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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老尸客栈(3)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与女人贴得如此之近,尤其还是心中的偶像,我的感官全部调动起来了,触觉之处感到香软无比,鼻中吸进的是幽兰之气,心中热血直往上涌,脑中一片迷茫……

  “快松手!她是变态佬!”耳边传来阿黄急切的叫喊声。

  去你的吧,我才不再相信你了呢,古人说什么了,“牡丹花下死”,此刻我正体验着如此美妙的感觉,我才不会松手呢。

  小腹一开始像燃烧着一团火,燥热无比,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此时一丝细细的凉气挤了进去,一种麻麻的刺痛感由皮下释放出来,小腹渗出一股液体,黏糊糊的,我伸手摸去,抽出一看,掌心殷红一片,那是鲜血。

  我此刻终于明白了,我中招了……

  §§§第六章

  “萧玲,你?”我掐住她的手腕慢慢举起,她那如笋的指间紧握着的是一只尖头的古铜色金属发簪。

  “哈哈哈。”一连串怪异的笑声令我毛骨悚然,我难以置信这竟然会出自萧玲之口。

  “她不是萧玲。”阿黄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面前。

  我仔细地端详着……同样小巧玲珑的嘴,俏皮的鼻子,乌黑的秀发,白皙的皮肤,俊俏的脸庞,还有那浅绿色的T恤衫,只有,只有眼睛,这双眼睛同样美丽,但是眼神后面却似乎隐藏着一种邪恶,迷离的邪恶,而萧玲的目光却永远是清澈如水。

  “你是谁?”我嘶哑着问。

  “快抢下发簪,看看上面的图形。”阿黄急切的传声入密。

  我手上一用力,夺过了发簪,定睛细看,月光下隐约见到似有镂刻的图案,但无法仔细辨认得清,可以肯定的是,它是一件古物。

  “你要怎么处置我?”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想,当然是扭送公安局啦,大侦探袁立可能明天就会一举成名,兴许还能破格捧上铁饭碗,一日三餐再也不必发愁了。但是不知怎的,心中总有些于心不忍。

  我踌躇着。

  “带她回你的房间去。”阿黄命令道。

  不知为什么,对于阿黄的这个命令我倒是一点也不反感,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跟我走吧。”我说道。

  她点了点头,默默跟着我一路回到了我的住处。

  进了房间,打开了电灯,让她坐在了我的床上,阿黄蹲坐在她面前看守着。

  我伸出手掌,仔细观察掌心之中的凶器——发簪。

  古铜色的发簪沉甸甸的,簪体上镂刻着两个精美的飞天仕女,作为陕西咸阳人,一眼就认出这是唐代风格的饰物。我转动着发簪,它比街上卖的仿唐工艺制品粗了许多,再定睛细瞧,发现一个因日久磨损而模糊的篆字。

  “是袁字。”那姑娘轻声道。

  “袁天罡。”耳边传来阿黄的喃喃声。

  “袁天罡是谁?听着怪耳熟的。”我自语道,不经意间瞥见阿黄已是泪流满面。

  姑娘道:“袁天罡是初唐贞观年间火山令,易学奇才,他的秤骨算命法在民间流传甚广,尤其是他与师弟李淳风共同推演的纬学奇书《推背图》,预测了唐后千年中国历史的演变。”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颇为惊讶。

  姑娘低下头不做声。

  今晚出了这么多事,一件蹊跷过一件,必须理一理头绪,否则我会越来越糊涂。

  首先,我家养的一条老狗竟然会说人话(陕西话),而且自称已有一千三百多岁,是具有特异功能的什么“尸犬”,更有甚者,自诩身怀绝顶尸功,已经使出的第九层“死狗眼半睁”,也不知是真是假。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它的嗅觉很灵,通过一只绣花手套找到了罪犯。品行方面则有些花心,可能爱上了一只名字叫阿美的母藏獒。

  另外,变态佬竟然是一个姑娘,而且长相与偶像萧玲一模一样(除眼神外),使用的凶器却是一只一千三百年前易学奇人、一代宗师头上的发簪!

  还有,这个酷似萧玲的姑娘来历可疑,而且她一直是对女人下手,对了,四十九个,可这次刺中了我……

  想到这,突然记起始终还未来得及检视一下自己的伤口呢,于是撩开衬衣,松开裤带,露出小腹。

  接下来看到的更加令人吃惊不已……

  那姑娘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盯着我的小腹。

  我的小腹平坦而富有弹性,微微隆起的腹肌上还残留着几丝淡淡的血污,伤口早已愈合,皮肤上竟然现出一片如同龟裂般的褐色斑纹,以簪刺处为圆心向四方不规则地扩散。

  我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小腹,太奇怪了,自己身上从来就没有诸如胎记、斑痣之类的东西,这些褐色的斑纹从何而来?伤口又迅速地不治而愈合,看来这绝对与古簪有关。

  诧异之间,那姑娘悄无声息地扑上来,极其敏捷地夺去了我手中的古簪……

  阿黄“吼”的一声咆哮。

  “哈哈哈,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我找到啦!”那姑娘看了看古簪,面色苍白,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随即复又扑上,拉住我的裤带,脸贴近我的小腹,凝神细观……

  我勃然大怒,正欲发火,忽听到阿黄的传声入密:“别动!看她做什么?”

  我强捺住怒火,小腹一起一伏,冷眼旁观那姑娘。

  那姑娘盯着看了许久,两行热泪流下了面颊,眼光中的戾气渐消,面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白鹿原上金罡冢,十五里外故人来。不见护花郎君面,夜夜主人柴门开。”姑娘含泪吟道。

  我实在是莫名其妙,正欲搭腔,那姑娘又道:“妾本咸阳人士,名李凤娘,在精神病院工作……”

  “慢,”我打断她的话头,“我猜你就是个神经病,严重的神经病!变态的神经病!”

  “她不是。”耳边传过来阿黄的语气是异常的严肃。

  “唐仪凤年间,司天监李淳风觅得一块龙穴,遂点穴下定铜钱回禀高宗李治,高宗龙颜大悦亲带武后前往探查,拂开土层竟见袁天罡的发簪刺于铜钱方孔之中,感叹天地造化,术士之神,欲定其百年之寝所在。武后见之冷笑,高宗询问之,武后答曰‘二虎相悖,祸生肘腋,必除其一,方保我大唐千秋伟业’。高宗闻之不语。

  返朝后,诏李淳风密谈,李预示武氏一族日后篡权,高宗不乐。遂诏袁天罡觐见,不料袁已云游。世事果如李淳风所料,六年后武则天篡权,改国号‘周’,称帝四十二年。”李凤娘侃侃而谈。

  “她说得不错,老夫亦有耳闻。”阿黄点头道。

  “其实武后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很有作为的皇帝。她临终时遗嘱:去帝号,称武天大圣皇后,照例归葬乾陵(高宗的陵墓),赦免王皇后、萧淑妃及褚遂良、韩瑗、柳爽等,使她的一批冤家在她临终前昭雪平反,功过留与后人评说。乾陵之上有一座‘术圣纪碑’,上面记载着唐高宗的业绩,碑文为武则天撰写;而其对面还有一座同样高大的碑,碑身两边雕着两条飞龙,而碑身却是光秃秃的,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武则天无字碑,乃其子唐中宗李显遵照其遗嘱而立。其玄机何在,至今亦无所知。”李凤娘叙述道。

  “那这些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听着有趣,禁不住发问道。

  “李淳风即是我的先祖。”李凤娘幽幽道。

  “你若不是神经病,为什么要变态的去戳人?那四十九个女人与你无缘无仇,其中一个孕妇的胎儿甚至被你扎死,这是犯罪啊,你究竟想干什么?”我恼怒地责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容我细细道来。敢问你去过乾陵吗?”李凤娘镇定自如。

  我点了点头。那边阿黄也在点头。

  李凤娘接着往下说:“先祖李淳风为高宗选陵址定乾州之梁山。此处三峰高耸,主峰直插天际,东隔乌水与九嵕山相望,西有漆水与娄敬山、岐山相连。乌、漆二水在山前相合抱,形成水垣,围住地中龙气,谓梁山为‘龙脉圣地’。

  可是当朝火山令袁天罡却说,梁山北峰居高,前有两峰似女乳状,整个山形远观似少妇平躺一般,阴气弥漫。选陵于此,日后必为女人所控。袁天罡自知失言,便四处云游去了。临行之际,差人送一纸籤书,曰:白鹿原上金罡冢,十五里外故人来。不见护花郎君面,夜夜主人柴门开。”

  “什么意思?”我问。

  李凤娘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接着又道:“我研究了多年,只知金罡冢是为袁天罡之墓,其中含义却始终琢磨不透。听祖上传下来的话说,李淳风见此籤后仰天长叹,竟留书一封离家出走,自此杳无音信,不知所终。”

  “书上说什么?”我听起兴趣来了。

  阿黄也凑了过来,竖起耳朵,表情严肃。

  §§§第七章

  “先祖遗书隐喻晦涩难懂,十分蹊跷。”李凤娘叹了口气。

  我默默地没有做声。

  “遗书正文诗一首:古簪复出铜钱现,千年得见后人面。不见渭河不死心,三山二水一客栈。”李凤娘抬起眼睛望着我,接着道,“注解曰:七七簪刺腹,八八龟斑见,九九阴阳合,疮烂铜钱现。书简中并附古簪一只。”

  “的确蹊跷,晦涩之极。”我愣愣地迸出句文绉绉的话来。

  阿黄也没了声音。

  “我家古训必熟读唐史,期望后人解开遗书之谜。所以我自幼对唐代正史野史无不烂熟于心,可是仍旧琢磨不透诗中含义。”

  “那你父母呢?”我关切道。

  “双双早亡。”李凤娘面露凄苦。

  “我年复一年不分昼夜地苦思冥想,最终进了精神病院。”李凤娘苦笑道。

  “哼。”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在精神病院里才知道,原来我的父母甚至祖父母也是这里的病人。他们在这里也还是孜孜不倦地坚持研究,最终郁郁寡欢而亡。

  “哦。”我不知说什么好。

  “我可不愿意步他们的后尘,也许是我天资聪颖,或是运气好,在排除了其他所有可能后,于今年七月初七用古簪刺入了自己的小腹……”

  “啊!那怎样了?”我吃惊道。

  “发炎了。”

  “哦。”是这样。

  “‘七七簪刺腹’看来不是指七月初七以簪刺腹,我想到也许是七七四十九人吧?”李凤娘微露笑容。

  “所以你就连续刺了四十九人!”我愠怒道。

  “不,算我自己应该是五十人。”她更正道。

  “哼。”

  “由于我家几代人都有‘精神病’史,向来没有过激行为,所以我在医院里帮助做一些杂活,进出自由。于是我就找女人下手,女人懦弱,便于我逃之夭夭。”李凤娘轻轻笑了下。

  “你杀死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我正色道。

  “我很抱歉。”她低着头。

  “让她先说下去。”阿黄的传声入密。

  李凤娘接着往下说:“如果‘七七’意指四十九人,那就已经够数了,我也不会再去伤人了。‘八八龟斑见’很有可能指八八六十四天能够见到所谓的龟斑,或是人脸上,或是人腹上,也许在自己身上。”

  “你身上有么?”我问。

  “没有,我每天都看,也许天数未到。今天是……”

  “农历九月十一。”那是阿黄的声音。

  “刚好八八六十四天!”我惊呼道。

  “是的,龟斑出现了,遗书应验了。”李凤娘轻声道。

  她说得不错,李淳风的预言于一千三百多年后的今天在我身上应验了。我低头默默看着自己小腹上的斑纹,心中思绪起伏,我知道,此生与遗书以及李凤娘恐怕再也难以分开了。

  “你今年年龄有多大?”我的心中不知怎的有一丝慌乱,脸上竟然有些发烧。

  “哪有直接问女孩子岁数的?”阿黄不满地嘟囔着。

  “妾生于民国三十三年,今年六十有二。”李凤娘坦然一笑。

  “啊!”我大吃一惊,心里面也不知是什么滋味,面上刚刚发的烧一下子褪了。

  我望着她那姣美的面庞,白皙而红润的皮肤,苗条柔软的躯体,怎么可能?

  李凤娘看出来我那失望的表情,嫣然一笑,道:“我要先走了,我会再来找你。听了我的来历,现在你想如何处置我呢?”

  “我……”我语塞了。

  “你愿意帮我么?”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谁能忍心拒绝呢?

  “愿意。”当然,要是年龄相仿就更好了。

  “你结婚了吗?”我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连我自己都感到突兀。

  “妾从未婚嫁,仍是黄花大闺女。”说罢,摆腰移臀飘然而去……

  “就是处女。”我向阿黄解释道。

  “阿美也是。”它肯定道。

  “关键在于保养,你看我已经一千三百多岁了,仍然毛光皮滑,精神矍铄,潇洒挺拔性感。”阿黄面露诚恳。

  “哈哈,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还性感呢。”我忍不住说道。

  “阿美就是这么说的。”阿黄一脸的委屈。

  我沉思起来……

  阿黄也沉思起来……

  “我在想阿美,它可真是个美人胚子,金色的毛发,粗壮的腰身,洪亮的嗓门,性感的大嘴巴……”阿黄呓语着。

  我打断了它的话:“她竟然有六十多岁了?你看她,乌黑的头发,杨柳细腰,一口好听的秦腔,吐气如兰……”

  “保养得好呗,当年的武昭仪端的是仪态万千呢,不过回想起来,她俩确实是十分相像。”阿黄回忆道。

  “你见过武则天?”我诧异道。

  “经常见面。”阿黄洋洋得意。

  “从没有见过这么会吹牛的狗。”我讥讽道。

  阿黄急了,争辩道:“贞观二十三年太宗驾崩,武昭仪和其他嫔妃共二百多人一起入感业寺出家,一直到高宗永徽三年才重新入宫。在感业寺的三年里,她时常溜出寺门到我家来见我家主人,每次来都跟我打招呼呢。”见我不信的样子,它又解释道,“以前皇帝‘驾崩’以后,属于他的那些后宫嫔妃就要被赶出宫(生有子女的除外),然后新皇重新选招嫔妃和宫女。对这些被赶出宫的后妃们,唐朝采取的是把她们全部赶进寺庙里当尼姑。”

  “你家主人是谁?”我问道。

  “袁天罡。”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阿黄的鬃毛并安慰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你不相信我?”阿黄瞪圆了眼睛。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老狗的自尊心更强呢。

  “好吧,既然如此,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阿黄喃喃自语。

  “去哪儿?”我问道。

  “金罡冢。”它郑重道。

  “袁天罡墓?”我想起李凤娘的话。

  “白鹿原上金罡冢,十五里外故人来。不见护花郎君面,夜夜主人柴门开。”阿黄念道。

  “你知道这诗的意思吗?”我说。

  “当然知道。”阿黄脱口而出。

  “真的?是什么意思?”我追问道。

  阿黄自知说漏了嘴,白了我一眼,扭头不再吭气。

  我赶紧说好话:“我见过很多的母狗,像阿美这样年轻漂亮的还真的少有。”

  阿黄还是默不作声。

  “就是身材差了点,腰太粗,屁股太大,嗓子嘛五音不全,嘴也太……”我故意埋汰那母藏獒。

  “住口!那些都是优点!”阿黄叫了起来。

  我心中暗自发笑,脸上却不露声色道:“咱们做个交易吧,我想法儿把阿美买回来,你告诉我那诗的意思。”

  “你有钱么?替阿美赎身需要钱的。”阿黄认真道。

  是啊,我身无分文,“可以私奔呀。”我说。

  “私奔?对啦,好浪漫啊,可是要阿美愿意才行,我不能违背它的意愿。”阿黄低下了狗头,显得似乎有些腼腆。

  “明天我带你去找阿美,你可以当面问它,其余的包在我身上。”我拍着胸脯打包票。

  “一言为定?”阿黄认真起来。

  “一言为定。”

  天不亮,阿黄就叼着我的衣领叫我起床。

  “今天是个好日子。”阿黄的眼神里充满了激情。

  “好吧,为了你,我就豁出去了。”我睁开惺忪睡眼咬着牙道。

  三十分钟后,我和阿黄就已经蹲坑守候在北安村猫狗市场上了。

  行人慢慢多起来了,有早上晨练的古稀老人,也有遛鸟的退休阿伯,还有的是卖些秦地小吃的贩子,吆喝声不绝于耳。

  许久,才有一些杂交的小哈巴狗、西施犬、波斯猫、荷兰猪等姗姗而来,其中竟还混杂着几只怪模怪样不知名的鼠类。

  今天别说赫赫有名的藏獒了,连一般常见的德国黑背都没了踪影。

  阿黄满脸的失望之色,那郁郁之情着实令人看了于心不忍。

  “阿伯,你知道经常来这儿的有一条金黄色的母藏獒吗?”我出面询问,谁让我打包票了呢。

  “啊,你说的是金毛夜叉阿美吧,听说已经被人买走了。”遛鸟的阿伯告诉我。

  “唉,晚了,阿黄。”我低头将这个噩耗告诉它。

  阿黄却早已盘腿打坐,狗眼半睁,原来它已经运起了尸功大法。

  传声入密:“阿美被拐卖到了秦都区凤凰广场附近的一所别墅内。啊!太可恶啦,他们竟然逼它与狗日的小黑鬼们交配!可怜的阿美,它现在不吃不喝,生不如死……”

  阿黄悲痛欲绝,泪花闪烁。

  我登时勃然大怒,义愤填膺,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逼良为娼的恶行发生,伤天害理啊。

  “走,阿黄,我们去解救阿美!”我嘶喊道。

  “呜呜……哇哇……嘶嘶。”阿黄从来没有过这般愤怒,鬃毛立起,两眼充血,青筋暴胀,口涎乱喷,大吼一声,向东狂奔而去。

  “等等我。”我也大吼一声,紧随其后。

  凤凰广场西北的别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