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臻见迦牟言沉默不语,只是定定的将目光专注在茶杯之上,似在思考些什么,也不便出言干扰,只得也跟着沉默着,一时间,气氛静谧得诡异。r
半晌,迦牟言忽然动了动,用搭在桌上的手轻转茶杯,跟着深吸一口气,再将气息吐出来时,嘴角扬起一个微笑。r
那笑容温暖而明快,如冬日里的一抹暖阳,不经意间,就化解了原本诡异的尴尬气氛。r
苏臻,既然你放不下心里的那个人,那也请你给我,重新认识你的机会,可好?r
迦牟言挑了挑眉,似借此动作将心头的阴霾全部驱散,他抬手将茶杯送至唇边,轻啜一口,才发现茶水已经微凉,茶味已变,不由得跟着皱了眉。r
苏臻见到,仿佛了解一般的笑了笑,也伸手举起茶壶,示意要为他添茶。r
迦牟言微微愣了愣,垂下眼眸,复又轻轻抬起,将手里的杯子递了过去,任由苏臻添了茶,再轻抿一口。r
不知为何,即便是粗茶,经由苏臻的手添了进来,滋味竟也是甘甜无比,回味无穷,似乎不比迦牟一族栽种出来的味道差。r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有独钟?r
迦牟言心头的苦涩和甜蜜交织在一起,那种说不出的滋味,让他有些抗拒,却又舍不得抗拒。r
怪不得,人们都说,恋爱中的男女,尤其是单恋的人,都是自|虐|狂。r
从迦牟言此时的境况中来看,此言非虚。r
将茶杯放下的同时,他开口转移了话题。r
迦牟言故作轻松的说道:“前尘往事不提也罢,为今之计,只要能安全无恙的救出萱儿,你我也算功德一件。”r
苏臻听了,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功德”二字,是表示完成了迦牟凡的遗愿,同时,也能暂时消除迦牟琨对自己的偏见。r
于是回报一声轻笑,却又想起救出萱儿一事,说得轻松,做起来却有些难,至少,他们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什么头绪,笑容便不自然的敛了去,侧目思考起来。r
思前想后,苏臻竟觉得此事极为棘手,且不说,那个叫做夜眸的人是不是迦牟一族的死对头,但就萱儿的下落,他们都不知如何寻找。r
苦思无果,一抬头,却见迦牟言一脸悠然自在的模样,不由得问道:“关于萱儿姑娘被掳至何处,师傅难道已经有了眉目?”r
迦牟言难得慵懒的单手托着下颚,望着窗外落日的余晖,若有所思的说道:“此事不急,只要明儿你随为师去将那萨奥卡拉斯山搜一个遍,也就有了结果。”r
苏臻微微有些膛目,有些哭笑不得,满以为他一派悠闲的样子是因为有了对策,如今一看,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r
话说,搜山这个法子,不用他说,她也能想得到,这不是最笨的法子么?r
迦牟言似乎看不出苏臻的腹诽,缓缓起身,作势要往门外走,口中却道:“时候不早了,等下用了晚膳,就早点休息,明儿估计要忙上一忙,养足体力,莫要为师担忧才是。”r
苏臻看着迦牟言的背影,微微抽了抽嘴角,这人可是受了什么刺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