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还有晗儿在么。”晗儿迎着笑脸，瞧着那宫女怕也只是祁憬因生着病心里不舒坦所以乱发脾气才被无辜殃及的池鱼罢了，于是一双小手在祁憬胸口上下上下的来回抚了一阵道：“跟个奴才治气，倒失了爷的身份。”
“死丫头，又拿话糊弄爷。”祁憬嘴上这样说，脸色却缓和许多，尤其晗儿那双小手在他胸口的一阵捋顺却是格外受用的，于是挑了挑眉毛又道“当爷听不出？你这是给你自己留后路呢，只要这回爷听了，以后爷要是治你罪，你便会再拿这话来揶揄爷。”
晗儿将帕子扔回脸盆里，刚才退下的宫女便立刻捧了盆退了出去。然后晗儿又接了漱口的杯子递到祁憬面前道：“是了是了，爷简是聪明绝顶，天下无双。晗儿这点小心思自是满不过爷的。”
祁憬接过杯子漱了口，又将杯子递给站在一旁侯着的宫女，然后嗤笑道：“你明白就好，爷不是不知道你糊弄爷，只是存心兴着你罢了。”
晗儿又接过太监双手捧着的衣服替祁憬穿上，一边系着扣子一边道：“是了是了，这宫里宫外都道爷兴着晗儿，要不然哪会有人大清早便巴巴的送了发饰来？依晗儿看，都是为了讨好爷的，晗儿倒是沾了光。”
被晗儿一提，祁憬才注意到她头上的发饰却是新的，以前从未见她戴过。于是随口道：“这又金又银的也忒俗气了，要讨好爷也不说用点心思。”
晗儿轻轻打理着祁憬身上的皱褶，哼了一声道：“晗儿就是个俗人，喜欢又金又银，哪日若是遭了难，还可以换些钱来防身。若说是这送礼的，也却是上了心思的，以为爷即是抬举我这俗人，自然是喜欢这些俗物的。”
祁憬不由得笑出声来，缓了片刻才又接口道：“爷前阵子抬到你房里的东西还少么？随便哪一件不比这值钱？怎地不见你对爷说过一句好听的，连一个好脸色也没给爷看着。如今几个发饰竟把你给笼络了，爷这倒真是想知道了，是谁这么有本事？”
“余下的那些用不着，明日起不必再备下了，你们都下去吧，请禄公公传早膳进来。”晗儿不答祁憬的话，只一转身吩咐了还在排队等候的宫女把剩下的东西拿走。宫女们偷偷瞄着祁憬不敢动弹，直到祁憬一挥手，宫女们才鱼贯着退了出去。
等最后一个宫女退出屋子顺手把门关上以后，祁憬才问道：“为什么不让我用那些东西？”
晗儿一撇嘴，双手一摊道：“甘露宫里没这些玩意，我没用过也没见过，不知道怎么用。”
祁憬脸色微沉，心情明显不爽快，只径自坐在了桌边酸酸的自语道：“怪不得那么熟练，原来是伺候别人练出来的。”
“什么别人别人？二皇子可是我正儿八经的主子，我本就是该伺候他的。”晗儿不以为意，只将桌子上稍微收拾了一下把地方腾开准备要放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