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秘书长灵魂在做梦,还是人出奇制胜本就是在梦中,总而言之,给人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一个人有多少梦不是听他说什么,而是看他干什么,说往往比干什么要好很多,秘书长灵魂就是不说而实干的类型。可是不说实干这种类型在中国很多,并不吃香,秘书长灵魂知道自己的梦醒不了还不如做下去,于是他一边等待一边做梦。
要说梦是七上八下的,最近秘书长灵魂的梦也感冒了,先是莫明其妙的冷,接下来又是莫明其妙的热,他知道自己感冒不轻。记得有一年他也是感冒,当时睡到半夜时,也是这种状态,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吃了几片去痛药才好。现在又是这种病,秘书长灵魂知道自己怠慢了感冒,原以为什么事也没有,结果表明睡到半夜真感冒了,而且是针对性。
感冒不是谁都能得的,有人感冒不打针不吃药便会好了,有人打针吃药才渐好,而秘书长灵魂感冒了就是最前一种情况,不打针不吃药感冒自己好了。现在,秘书长灵魂心有余悸,感冒还能不能练功了,这是练功的关键。记得前几次感冒时他在练功,而且是次数明显加多,现在他再次练功,到底有没有好处呢?秘书长灵魂不能得出结果,可是想弄清楚。
有一句时兴语,没啥别没钱,有啥别有病,感冒算不算病呢?秘书长灵魂努力回顾自己的感冒是怎么引起来的,他是先练功,后来隐藏到树下,接下来是倾盆大雨,于是他被浇感冒了,而浇感冒的同时是他坚持多年而没病的素质。秘书长灵魂可不是任其发展的人,他每天除了练功外不接受任何人的领导,在仙台山也是首屈一指。
恰巧灵芝又来找他,秘书长灵魂告诉她我感冒了,灵芝说感冒好啊,感冒了没人对你有意见了。秘书长灵魂当时恼怒,我感冒没人有意见我不感冒有人有意见,这是哪家的逻辑学。灵芝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辩解:“我知道你有想法,可是这是在仙台山,还是有规章制度的……”秘书长灵魂毫不留情地说:“感冒也是规章制度吗?给谁定的?”
一个小小感冒居然引得他搜索枯肠,是自己的行为感冒了吗,还是感冒本身是没有行为的。他一边练功一边琢磨,这时他才真正感到感冒是什么滋味,实际上感冒也是一种力量,只不过是没有人重视这种独到之处的状态。
灵芝说是说,还是为他拿来感冒药,在这种时候只有感冒药能治他的病,何况感冒不算病。他现在的感觉到咽喉痛苦,咳嗽几下嗓子痛,他没办法对付嗓子痛,更没办法对付咳嗽,他知道自己的感冒严重了,是否到了崩溃边缘。药吃过后一小时,他的感冒症状有些好转,平时没感冒,这时有点头疼脑热也不算什么,问题是他如何度过感冒难关。感冒不算病,可是今天算病了,当官的最希望自己感冒了,一是不用住院,二是引人关注,而关注的结果有两种,一种提拔,一种沉默不语,而他恰巧就是沉默不语。看他练功,灵芝问:“吃了药后感冒如何,有没有反映?”
他回肠荡气一笑,没什么小感冒。灵芝反感地说:“什么没什么,小感冒轻视不得,小感冒也会造成直接经济损失……”
其实感冒对他来说的确为算什么,他被市长治了多年算什么,哪次不是被整得屁股尿流,一个小小感冒算什么呢。
“你不能为我操心了会得罪人的……”秘书长灵魂劝着灵芝,希望她不要参合这种事,可是灵芝对他说:“我不是参与此事我是想告诉你不能感冒,有时感冒也是病……”他感激涕零:“我以为感冒不是病呢,现在我明白了感冒是病……”
说话功夫,他又发烧了,灵芝劝:“不能练功了,练功对你没好处……”他说:“不练不行啊,你看很多人在观察我们呢,如果不练功我在仙台山干什么……”他终于提出来关键所在,灵芝说:“是呀不练功在仙台山还能干什么……”
几片药吃了,不冷了,可是又开始发烧了。他不明白感冒是什么,难道是忽冷忽热吗?身上发烧了,嘴上说胡话,灵芝安慰着:“有时间休息一下吧,否则你是坚持不了的……”灵芝说的不是感冒,而是一种其他什么,鼻涕淌了下来。
灵芝说:“你看你不就是感冒吗?怎能没精打采的?”他说:“不是没精打采而是我感到感冒不是病,谁知感冒也是病,更是梦。小时我就想感冒,因为感冒有好吃的,现在看来我这种感冒还真是有好吃的,没有白感冒……”
说话时,他感受到头脑发热,冷空气没了,换成热流,感冒原来有这种功效。为了吃感冒是好事,是力量,可是现在不是力量,是一种麻烦。头上开始有汗了,刚刚多穿的几件衣服又开始脱下了,而咽喉仍旧疼痛。感冒就是感冒,怎能引起别的小病,吃了药感冒渐好,身体有了显著变化。灵芝的关心更勤了,她说:“你不能练功了,毕竟是感冒……”
他笑着说:“没关系,不就是感冒吗?我习惯成自然了……”他是习惯成自然了,可是他带来的影响很大,逼得他不得不作出了选择,而这种选择关注他的一生。灵芝说:“你说说吧你练功图什么,是为了名还是为什么……”他说:“我什么也不为,就是为了有一个好体质,有一个好结果,我不象有些人干什么都想为了什么,我是什么也不为……”灵芝感动地说:“有你这种话让我们无地自容,当务之急不是练功而是与人相处,如果不能与人相处练功再好也是无济于事……”
他总是幻想感冒是一种力量,可是他又感到感冒总是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每次得了感冒都要吃几片药,为的就是治感冒,现在他再次吃药,希望感冒病好。灵芝拿来药片对他嘱咐:“这次感冒与平时不一样,不能练功了……”
他不高兴地说:“不就是感冒吗,练功如何……”灵芝说:“练功有伤身体练功何用?”
是的,练功伤自己的身体练功没用了,何况他现在不需要练功,可是灵芝拉着他去医院看病,他拒绝:“我没病干什么去医院。”灵芝词不达意说:“没病才去呢,有病不能去了……”问她这是为什么,她笑而不语,神出鬼没的。
感冒真有力量吗?不是感冒有力量,是感冒造成直接经济损失有力量,而且是有很大力量。当他感到好些时,问灵芝:“你是如何知道我感冒的?”灵芝说:“你现在是全民关注的人物,谁不知你是干什么的,感冒自然而然成为焦点……”
这是一个没有想过的问题在,他感到吃惊,问灵芝:“还有其他事吗?”灵芝反问:“你还希望有其他事?”
他说:“不是,我是希望严严实实平平安安的,可是如果感冒让我不能消停我怎能甘拜下风?”秘书长灵魂的话说出了灵芝的心愿,她对他的好就体现在这种地方了,她关心地说:“我看你还是少想一些事吧,感冒有时就是想的多……”
听了灵芝劝告,他靠在树上,如同靠在灵芝的肩膀上。这时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引人关注,可是感冒并不是大病,只是人生中一个小小的插曲,有时是微不足道。他不能让这种微不足道的感冒影响到自己的人生,更不影响到其他人,包括灵芝。
他问灵芝:“你说练功是不能感冒的,可是你们没有感冒的吗?如果感冒了还需要练功吗?”灵芝说:“我们这种行为不算什么,只要你不是感冒我们感冒了也没什么,关键在于你们是如何度过难关的……”
秘书长灵魂感到身上发热,浑身上下腾腾冒汗,可是灵芝并没完全当回事。“你说有病是好事还是坏事?”他问,灵芝说:“谁愿意有病啊,感冒不算病也是烦人的,所以有病就是病……”他点头说:“是的我也这种认为,感冒就是病……”
“你不是说感冒是一种力量吗?怎能是病呢?”他问灵芝,可是灵芝并没直截了当回他,而是拐弯抹角说:“感冒是一种力量,可是也是一种看得见的病,谁有了感冒谁的生液压就会发生变化,不是吗?”想想,也是,他承认了。
身上汗流浃背,如果是平时他不出汗,可是现在是感冒他出汗了,而且是一车一车的汗水。不就是感冒吗,至于吗?
“你说我的感冒是不是梦呢?”他问,灵芝还是不能回答,他又问:“感冒是好事吗?为什么你不感冒?”终于灵芝说话了:“你希望我感冒吗?希望跟你一样?”他摇头:“不是,我没这种坏想法,我只是感到奇怪……”
灵芝说:“没什么奇怪的,你感冒了社会存在也感冒,我们不过是在度过难关……”就是这种话让他想了很多,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感冒逼他产生大思想,而且是具有专长的哲学,有了这种想法感冒算什么,他又算什么。
现在,他是体热,心热,血热,还需要继续练功吗?有必要练功吗?他在问自己,问别人,也问灵芝。练功是一种梦,感冒也是一种梦,而且是拥有力量的梦。他一直不能甘居中游,可是现实连中游都不能给他,只好甘拜下风。他问灵芝:“你说最近有人找我吗?他们找我干什么?”灵芝说:“他们找你就是如何练功,如何修炼,此外没其他想法……”
“只要没其他想法就好……”他对灵芝嘱咐着,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他对灵芝说:“我的感冒是一种力量,可是这种力量有时是对付我自己的,如果不想伤害自己我看还是不要说是力量,愧疚呀……”灵芝感叹着:“你能有这种想法说明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是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们不知道,如果有人问你想什么我们如何说呢……”他说:“如果不知道说什么还是不要说,你看这种感冒不也不能说吗,说了不是感冒而是一种战争了……”至此,有关感冒的话算是终点站。
然而,人生有终点站,感冒的终点站吗?他现在面对的就是这种思索,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是感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