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惶回到自己的房间,紧紧关上门,一颗心加快的跳不休,末了过后,心口袭上了碎裂的悲哀。
她木讷的坐下,浓郁的眉头凝结成块,她到底是不该抱有任何一丝丝的幻想和希望的,那样这里,就不会痛,就不会失望,黎谦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胸口。
无意中,抬手触倒了桌子上的一个深紫色的锦盒,黎谦眉头一皱,打开那只锦盒,赫然跳入眼帘的是一条闪烁精美的水晶手链,原本平淡的眸心里,忽地凝起一抹深意。
回忆里,她想着那个女人不小心丢掉的手链,又想起了那张漂亮的脸孔,不由得一怔,她竟然会跟苏柳是同一张。
想到这条漂亮的手链,是属于那个女人,黎谦哀伤的瞳眸里,噙满了自嘲。
意外的一撞,竟成了,她就像是来要回属于的东西。
只是这东西,是手链,是单楚航,是她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扣扣……,房门被敲响,也拉回了黎谦的思绪。
并没有得到应声,房门倏地被推开,黎谦慢条斯理的将那条手链,重新放回锦盒里。
从外面进来的单楚航,眼角淡淡的睨了一眼她的动作,平淡无波。“午餐。”
“嗯,谢谢。”黎谦一直低着头,不去看他,平淡的伸手接过它。
尽管她没有去看他,她也感受得到头顶上灼热的目光,似乎要洞穿了她。
默了半晌,单楚航仍没有出去,黎谦张了张嘴,他却突然道“谦,你要幸福,这样我才会幸福。”
顿时,黎谦的心剧烈的抽痛了下,他们这是要永远的结束了吗?
结束那种痛苦的纠缠,走上属于自己平静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么?为什么会难受,好难受?
黎谦咬着自己瑟瑟颤抖的唇瓣,不发一语的盯着桌子上,他送来的那份午餐盒。
里面装着的无论是怎么精致的午餐,都勾不起她的食欲。
单楚航毫无眷恋的转身离去,大步流星的步伐,矫健潇洒,一溜烟的就淡出了黎谦的视线,禁不住地,一颗冰冷的晶莹,掉落在手背上。
只是在房外的,走廊里,单楚航愁默深深的皱着眉头,背靠着墙壁,双脚交叠在一起,酷酷的姿势,难掩他心头低落的挫败感。
一向无往不利的他,不论做什么,不论对谁都可以狠心,却只对一个人,比拿下一个项目,签下一份完美的合约……都要难上千百倍。
始终的,他从来都没有抓住过她的心。
她想走时,那样狠绝,他结婚,她没有一丝的挽留,抑或只要她一句话,他便可放下一切。
但是她没有,她不在乎了,根本一点都不在乎他了。
黄昏晓:
风吹呀吹,吹呀吹,吹在黄昏的空中
我飘呀飘,飘啊飘,飘不进你的心中
问一问风怎么说,也不能解释所有的痛
到不如问一问我,要怎么去过
风吹呀吹,吹呀吹,吹在微凉的梦中
我追阿追,追阿追,却停在原地不动
风为什么还不走,陪着我安静等你划过
我不再问为什么,因为我懂了,拥抱的温度
只有你清楚,通往幸福的旅途,黄昏才领悟
……
三天后,单重耀超级神速的为单楚航和苏柳,从宴请宾客,到酒席,婚礼布置,婚纱设计,只用了短短三天的时间,就弄出了TT市,有史以来,空前的奢侈豪华的场面出来。
婚宴地点竟设在市内最大的蓝球场上。
从头到尾,第一次,单重耀没有让黎谦参与进去,帮什么忙。
黎希颜也跟在他们身后,欢快的忙活着,黎谦也难得的落了个清闲,却也似乎被全世界遗忘在角落处。
坐下灯火阑珊尽处,黎谦蜷缩在酒吧的最角落处,看着在灯红酒绿下的男女,嘴角一直裂开着一个自嘲的笑纹。
“喝酒,这是最后一次允许自己可以喝醉。”她这样蜷缩着,努力告诫自己,却也像是给自己一个可以逃避的理由。
黎谦举起杯子,欲要一饮而尽时,手里的杯子,突然不翼而飞。
她抬起迷离的醉眼,向上仰望去,眼前高大又莫名其妙的俊脸,忽然跳入眼底,黎谦打了个酒嗝,傻傻的笑得眼泪直流。
“你这是在借酒浇愁吗?”男人坐在一旁,玩世不恭的魅笑一直挂在嘴角末梢。
“我高兴。”黎谦恼怒的一把夺过桌子上的酒瓶,对着瓶子,就是一阵烈饮。
男人无语的直摇头,不顾她会恼火,一把夺过她的酒瓶,“我说,你们这是何必呢?何必要苦苦折磨彼此,是玩深沉呢?还是觉得生活太美好了,想来点刺激的,要是真想刺激,不如加入我吧?”
男人一连串的叽叨,黎谦冷厉的黑眸,直直的瞪着他,并且还有怒火在向上升腾。
嘭!黎谦挥起一只拳头,击过去,男人始料未及,硬生生的吃了记鳖拳。
“喂,我说,我好心来开导你,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的?”男人暴跳了起来,退到一个离安全的距离处。
黎谦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显然是她不稀罕他的开导。
男人耸动了下被打肿的眼角,压下怒火,他决定这一个,可以找某人讨回来。
男人重新坐了下来,黎谦基本上无视他的存在,只要他不抢她的酒瓶。
“基本上,你应该是最值得庆幸的一个女人,因为在单楚航的身边,从未有一个女人,可以比你更长久,更没有一个女人,会让他动心。”
黎谦只觉得男人的叽里呱啦,就仿佛是在谈一曲她根本就听不懂的音乐,很快,黎谦酣然进入了梦乡,并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一见此景,男人好笑的摇头,自言自语着,“唉,女人啊,你应该懂得分寸,懂得知足,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