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震惊又心痛

方小芸点点头，两个人在椅子上坐下，中间隔了一点距离，这短短的距离就像一道高高的屏障，方小芸觉得没有什么能把这道屏障除掉了。r

坐了一会儿，孙少彬开始讲述，讲方小芸离开后他是如何痛苦，又如何化痛苦为力量努力读书，终于考上了大学。r

他说：“那天看见你的时候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我听见你讲在梨园发生的事情的时候，才确定是你！”r

方小芸不由苦笑了一下，她不过是跟小李闲聊，哪里知道当事人就坐在那里听！r

“小芸，”孙少彬转过头看着她：“你是不是从同学们那里知道我在这里读书，所以才到这里来的？”r

方小芸的心里楞了一下，她虽然当初很爱他，但也不会为了感情就千里迢迢追过来！r

她还没有卑微到那样的程度！r

她摇了摇头：“不是，我不知道你在这里。”r

孙少彬的脸上有一抹失望，方小芸低下了头。r

两个人突然之间有点无话可说。r

过了一会儿，孙少彬说：“小芸，你在那里做能挣多少钱一个月？”r

方小芸说：“没多少，一千多吧。”r

“哦，”孙少彬停顿了一会儿，说：“累不累？”r

方小芸摇摇头：“习惯了就不累了。”r

“你们有几个人？还招不招人？”r

“我们现在五个人，老板说要再招两个。”方小芸回答：“可能这两天就要来了。”r

孙少彬问：“是男的吗？”r

方小芸摇摇头：“不知道。”r

孙少彬又问：“是招什么样的人？厨师？”r

“我也不知道，有可能要招一个厨师。”r

孙少彬好一会儿都不说话。r

方小芸觉得有点窒息，现在他们不再是恋人，可是也无法回到普通的同学或者朋友关系上去，孙少彬约她出来说想只是想跟她谈一谈，但两个人坐了这么久，却并没有谈什么实质性的话题。r

方小芸站起来，说：“我回去了。”r

“小芸，”孙少彬伸手拉住了她：“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吗？”r

方小芸突然想哭，她将脸别开，过了一会儿，转过来，脸上泛起苦笑：“你觉得我们还可能吗？”r

孙少彬默然了，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两人之间的差距。r

方小芸说：“我回去了。”r

孙少彬跟着她一起往公园外走，走到公园门口，孙少彬说：“小芸，我是想问问，我可不可以到你们店里打工？”r

孙少彬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完这句话，方小芸惊讶地看着他：“你……为什么想来打工？”r

孙少彬说：“我爸爸得了尿毒症，没办法出去找钱了，家里只有我妈一个人，本来我都应该休学的，但我妈坚持要我读完。放了假我不敢回去，因为回家的费用太高……”r

方小芸说：“那你在这里不照样要吃饭吗？”r

“我……一天只吃一顿饭……”r

方小芸既震惊又心痛，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r

孙少彬没有说话。r

方小芸又想起前几天孙少彬约了她，但是她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