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严眸色沉沉,呵,爱了如何,不爱又如何……这样的问题也只有她才敢问,偏偏他也纵容她问。
只是,在这个问题上,他不会给她有选择的权利,他不会容许她再一次离自己而去。
“若你爱朕,那么从此眼里心里只准有朕一人,永生永世陪伴在朕的身边。”
云瑶心口一窒,对上他灼灼的眼神,便觉得心头也有些灼热,“那你爱我……”
她最后一个吗字没有问出口,便消失在了他的唇间。
他的舌一点一点描着她的唇形,轻轻吮吸着两瓣柔软的红唇,撬开了她的贝齿,唇舌交绕,气息缠绵缱绻,长久不退。
她睁大了眼睛看他,脑袋一片空白,这次的吻与平日不同,多了几分掠夺,又多了几分珍惜,理智告诉她要将他推开,身子却绵软得如同一滩春水,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绯红的脸颊,却忍不住要沦陷。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气息都有些紊乱,他与她额头贴着额头,低眸看着她被磨咬得红艳欲滴的唇,搭在她纤腰上的手加重了力道,似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凌严嗓音低哑,“朕爱你……今生今世,只你一人。所以你也必须爱朕,没有商量,生生世世你都是朕的人。”
“朕以前认为朕不需要承诺,只因承诺对朕来说不过一纸空谈,若朕想守,不要承诺也罢,若朕不想,要了承诺也没用。但对你……若是用承诺能换来你的信任,朕甘愿。”
云瑶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有些不敢相信耳边的话,心仿佛被烧着一般滚烫,但又满是酸涩。
她无力地有些想笑,昨夜才宠幸了别的妃子的人,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
凌严不是看不见她嘴角的嘲讽,但只是叹了口气,“朕希望你相信朕,相信朕对你的心。”
要如何才能相信呢?
或许是屋内温度过高,云瑶脑袋有些发涨,闭了眼,不去看他,不去想,也不愿去想。
最终她被他拥着躺在了床上,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如同安眠般催人入睡。
看着怀中熟睡的人儿,他唇角微微勾起,不多时,却是穿好了衣裳下了床。
还守在门外的夏齐看到他出来,一下愣得没回过神来。
“自作主张,自己回头去领罚。”凌严冷不丁留下了一句,便翩然往书房而去,“长行。”
夏行只觉得一阵冷风从自己头顶刮过,这才回过神来垮下了一张脸,赶紧跟了上去。
书房内,长行躬身立于一侧,半披了件雪裘的凌严坐在暖榻上,正阅着手中的书信。
末了,候在一旁的夏齐注意着他的神色,便立即拿了火烛过来,见着那封信燃起火苗化作了飞灰。
凌严瞥了一眼地上的灰烬,悠悠道,“人可找到了?”
“是,死了五个,还剩两个,都已经关押了。”长行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语气不见一点波澜。
“怎么死的?”
“有三个是十多年前事发后就被灭了口的,有两个是后来没有逃走的,剩下两个一个毁了容,一个藏进了山里。”
凌严长指轻敲着榻沿,似在思考什么,良久才道,“夏齐。”
一旁当透明人许久的夏齐赶紧上前,“奴才在。”
“传旨,西北局势紧张,召云老将军入宫商讨良策。”
“奴才遵旨!”夏齐答完,飞快地瞥了一眼天色,“皇上可是要准备上朝了?”
“再歇会儿。”他说着便大步踏出了书房,往寝殿快步走去。
云瑶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自己寝殿的床上,青琅和绿柳在床尾站着,她揉了揉太阳穴,想着昨晚的事情,宛若做了一场梦,“我怎么在这儿?”
青琅笑着眨了眨眼睛,“天还没亮的时候,皇上吩咐人将您送回来的,娘娘放心吧,没人看到!”
云瑶眉头微蹙,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想起昨夜,她的手指轻轻覆上红唇,却似乎是被灼烧一般快速地缩了回去,脸上一烧,奇怪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一旁的两人看到她通红的面颊,忍不住问道,“娘娘您是不是不舒服?”
“……”
果然,她夜宿万寿宫的事情除了贴身的几个宫女外,根本就无人知晓,而自那夜后的两个月里,皇帝就再也没有宣召过她,连景云宫也很少踏足。
后来,云瑶再想起那晚的事情,开始时心里还会有些慌乱,渐渐的,却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不是一直告诉自己帝王薄情吗?居然有一瞬间还把这些话当真了。
一日,去了一趟太皇太后那里,云瑶便觉得有些累了,便抄着近路打算回宫,半路踱步打算到一处亭子里歇歇。
那亭子少有人来,倒是清净。只是走近一旁的凉亭,却先被宫人的嘀咕声吸引了注意。
她转头去寻,便隐约看到了凉亭后,正修剪着花草的两个宫女背靠着砖石,许是看着四周没人,便专心致志地聊着八卦。
“你说的是真的?”
“我也是听宫里的老嬷嬷说的,估计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哎,照那老嬷嬷说的话,这平阳王可是罪妃之子,怪不得被贬了这么远!不是说皇上冷酷无情吗,怎么还将这位王爷给赦免回京了?”
“主子的心思哪里是我们这些奴才能猜到的……不过,我听说,平阳王可生得容貌俊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幸见上一面。”
“我们?嗤!别做这些痴心妄想的事了!那位王爷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啊?怎么了不得?快说说……”
“你以为那位王爷是什么人?在没被贬谪之前,那可是被封为了太子!”
“嘶!太子?那皇上还……”
“你懂什么。前几天我可听出宫采买的人说了,那位王爷在民间可是受人敬仰,皇上召那位王爷入宫,说不定是想要趁机……”
两人交头接耳,尽管一开始声音都是压低的,到后来说到激动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些,却忽听得身后一声呵斥,“放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