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吓到白小姐了,我们先去看病,一会再来看白小姐好不好?”管家几乎是哄劝的口气。
曾晨睿用仅能活动的左手挥开管家,突然对大家喊:“都给我滚出去!”
等到一帮人散去。
曾晨睿回过头。
一脸血污,发丝被血粘住,垂在眼角,恐怖异常。
她本能的后退,摸索着,摸到喝牛奶的杯子,握在手里。
他敢对她和宝宝动手,她不会手下留情!
曾晨睿看着她,安安静静的,同先前的狠戾相比,像是换了一个人。
两人在床上,大眼对小眼。
半晌,曾晨睿可能是有些体力不支了,身子摇晃了一下,勉强用左手撑住。
“你…..有病就快去看病!”
她可没想关心他,而是他妨碍了她睡觉。
曾晨睿明显不是这么想的,他有些发沉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竟然撑着身体站起来。
摇摇晃晃的走到角落里。
不一会,手里提了一个药箱。又回到她面前。
一屁股坐在床上,此时己经是气喘吁吁,随时都会昏倒一样。
还是用力把箱子推到她面前。
看她不明所以,曾晨睿胸口划过一丝失落。
突然间开始怀疑自己坚决不去医院,拖着不知好坏的身体回来看她,倒底值不值?
他很久没有做这样的傻事了,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每做一件事都要经过周密的计划,用尽心机,榨出每一分的价值才肯罢手。
他和她亲近,利用他陷害曾子凡,囚她在身边也是想给曾子凡一个沉重的打击,和她订婚是想拿到那两块地,就连在报纸上秀恩爱,也不过是想给大家塑造一个开明大度不计前嫌的男人形象以利于公司发展。
他也许是喜欢她的,不然也不会远赴法国做那样一个手术去忘掉她,可是那小小的喜欢,并不足以让他手忙脚乱,他把一切都计算的周密,就连她对他小小的执着不舍都算计在内,他把玩人心,穷尽心计,这本没什么错。
可是这一秒,他为什么会觉得胸口发闷?心里一片的空落?
也许,是今天的情景有些似曾相识,他忽然开始有些怀念,怀念那时的碧海蓝天,草青花红,那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里,他被一个所着马尾的傻女孩偷吻了。
他没有张狂傻气的青春,他的青春就是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所以他异常怀念,他视若珍宝。
又利用如此,终是什么也没有了。
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慢慢的躺倒在被子上。
血白的被子柔软异常,散发着她身上特有的味道。
让人异常的安心。
他伸手左手,慢慢搂住她,将头倚在她的腿上。
她的身体绷的很紧,左手的茶杯停在他头顶,只要他敢逾距一分就要砸下去。
他看到了,却疲惫的没力气再抵挡。
气息渐弱。
“…..重新开始吧……留着这个孩子……”
她没听清他说什么,就感觉腿上一沉,曾晨睿昏了过去。
管家像是算好了时间,下一秒就推门进来,让人把曾晨睿抬了出去。
被子上一摊的血迷,不能再用了,管家让仆人为她换了被子。
待看到床上的药箱时,他微微征了一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