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女人是那样的陌生,她这么久的努力,也只换来脸颊上的微微血色。
她苍白的像个鬼,一个又要回到地狱的鬼。
走到医院的大门,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种自由马上就要被剥夺了。
直到坐上车,她也不明白,曾晨睿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她出院。
按他的个性,即使她真的康复到可以出院了,他也一定会在前几天就开始给她暗示,或者是警告,或者说一堆谎言要她来感激涕零,他怎么可能浪费这么一个好机会?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她隐隐的兴奋起来,是子凡?会是子凡吗?
他己经出手了吗?
她的车子里,随行有两个保镖,而车子前后,又各跟了一辆车。
如此大的陈仗,更加让她肯定,曾子凡己经出手了。
车子缓缓的开出了医院。
她发现,他们走的,并不是平时走的那条,而是换了另外一条,这条路不但偏,而且很远。
她感觉有些诡异,悄悄的通过车窗,打量着外面。
一切正常。
他会出现吗?
等了又等。
天边的红霞染红了天际,她还是没有等来她心里的那个男人。
她失望的收回目光。
冷不丁的,脖颈蓦的一疼,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一切都发生的如此之快。
平时车辆稀少的公路上,好像一时间,从四面八方冲出了无数车辆车,将三辆车硬生生的隔开来。
前面堵的一塌糊涂。
司机探出头,向后面的车子摆手,示意他从另一条先走,他们随后再跟上。
后面的车自然不肯,可是被堵在中间动弹不了,眼睁睁看着那辆载着白依姗的车子拐下了岔路,从眼前消失。
车子悄无声息的开进一条胡同,东转西转,直至拐进一片无人的厂房区才慢慢的停下。
面前,一辆黑色的轿车。
男人倚在车门旁,右手夹着一支烟,暖黄色的霞光从他身后照来,美的惊心。
车里的三人互看了一眼,推开车门,陆续走下车。
男人扔掉烟,直起身,单手袖在口裤袋里,慢慢走向三人。
在三人面前站定。
“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说完,三人向远处走去。
男人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子里的空间很大,曾晨睿一向大方,对生活的舒适度要求也很高,车里不但有酒柜,甚至有一个小小沙发躺椅。
白依姗靠在车座下,沉沉的睡着。苍白的脸颊,与车座的颜然几乎融为一体。
男人静静的看着她,从额头,一路向下。
当看到她紧握成拳的双手时,伸手,把她的手放到掌心。
她的手很小,又白,手指仿佛青葱,又长又细,他把玩了一会,慢慢打开她的手指,同自己的手指插在一起,五指相握。
男人将头,枕在她的肩上,鼻间,就是她的长发,又长又密,她从来不染发,一头缎子般的长发就是她的标志。
他掬起一缕,绕在指间转来转去,一不小心就滑出手指。
他再挽起一束,顽皮心起,举着那束头发凑到她鼻下,轻轻的搔了一下。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