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手即将合上书本的一刹那,他看到在书的内封上有人用隶书写着几个毛笔字:看过此页者必将到达饮马之地。高手笑起来。 r
若是可以发现一个干净、充足、不容易着凉的地方。一块生长果实的土地,在河流与河流之间,我们也许不用跟随它,注视它。但它安抚般的图案,凝视我们时关注如母亲慈爱的眼神,我们是否将允许自己停下来?金秋,粮食在粮食身旁,它们相拥对方,等待收割──这是高手无暇顾及的一路风景。回到饮马之地。充满冀望的高手,戴上光环的高手,一路快马加鞭,却又在城门徘徊很久。时隔数十月,鼠辈城已大不一样。原先亮在城楼上的城名不见了。街头人们安静的走动,没有人说话,洋溢的笑容快把街道堵塞。他们还沉浸在鼠辈城更换姓名的兴奋之中,节日之前的准备工作做的满满当当,节日的盛装随着流行趋势和季节的变换不停换着,城的新名字始终没想好,似乎,这并不重要了。高手不关心这些,带着十月怀胎的心情,他需要找到的是池鱼。 r
池鱼的家近在眼前,高手又徘徊许久。他弄不清是该用哪种表情哪种神态面对池鱼,是逃兵的忏悔还是情人初见时的热情?门就在这时打开了,寸风焦急的等待着什么。高手顺理成章的走上前去,刚想进院子就被寸风拦下。他的手指快点到高手鼻子上了:“你找谁?” r
高手说找池鱼。寸风作弄式的笑容又出来了,他说没有这个人。高手说,你别想以故事书里的那套糊弄我,快把门打开,否则…… r
寸风说,我说没这个人就没这个人,你休想用一个省略号吓唬我。 r
高手说,那这儿住着的是什么人呢? r
寸风说,夜烟,这儿住着的女子,叫夜烟。高手用力将寸风推开:“那我就找夜烟。你就半推半就吧。”这时,一群女人安静从容的从高手身边鱼贯而进,同时,寸风脸上的喜悦打开了所有皱纹。高手从一个婆子的胳肢窝下溜进院子。他轻轻打开池鱼的房门,温柔的对躺在床上的女子说:“亲爱的夜烟,我回来了。” r
“在你改变之前快让我看清你的容颜,听清你心中吐露的话语。我差点就相信他们的风言风语,快把你从枕边遗忘了。”夜烟在床上喘息着,接生婆和几个帮忙的妇人在高手眼前晃来晃去。高手似乎看得到池鱼腹中小东西的蠕动。高手盘算着日期,欣喜而温柔的问:“这,是我的孩子吗?” r
夜烟拼命摇头。断断续续的说,这。是。我。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