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盛亦北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
刚才凯蒂在说完今天发生的事情之后,还战战兢兢地补了一句:“盛总,我觉得还需要跟您说一件事……”
“说。”他当时声音凉薄。
“那个,我觉得方如深好像喜欢苏小姐呀……”凯蒂缓缓地说道,似乎在等待他的反应。
——他的反应就是脸色铁青,直接掐断电话。
像方如深今天那般维护离离,心思如此明显,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是很在意,但他更在意的是,今天她被人捉弄,替她解围的男人竟然不是他!
盛亦北的眼里有火在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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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姨妈到访才第二天,她肚子不舒服,心情状态本来就不好,再加上跟徐茗儿发生对峙,她的情绪就更加不稳定了,憋屈了一个下午,直想哭。
哭着哭着就睡沉了过去,苏世离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喉咙火辣辣地被烧时,她忍不住道了一句“渴。”,接着,她就被人扶起了上半身,唇间感受到了冰凉的杯沿,她本能地昂头喝。
咕噜咕噜喝完一杯,她感觉好了很多。
缓缓睁开眼,是盛亦北俊美的无可挑剔的脸。他轮廓深刻的线条,崩得有点紧,薄唇抿着,似是不悦。
她侧首看了看窗外,夜色已经深了,应该是八九点左右。
回过头,男人形状好看的唇瓣动了动,低沉又悠悠的嗓音传来,“今天在公司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苏世离看了他一眼,随后低下头,绞着手指。却不知道这一系列动作,出卖了她。
“什么也没有啊。”她狡辩道。
盛亦北盯着她不放,好看的眼眸眯起,追问:“是么?可我回来的时候,你脸上还有眼泪,为什么?”
苏世离嘟囔着解释:“痛经,疼哭了。”
盛亦北勾唇,“是么?那这次例假结束后,我让李大夫开几剂调理的中药给你。”
“不要!”她听到‘李大夫’三个字,忽然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一样,对他瞪着圆溜溜的清澈大眼,警惕、戒备,毫不犹豫的sayno。
自从两年前她被林冉冉困在水箱受凉之后,她每次来亲戚,都痛得直不起腰,盛亦北就找了李大夫,那个李大夫唰唰就开了一年的中药,让她隔三差五就喝一剂,每剂都苦得要命,而且还强迫她戒口,酸辣冷寒都不能吃,那一年她的嘴巴都淡出鸟儿来了。
但身体确实慢慢变好了,虽然还是畏寒,但起码每次来亲戚,只有开始的那两天会有点点痛。
现在停了一年多的药,但她依旧记得那些中药带给她的酸爽体验……导致她现在一听到李大夫,就跟耗子听到猫一样。
盛亦北一抹淡暖的笑意荡在唇角,道:“身体不好就该喝药,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跟李大夫预约,几天后让他过来。”
说着,他就要起身,苏世离抬起头,拉住了他的手。
接触到他暖意十足的掌心,她眼神闪烁,又迅速垂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