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车窗外直往后退去的夜景,冷不禁的有些疲惫侵袭上来了,芷清轻轻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意识的瞥了瞥手腕上的手表,已经是入夜九点了。但是,凝聚在心中的窝火却让她完全没有要回去的念头,她和陈慕吵架了,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r
“笨蛋陈慕,傻瓜陈慕……”她轻轻地扯着手上的手机绳,自言自语的抱怨着,她知道这是她自己的错,陈慕他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吵架只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太过烦躁了。r
一直萦绕在梦境中的那个恐怖幻象从更深程度上迷乱着她静默的心性,连日来,梦境像一个光碟一样定格在一个可怕的让人窒息的镜头,起初为了不让陈慕分心她还可以隐藏得了,但是连日来,越来越多的幻象开始让她不知所措,藏在心间的担子越来越重,重的让她喘不过起来。r
尽管同其他伙伴们一样,大家都遭受着这种恐怖的侵袭,但是,近些日子,和伙伴们的联系中,她却惊人的发现,自己的梦境和其他人相比,开始大相径庭:r
在每一个沉睡的夜里,她只是一次次的梦到一幢日式的两层洋房,一棵高大茂密的槐树和在飘摇的树影背后,窗框间若隐若现的脸,这些日子她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梦见自己徘徊在那里,一个悲惨而恐怖的故事在她的眼前反复的发生,日复一日的循环。r
一次又一次,一个女人的脸在她的梦中因死亡的痛苦而变的狰狞恐怖,一天天看着一个孩子在她的眼前被溺死在装满水的浴缸里,又一次次看着凶手在她的眼前诅咒般的从楼上跃而下……r
她快要崩溃了,无数次她想冲上去阻止,但是梦境里的她就像是一个摆设,她只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眼睁睁的看着女人在她的延期那被杀后,愤恨的将双眼张开成绝望而恐怖的圆形,或是看到那个在被溺死在浴缸里的孩子漂浮在水中,再慢慢地转回身来将幼稚而童真的脸变的满是死灰再对着她,像猫儿一样对着她嘶喊……r
虽然,陈慕因为梦境中她会第一个出事的缘由,随时的关心和照顾她,而她也无数次想要告诉陈慕自己的苦恼,但是她不忍心在他这么忙的时候,还用另一个完全不同于初始思路的想法强加给她,做这个梦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也许,听了她的话,心爱的他调查的范围就会变得更宽。r
到上海之后的这两天,眼睁睁看着他忙不迭的四处奔走,一会儿飞机场,一会儿又是火车站,她实在不愿意让已经很累的他雪上加霜。r
然而,今天由于陈慕对她现状的不了解,一再的在她的耳边分析那场她根本就没有做过的梦,她才终于爆发的同在面前滔滔不绝的他吵了一架,将这件事说了出来,然后一个人跑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