落攻击,如果不注意到有可能被狼咬碎,公安局长见此对刘云彩说:“你再打一次110问他们为什么不到……”

刘云彩又打,110的警察说他也遭到狼群围攻,问刘云彩能不能救他们。刘云彩斥责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救人如此艰难险阻吗?如果不能救不用你们救了,我们被狼吃掉算了……”110的警察说:“你们别发火,我们还没出发呢……”

公安局长火冒三丈,抢过手机骂着:“你们他妈的是不是警察,就这素质回家抱孩子吧,问我是谁,我是你爷爷……”刘云彩一听笑着说:“还是局长话说得大,当爷爷了还需要怕什么……”公安局长说:“对付他们就是这种态度……”

人与狼僵持着,刘云彩问:“局长你说110能来吗?”公安局长说:“能来,这是他们的责任和义务,不来不是失职吗?”刘云彩说:“可是他们来是来了,等到我们被狼吃了后再来不是太迟了吗?”公安局长说:“放心吧会来的……”

狼群不再进攻了,躲在远远眼巴巴看着轿车,看来它们也是无可奈何。刘云彩说:“局长你看那条狼的眼睛多凶恶,一口咬下去能把人咬断脖子……”公安局长感到头皮发麻,他说:“你能不能说些轻松的话,就是死也要唱着歌死……”刘云彩说:“局长说风凉话,谁死是唱着歌死的,我们马上被狼群吃掉了你不担心还说风凉话,气死我了……”

公安局长就笑:“看你这素质,我看你下去当派出所长吧,好好锻炼一下,否则以后怎么当局长啊……”刘云彩说:“行了吧局长别在死前给甜枣吃了,我再怕死也是警察,要死死在冲锋陷阵的路上,死在与狼群搏斗的路上……”公安局长说:“好有你这种气魄我放心了,等到狼群冲上来时,我先与狼群搏斗,等到我不行时你再逃之夭夭……”

刘云彩说:“局长看不起我也别看不起警察这身衣服,你看我是害怕还是不害怕……”刘云彩说着拿起扳手准备着,恰巧这时狼群再次发动攻击了,刘云彩首当其冲对着冲在最前面的一条狼头打去,只听狼嚎叫一声从车上滚下了。

算起来谁也不知打死几条狼了,狼不仅没少,反而更多,不时有狼嚎叫,吸引远方的狼群朝这里奔驰。刘云彩知道狼群有一个特点,只要嚎叫就是吸引其他狼群朝这里奔驰,不论是以前还是现阶段,狼群的特点就是这样。

时间在渐渐消失,夜色渐渐煺去,天要亮了,天亮危险性减小了,可是他们想错了,天亮时,狼群攻击更凶险了,如果不是公安局长守卫在车窗口,早有几条狼闯进来了,刘云彩吓得直吐舌头,今天若不是局长跟随他这小命算是交待了。想到自己平时胆小如鼠,刘云彩忽然对公安局长说:“你说人这一辈子轰轰烈烈是一种活法,小心谨慎也是一种活法,为什么不能换一种活法呢?”公安局长问刘云彩:“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否则进入狼肚子里也是冤枉的,想说什么说……”

刘云彩说:“我是这样想的,如果狼群攻击时由我第一个跳下车,狼吃我时你抓紧时间跑掉,剩下的事不要理睬……”公安局长说:“你这是临界状态,想在死前留下什么吗?我看用不着吧,天马上就要亮了,110也该到了……”

刘云彩说:“110能来吗?”公安局长说:“会来的,不来叫什么110啊?”刘云彩说:“局长如果我能活着我要求调到110工作,及时救死扶伤……”公安局长说:“好吧,110队伍在扩大,我正找不到领导者呢,既然你提出要求我允许了,明天你就上任吧……”刘云彩悲壮地说:“是,如果明天我活着我一定上任,当110的总指挥……”公安局长纠正着:“不能说这种泄气话,凭什么不活着,我担心你明天会变卦,到时影响我的名声说我任人为贤……”

这时狼群可能调整了攻击目标,它们开始散开了,三一伙俩一双朝轿车包围着。公安局长看见这种现象他说:“我怎么看有点象伐薪啊……”刘云彩问:“什么伐薪啊?”公安局长说:“就是卖炭翁啊,这篇文章你没读过吗?卖炭老汉不就是遇上狼了吗?一狼在左,一狼在右,你真忘了吗?”刘云彩说东道西:“有点印象,可惜不住了……”

公安局长说:“你什么也记不住怎么当领导啊,我想提拔你都不能,看来你还是跟随我当秘书吧……”刘云彩问:“刚刚提拔我一下又变了,你们这些领导就是一天三变,让我们应接不暇……”公安局长说:“什么时候应付自如就行了,说明你成熟了,可以当官了……”刘云彩讽刺着:“原来当官是这种当法,成熟是代表这种态度,我是不想成熟了……”

“不成熟你就别想当官了……”公安局长表明态度,同时对狼群作最后的观察,他这时可能要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