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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像玉一般温润的人


受惠于这些晗儿未听到的传言,晗儿不必辛苦的四处去寻找阴凉的地方等二皇子下堂,可以走进书斋在外院的墙边坐着,拿着书枝在地上一边练习她的‘阴阳殊性’一边等二皇子下堂。

五皇子虽然时常分神偷看坐在院子里的晗儿,上课却也安分不少,至少不会拿郑大人当獐子一样的瞪着,每天也都按时出现在了座位了。虽然有时会按不住脾气想揍同堂那些偷看晗儿的陪读郎,却因到底晗儿不是他宫里的人,二皇子这正主坐在那都不吭声,他若出头倒怕是又像花园那次一样连累晗儿被罚,于是也只好忍了下来。

皇上和皇后对五皇子的表现非常满意,欣喜非常。这五皇子便趁机‘晗儿晗儿’的在皇后和皇上面前念叨,替她讨了不少的赏赐。而这一箱一箱搬到甘露宫的赏赐,自是五皇子亲自送去以表恩泽。晗儿已经接赏接到手发软头皮发麻,唯是五皇子仍乐此不疲三不五时的带着打赏的太监搬东西进来。于是,这流言便更甚了,迷信的说着晗儿实是妲己转世,现下正如迷惑纣王一般迷惑着五皇子;弄权的说晗儿就似西施,五皇子便如夫差,那不得势的二皇子自然就是勾践……

甘露宫

“主子,您看晗儿这‘阴阳殊性’写得如何?”晗儿今日要去敬事房取甘露宫一众奴才的月例钱,所以向二皇子告了假今日不陪着去书斋了。眼见二皇子由素问和灵枢伺候着准备去上堂,晗儿赶紧从书房里抽出昨晚练习时写得最好的一幅字来献宝。

“凑合。”二皇子星眸含笑,他似乎已经戒不掉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晗儿了,几番挣扎无效,他便也认了命。“练了近一个月才让人能勉强看懂你写的字,你也算是世间少有了。”

晗儿撇撇嘴,并不以为意。她已经习惯了二皇子有些毒舌的别扭表扬,只自动过滤若干句子,捡着自己想听的听。然后贼贼一笑:“那今儿下堂后教晗儿下一句可好?”

“你惯会使唤人,如今竟使唤到自家主子头上来了?”二皇子板起脸面,似要好好教训这没上没下的丫头,却哪知道晗儿一见他这幅架势竟噗嗤地笑出声来。

二皇子挥挥手,屏退了左右,将那本蓝色缎面的书圈成一直筒拿在左手背到身后。没有旁人在的时候他最是惬意,于是目光又柔和了三分,向着晗儿逼近一步道:“有何好笑?”

“虽然您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皇室的贵胄气质,可您真的不适合扮怒骂人。”晗儿屏着笑着尽量不让二皇子看出她在笑他,却因为过于努力的压抑自己想笑的冲动,以至于眼光里竟染上氤氲的雾气,倒映不出了眼前人的模样。

“此话怎讲?”

“您是一个像玉一般温润的人,给人一种很有气质很儒雅很有内涵的感觉。您让别人臣服,但又不是因为您强势霸道,而是因为您……很值得尊敬和崇拜。”晗儿说起二皇子在她心中的形象,笑意慢慢褪去,脸上去呈现出一种少女的娇羞,因为那层氤氲散尽,一双杏眸如清澈的泉水,眼前这男子已填满了她眼中的一切倒影,而她却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