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不到你身上水性杨花的味道,更判断不出有另外的男人被赐福,再说这房间只有我一个男人……”高手的话马上被接生婆打断,她示意所有男人应该出去。高手看见池鱼的身体慢慢变成暗金色,汗珠大滴大滴溅落在地。接生破急忙将高手推出门外,她匆忙的神色让人联想到接生原来还是一门秘不可传的绝技,但高手不会在此时偷师。关上门关上窗关掉一切,声音却从某些不知明的角落里爬出来滚出来掉出来,流进高手耳朵里。夜烟叫喊的声音越来越大,飘到了天边,震落一朵朵路过的云彩。高手在门外不停抽烟,不一会儿院子里扑满了他丢下的烟头,绣花针不可立足。在黑暗的夜里,这个院落像个瘦弱的太阳,微微发着暗红色的光。寸风换上喜庆的衣服踩着烟头走过来,拍拍高手的肩膀:“你不要急,其实生育只是一句话的事儿,你用不着过于担心,至于孩子的父亲,据说他是个远游的人,我不能确定他是否是你。” r
“我想我的耳朵听不见你说更多的话了,我脑子里都是夜烟现在唱歌的声音,我真想找两个人塞在我耳朵里,而我又不想离她更远,包括她的歌声。” r
“若这个孩子真是你的骨肉,你会怎么办?” r
高手忙从怀中拿出一部书递给寸风:“我早就为我的孩子写好了这本《子嗣必读》,里面写的是我这些年行走的心得以及一些绝技的修习及破解方式。这本书里包罗万象,既有疑神疑鬼也有肝胆相照,在书的最后一页还有如何画饼充饥才能达到饱胀的说明。我的儿子必将衣食无忧!他们的将来就是一切,你肯定不会知道在我平静表面里有多少个燃烧的梦啊,简直,简直是澎湃!”高手大声说。一个孩子就此降临。就像我们常常听到来自敏锐的发自肺腑的那一声啼哭,带着满足和幸运,穿透了死亡降临这个世界。大太阳不久后将应约而来,在高手的身边,也在远方冉冉。 r
冲进房内时,看见夜烟苍白的脸颊,高手的心疼得厉害,忍不住捂住了胸口,像被兵器刺伤那样。接生婆把孩子抱到夜烟身边说:“是个男娃子。”夜烟很吃力的抬起手指着疼得难受的高手说:“终究你回了,给你的儿子取个名字吧。” r
高手看着夜烟,如面对良辰美景,又苦苦思索了一会儿。他走到床边轻轻的慢慢的以小夜曲的节奏将她抱在怀中,抚摸着。 r
高手说:“叫他高手吧,我们的儿子都叫高手。我,是我们的父亲。” r
夜烟笑了起来,她说:“你,终于入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