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芸的心里很震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r
她说：“你爸爸答应把爷爷奶奶送回乡下，你妈妈就把你放下来了吧？你爸爸真的把爷爷奶奶送走了？”r
美丹摇摇头：“我爸爸和爷爷奶奶看见妈妈把我放在了地上，他们赶紧往我身边跑，但是，”美丹吁了口气：“我妈妈飞快地又把我抓在了手里，说：‘不准过来！不然我就把她丢下去！’r
“我爸爸硬生生地收住了脚步，说：‘我已经答应把他们送走了，你还要怎样？’r
“妈妈说：‘我不相信你的话，我要你发誓！’r
“妈妈要爸爸用我作赌注发下毒誓，从此以后不能打她，不能扔下她，不能和她离婚，如果爸爸违背了这个誓言，我就会被车子撞死！r
“爸爸不肯发这个毒誓，说：‘美丹也是你的亲生女儿，虎毒都不食子，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女儿来做赌注！’r
“妈妈马上指着爷爷奶奶，说：‘那你用他们作赌注，用他们发誓，如果你打了我，或者和我离了婚，他们就要死，他们要重病三年才死！’”r
方小芸听得不寒而栗，不可思议地看着美丹：“你妈妈……怎么会这样？”r
她摇摇头，笑笑：“爸爸更不肯发这样的毒誓，妈妈把我高高举起，说：‘你不发是不是？那我先把她扔下去，我再跳下去！’r
“我当时五岁，第一次看见这样恐怖的情景，在妈妈手上看见楼下高高的地面，我吓得哇哇大哭，爷爷奶奶一起跪到在地，求妈妈不要伤害我。r
“可我妈妈冷冷地说：‘别求我！要求，求你们儿子去！’r
“爷爷奶奶又一起喊爸爸发誓，他们说，他们的老骨头已经不中用了，早死一天，晚死一天，都是个死，只要妈妈不伤害我，他们就是马上死了都没有关系！r
“爸爸无可奈何，举手发誓：‘如果我打了她，或者有和她离婚的想法，我的……我的……’他停止了说话，看看爷爷，又看看奶奶，最后看着妈妈手上的我，咬了咬牙，说：‘我的……我的女儿将会被车子撞死！’r
“刚一说完，爸爸跪倒在地，号啕大哭，一边哭，一边用头撞击地面。r
“爷爷奶奶也瘫倒在地，奶奶捶打着爸爸：‘叫你拿我们赌咒，你为什么要拿美丹赌啊！你这个混帐小子！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啊啊！天呐！我儿子刚才发的誓不算啊！天老爷啊！求您听我发啊！如果他们离婚，我们要重病三年才死啊！’r
“妈妈放下了我，冷冷地说：‘说我虎毒不食子，你不也一样？’转身走了。r
“我大哭着跑到爸爸跟前，抱起爸爸的头，爸爸的额上红红的，已经磕出血来了！r
“爷爷奶奶和爸爸抱着我，我们在楼顶上哭了很久，爸爸边哭边不停地对我说：‘美丹，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r
美丹的语气很平静，却听得方小芸的心揪成了一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