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书屋 > 其他 > 老尸客栈全文阅读 > 第4章 老尸客栈(4)

第4章 老尸客栈(4)


  一幢红瓦粉墙、雕梁画栋的二层小洋楼,一看就是有钱大款们的私邸。豪华的客厅里坐着七八个男人,衣着光鲜,手中端着酒杯,有的叼着极品香烟,烟雾缭绕中气氛融融。

  一个胖墩墩的中年人优雅地呷了一口香槟,地道的秦腔:“方公子,难得你有如此雅兴,我们大家共同送你的这只藏獒不但品种纯正,而且还是个聚宝盆呢。”

  “是啊,我们几位牵来的家犬虽不及藏獒,但也都是名犬,今天交配完,四个月后小狗出世,咱们通过DNA检验,除开狗爸爸的主人外,其余在座的各位可就要付给方公子钞票了,每人二十万。”那面皮发黄高挑个子满脸堆笑道。

  “我爸爸对我要求是很严格的,当然,我们之间以狗打赌也算不上什么行贿之类的,但总得有个冠冕堂皇的名义才好。”说话的正是小白脸方晓东,省厅刑侦处长的公子。

  “名义我们大家已经想好了,就叫做‘青春损失费’或者‘精神补偿费’如何?”先头的矮胖子嘿嘿笑道。

  众人齐声击掌叫好。

  就在此刻,阿黄与我已经来到了别墅后墙外,隔墙就已闻墙内犬只吵闹之声。

  “阿美就在里面。”阿黄悄声说。

  “我们怎么办?”我望了望超出两米多高的围墙,那墙头上布满了尖而锋利的玻璃片。

  “当然跳过去啦。”阿黄满不在乎道。

  “我上不去。”我腿已经发软。

  “早就叫你拜我为师,学成神功,飞越这等矮墙岂不是轻而易举?”阿黄埋怨道,“算啦,骑到我背上来吧,一千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人有这等福分呢。”

  我迟疑着跨上阿黄脊背,紧紧揪住它的鬃毛,一股英雄救美的豪情油然而生……

  “嗖”的一声,我眼前一花,身子腾空而起将近三米,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地轻松越过墙头!

  爽!

  “扑通”一声,我已经重重地砸在了墙内花园的草地上。

  定睛细瞧,只见阿美被铁链五花大绑着拴在了木桩上,四周有七八只体形粗壮、长相凶恶的杂种公狗,它们个个面目狰狞,流着口涎,跃跃欲试,一旁立着几个寸头马仔,手持鞭子威逼着阿美就范……

  阿美昂首挺立,如狮子般的鬃毛乍起,面目冷峻,傲视群狗,一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烈女气概。

  阿黄的眼睛湿润了……

  听到动静,几个寸头马仔回过身来,吃惊地望着我,同时拉开了架势向我包抄过来,手上的皮鞭高高举起。

  我尽管手无寸铁,但见到阿美坚贞不屈的精神,即使拼命也要誓保其周全。

  “袁立,躲到我身后,老夫今天要使出尸功第一层‘老狗十八吼’了,你小子好好看看,比起小叫花子洪七公的‘降虫十八掌’究竟谁更胜一筹。”耳边传来阿黄的声音。

  阿黄一个向后转,四肢成双马步,臀部翘起,瞄准了那些马仔,但见尾巴一摇,“哧”的一声巨响,一阵黄色烟雾裹杂着臊臭从阿黄两股间喷出,刹那间笼罩住了那些人。

  “第一吼‘回肠荡气’。”阿黄小声告诉我。

  我全神贯注细看,待烟雾消散,那七八个马仔已然倒下,一个个口吐白沫,昏迷不醒。那七八只杂种狗四肢发抖如筛糠般,屎尿流了一地。

  “太厉害了,远远超过‘降虫十八掌’!”我高兴地跳了起来。

  阿黄没有回答,它径直奔到了阿美的身边,耳鬓厮磨,煞是亲热。

  我羡慕地走了过去,轻轻替阿美解开了捆绑在身上的铁链……

  阿美感激地望着我,硕大的狮头迎上来,长长的舌头黏糊糊地在我的脸上一舔。

  我双手抱住它的大脖子,毛茸茸的,真是个好女孩。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这里捣乱!”门开了,那些客厅里的款爷们冲了出来,为首的竟是小白脸方晓东。

  “袁立,又是你!”小白脸气急败坏地叫道。

  我挺身而出,义正词严道:“小白脸,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逼良为娼,简直毫无人性!”

  “什么逼良为娼?乱七八糟,你们私闯民宅,送去公安局!”矮胖男人厉声道。

  “第二吼‘屁滚尿流’。”阿黄传声入密。

  说时迟,那时快,一连串的轰鸣声发自阿黄股间,先弱后强,一波接一波的冲击波,如雷霆万钧般横扫过去……

  别墅的玻璃一块块被击碎了,小白脸和款爷们的衣服也被震得裂成了碎片,如雪片般飞舞、落下。一个个顿成了白条鸡。

  正当他们惊慌得不知失措之际,屁声戛然而止,随后铺天盖地如倾盆大雨般的狗尿迎头罩下……

  青草萎了,鲜花蔫了,小白脸和款爷们赤条条的皮肤上冒起了丝丝白烟,他们痛得哇哇大叫,满地打滚。

  “这就是报应。”阿黄恨恨道。

  阿黄、阿美还有我,以胜利者的雄姿,离开了别墅。

  我知道,侦探班是回不去了,我将无家可归。

  我也知道,阿黄就是我的师父,我即将修炼天下至高无上的武学——“老狗十八吼”。

  §§§第八章

  天下之大,何处容身呢?

  我、阿黄和阿美,一家三口人,总得有个遮风雨的栖身之所啊。不管怎样,先回去收拾行李吧。

  小树林旁,出租屋门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徘徊着,绿色的T恤衫牛仔裤,秀发披肩。

  “萧玲!”我心中一动。

  那女人转过头来,冲我莞尔一笑:“我又找你来啦。”

  “李凤娘?”我的小腹骤地疼痛了一下。

  “咦,这狗好威武啊。”她惊讶地打量着阿美。

  我将阿美的来历简要地述说了,同时也讲到了眼下的窘境。

  李凤娘盈盈笑道:“我知道有一个去处,可容我们安身。”

  “我们?”我迟疑着问道。

  “当然。先祖李淳风的遗书迫使我们走到了一起,你难道不想与我一起破解这千古之谜么?”李凤娘满眼含笑。

  “如此甚好。”阿黄小声道。

  未来的师傅发话了,我当然要遵从,说心里话,若不是年龄的问题,我早就一口应允了。

  “如此甚好。”我答道,与师傅保持一致性是非常重要的。

  李凤娘在前面带路,我们一家人跟在后面向西而行。

  眼睛看着她那青春可人的走路姿态,摇摆撩人的腰肢,微微翘起的丰满臀部,我不由得脸上发烧,想入非非。

  阿美诧异地望着我,阿黄则意味深长地“嘿嘿”笑了几声,我瞪了它一眼。

  日近晌午,我们拣僻静之处休息。李凤娘出去一转,买回来一大包熟食让我们充饥。

  阿黄自己那份儿让给了阿美,阿美推辞不过,只得张开血盆大口,一扫而光。

  师傅真是好样的,我想着便也将我的那一份儿推向李凤娘:“你吃吧。”

  李凤娘抿嘴儿笑将起来,道:“我这儿有,还是相公吃吧。”

  “相公?”我迷惑地望着她。

  李凤娘笑得更厉害了:“九九阴阳合,再有半月,你我就要圆房,自然你就是我的相公了。”

  “噗。”我口中的食物一下子喷了出来。

  黄昏时分,我们来到了白鹿原。平原远眺,但见乌漆二水分流,夕阳下如两条金龙晶莹剔透,原上斑驳的丘陵已笼罩在一片淡紫色的氤氲之中,千百年过去了,那残余的帝王之气依然隐约感受得到。

  李凤娘遥指远方天际处的一座高大的丘陵说道:“那就是梁山,唐高宗李治与武则天的乾陵。那边十五里外就是金罡冢,当年的初唐隐士、易学奇人袁天罡就葬在那里。”

  “她说得不错。”阿黄远眺,眼眶湿润。

  我没有回答,仍沉浸在“圆房”的震惊之中,心中也不知是喜悦还是痛苦,睁着眼睛看见风姿绰约性感的李凤娘,心中就一阵热流涌上,闭上眼睛耳边就回响起“妾今年六十有二”的话语,如同忆苦思甜般。

  汩汩流淌着的一条环绕的小溪,水边一棵茂密的老槐树,那树粗需两人合抱,盘根错节,古藤缠绕,皮皱骨突。树下有三间老式青砖瓦房,由于年代久远,屋顶布瓦的缝隙中长出些无名野草。

  正房的屋檐下挂着只破旧的牌匾,字迹模糊,仔细辨认依稀看得出是“客栈”二字,笔锋清癯遒劲。

  “有人吗?”李凤娘上前叩门。

  许久,听到里面欷歔咳嗽声,门开了,一个满脸皱纹,佝偻驼背,花白胡子的老者出现在面前。

  我仔细打量着老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双已经深陷眼窝内灰白色的眼睛,原来这老者是个白内障。

  “客官可是要住店?”老者张开了嘴,里面是参差不齐的黄牙,上缩的牙龈已呈黑色,一股强烈而怪异的口臭扑面而来。

  我感到很不舒服。

  “两间客房我们包下了。”李凤娘仿佛轻车熟路。

  东厢房是阿黄阿美住,西厢房由李凤娘与我住,她不由分说就安排好房间。

  “这不太方便……”我刚张嘴分辨,李凤娘已带阿黄、阿美进房了。

  我的心如撞鹿般乱跳,脑中一片迷惘,我还是一个处男啊……

  客房内设施十分简陋,一铺炕、一张八仙桌、两只长条板凳而已。这算什么客栈啊,甚至连电灯都没有,只有满是油渍的一盏旧油灯。

  “是简陋了点,但是房费便宜,一间屋只收一元钱。好处是地点偏僻,极少有人经过这里,无人打扰,便于我们钻研遗书秘密。”李凤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去看看阿黄它们。”我红着脸,没敢正视李凤娘。

  阿黄和阿美兴高采烈地依偎在了一起,温存地舔着相互的毛。

  “今天早点歇息,有事明天再说。”阿黄心不在焉地说,随后又关照道,“请出去时带好门。”

  重色轻友,哼。我忿忿地走出东厢房,“咣当”一声摔上门。

  堂屋里,老者正在生火做饭,灶膛里飘出阵阵浓烟,火苗映红了那副刀刻般沧桑的老脸,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我的脑海中一晃而过。是的,我一定在哪儿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股呛人的浓烟袭来,我索性出了房门,来到了水边老槐树下。

  夜晚的风凉凉的,钻到脖颈里痒痒的,这是个什么地方?给人的感觉有些怪怪的……

  “你怎么溜出来啦?”身后传来李凤娘的声音。

  “我……我是出来撒尿的。”我心中一慌,顺手解开了拉链。

  “真是个顽皮的相公。”李凤娘咯咯笑着离开了。

  我一面撒尿一面思忖:如果无法保持住童贞,这也是形势所逼,并非自愿,情有可原,可以谅解……

  “开饭啦。”堂屋里传来老者有气无力的声音。

  油灯下,我们蹲在地上团团围住地桌,定睛看去,桌上赫然摆着一只巨大的陶盆,里面盛着满满的小如拳头的动物脑袋,像兔子又像鼠头,颜色通红,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酸味儿。

  “这是什么东西?”我吃惊地望着那些脑袋。

  李凤娘嫣然一笑,伸手捉住一只脑袋,轻舒笋指,掐下两只眼睛,丢入口中……

  啊,如此美貌可人的女性大啖动物头颅竟然面不改色,这简直有点惨不忍睹……我的嗓子眼里头一阵痉挛。

  “快吃,此乃大补,实不可多得。”耳边是阿黄急促的传声入密。

  举目望去,阿黄正偷偷地叼出几只滴着汁水的脑袋交給了阿美……

  李凤娘探出手拣出了一只较大的、紫红色的头颅,含情脉脉地递给我:“相公,这只是公的,于你有益,请趁热食之。”

  我迟疑着不敢接手,眼睛瞟向“师傅”……

  那老者正在呲着黄牙着力啃着一只脑袋,用力过猛竟咬碎了头骨,一团白糊糊的脑浆迸出,溅了满脸。他伸出枯槁的手指,刮下脸颊上的白浆送入口中,咂咂有声,然后干咳了一声,说道:“此乃尸鼠,人世间难得的美味,小兄弟何不品尝一二。”

  “尸鼠?莫非是鼠尸?”我诧异地发问道。

  “呸!什么鼠尸,简直是暴殄天物!气死我了。”那老者面红耳赤地叫将起来。

  李凤娘伶俐地接过话来:“老人家千万别生气,我相公初出茅庐,从未涉足过江湖,还请多加包涵。”她眼睛向我一瞥,接着道,“相公啊,这可是完全天然的尸鼠,纯粹的绿色食品呢,我们夫妇承蒙老人家看得起,如此盛情的款待,还不赶紧趁热吃?”

  我只得小心翼翼地在李凤娘手上的那只尸鼠脑袋肉厚处拈下一小块肉,轻轻放入口中……

  初入口觉软滑,继而绵酸,后而甜,须臾喉间升腾起一股鲜极之气,五脏六腑为之一爽,顿时齿间留香,满舌生津,实令人想大快朵颐……

  “人间竟有如此美味!”我平生从未品尝过这么美妙的东西。

  不由分说,我早已迫不及待地轻舒猿臂,抓住了几只满是汁水的尸鼠头,张口咬了下去。

  “这种鼠是吃什么东东长大的,味道竟然会有这么可口?”我实在是赞美不及。

  “死尸。”老者冷冷说道。

  “什么死尸?”我边吃边问道。

  “人尸。”老者边吃边答。

  “噗。”我刚刚下咽的东东喷了老者一脸,咀嚼过的流质物沿着老者的鼻梁和两颊黏糊糊地淌下……

  “对……对不起。”我结结巴巴地道歉。

  老者双手接住流下来的呕吐物,又全部吃了进去……

  “谢了,老夫牙齿不太好,这样省力多了。”

  “啊?”我实在无法忍受了,胃里一阵翻滚,站起来就想向外走。

  “坐下,小伙子,哼,我这尸鼠大餐,江湖上多少英雄豪杰可望而不可及呢,你竟敢小觑?告诉你,尸鼠生长极为缓慢,小尸鼠并无雌雄之分,它们钻进坟墓里啃尸,有的专门吃男尸生殖器,有的专啃女尸生殖器,由此逐渐分出公母,然须百年方可性成熟,而且一生中只有在一天里的十二个时辰中进行交配,唯有此时方可以捕捉得到,你想想,来之何等不易呀。”老者神态颇为冤屈样。

  “可是……”我不知如何作答。

  老者咬了一口尸鼠,又接着说下去:“尸鼠头不但美味无比,而且对助长功力有奇效,什么千年何首乌、老山参之类的统统不在话下,尤其是练尸功者更是不可或缺的灵丹妙药。”

  “尸功?”我心中一凛,这正是我要向阿黄学的绝世武功啊。

  “他说得一点都不错,奇怪,此人来历绝不简单,千万小心为妙。”这是阿黄传声告诫。

  “你到底吃不吃?”老者问。

  李凤娘赶紧接过话茬:“奴家代相公谢过老人家,”随即对我使眼色,嗔道,“相公快食之。”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连狗都说人话,这尸鼠也许真就是上天赐予我袁立的机缘也说不定。

  豁出去了,想到这儿,我便更不答话,双手探入陶盆,捞起尸鼠头,连汤带汁,一股脑儿往嘴里塞……

  老者在旁边不住地冷笑。

  §§§第九章

  夜深了,清冷的月光透过老槐树的枝丫斑驳地洒在了窗户上,屋内的油灯似乎已枯竭,灯芯噼噼作响,灯光越来越暗。

  “相公,该就寝了,我先服侍相公用脚汤,行路劳累,烫下脚会很舒服的。”耳边传来李凤娘温柔的声音。

  我蓦地回过神儿来,望着端着脚盆,款款走来的李凤娘。

  “不……不要啦。”我不知所措地坐在炕上直往后缩。

  李凤娘咯咯笑着,不由分说捉住我的脚,除去鞋袜,按将水中。

  我脸一红,闭上了眼睛,只觉一股热气自脚心沿腿部涌上,暖洋洋煞是受用。

  脚底板痒痒的,仿佛有无数小鱼儿在触摸肌肤,悄悄眯开眼缝一看,原来那李凤娘正在轻轻地按摩我的足部。

  自小长大,还从未有女性与我如此肌肤相接,我不自觉地浑身战栗起来。

  “相公,你怎么在发抖?哪儿不舒服?”李凤娘关切地问道。

  “我……我有点冷……”我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莫不是受了风寒?”她探手轻拂我的额头,“不碍事,相公,我帮你宽衣,早些安歇吧。”

  我感到一阵心跳,急中生智忙打岔道:“对了,这尸鼠如此之怪,你丝毫不怕,难道你以前吃过吗?”

  李凤娘笑了笑:“妾不曾有此福缘,但妾自幼熟读唐史之余,也涉猎过不少奇门典籍,《山海经》中就记载过这种尸鼠,《本草纲目》也列举了它的药性,端的是补身圣品呢。”

  我低头掐指算了一下,今晚我至少进食了七八个鼠头,尽管恶心至极,但可能对我即将修行的“尸功”大有裨益。如此说来,客栈那老者若不是极慷慨之人,就是有意让我吃的,而且他竟然说到“尸功”,他究竟是什么人?莫非也是深怀绝世尸功之人?

  “相公,请宽衣解带。”李凤娘盈盈笑道。

  我心里“嘭嘭”直跳,面红耳赤,不知所措,手脚都没处搁了。

  李凤娘越发笑了,索性伸手过来,解开我的衣扣,另一只手麻利地松开了我的裤带……

  我感觉脑袋“嗡”的大了起来……

  这时听到了李凤娘的耳语声:“相公别急,离圆房之日还有十几天呢……”

  是夜,李凤娘在炕梢,我在炕头躺下。与女人共卧一榻实在令我难以入睡,脑中浮想联翩,好在一日劳顿,不多会儿竟也迷迷糊糊睡了去。

  “相公,你睡了么?”突然耳边响起李凤娘盈盈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