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灯揉了揉眼睛,这是近日来睡得睡舒服的一觉,从头发丝舒服到脚趾头。
收拾完毕后,换了身行头,她最喜欢的朱红色外衫。
身体轻松舒适,多亏了吾衡的那颗丹药,她的术力已经全部回复,因此脚底下越发轻盈了起来心情也愉快了起来。
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原是没见那个眉目生的英气潇洒的漂亮姐姐,阿灯还想她今日怎么没来催她去找吾衡。
她左右四处在院里逛了逛,她住的院子上的牌匾叫四浔址。
这牌匾似乎是用黑岩刻的呀,能在黑岩上刻上字,怎么也得是巨怪或者是魔猿之类的力量型的怪物、兽族才能做到,通常力量型的怪物和兽类智商都不是很高,更遑论会写字。
万里无一的异类,都能让吾衡找到,吾衡有这么大的本事,她岂不是捡了大便宜?
“傻笑什么?”吾衡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她回头,今日吾衡的衣衫是鸦青色收袖长袍,鸦青是个难驾驭的颜色,但是穿在他身上格外的合衬。
扶沧喜白,师父性子柔和宁静与世无争,除了白色任何其他的颜色在他身上都显得突兀。而袭安则是喜欢藏蓝或是紫色一类显得自己风流高雅的颜色,沉稳儒雅的白色青灰色等素色都不适合他。
而吾衡,似乎所有的颜色在他身上都合适。
“没什么,就是觉的,你好看!”阿灯真诚眼底没有一丝做作:“我见过看好的人这么多,最合我眼缘的便是你了。”
吾衡浅浅的勾起唇角,阿灯能看见他眼底最深的笑意,笑着打趣吾衡:“你看,你笑起来比不笑更好看!”
“平日里你都是这样夸人的?你这样让我感受不到你的真诚。”
阿灯俏皮的挑起一边眉头,一副傲娇模样:“我可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人,不喜欢就远离,喜欢要不吝啬称赞,这样才对嘛...”
吾衡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嗯,我觉得也是。”
哼!敷衍!阿灯不忿的想。
他从怀中拿出两支银哨子,大概食指长短,小拇一般粗细,外形呈波浪形状,看起来像一个蛇形生物。
银哨子上刻着精致巧妙的花纹,他将银哨子放在她的手心里,故作神秘,柔声道:“来,吹吹看。”
阿灯撅着粉润的嘴唇,轻轻的吹了一下,清脆的龙吟声从银哨子中发出,原来这根本不是什么蛇形哨子,莫非能够将龙唤来?
一声尖利威武的嚎叫划破天空,似龙吟却非龙吟,其中混杂了马驹的嘶鸣声。两条青白色细长残影从空中滑落而下,快的像从天而降的雨点。
“吁~”踏踏的马蹄平稳的落在地上,落地的优雅生物乃是上古之屿独有的灵兽,龙驹的血脉来自上古便存在的潜越蛟龙,龙驹则是潜越和马灵结合的美丽物种。
它们在空中是半龙的形态,在陆地则能化成一日千里的马形状态。龙驹即便是在上古之屿也很难见到,是珍宝中的珍品。
白色的龙驹温和的蹭着阿灯的手指,娴静的眼眸中似乎对阿灯很是喜欢。
阿灯侧脸看着另一条十分傲气的龙驹,同体为青,不犹想到了今日吾衡穿的藏青色长袍,这都要看起来合衬?他竟是个如此讲究的人!
“白色的名叫白牙,青色的名叫青牙!那个银哨子你拿着,上古之屿太大,若是与我走散了,她会带着你找到我。”吾衡耐心的解释着
阿灯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也不客气:“那就多谢了。”
“收拾好了,即刻上路。”
“好!”阿灯早就想有一匹属于自己的龙驹,奈何人界有灵气的植草太少,龙驹又以有灵气的植草为食。
恐怕只有神秘悠久的上古之屿才是它们最合适的家园。
“驾!”吾衡驾着白牙已经腾上了半空,阿灯也紧随其后。
...
阿灯从未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能坐在龙驹上,横渡上古的云海。
风从她的之间留过,白牙恶作剧的载着她扎进咯云彩里,棉絮一般的云朵粘在她的红衣上,需要很使劲的摔才能甩掉。
旁边的青牙载着吾衡,横了一眼在云彩里穿梭的那一红衣一龙驹,不屑的在鼻子里哼气,若是有风将云朵像青牙这边飞来,青牙就会惊慌的躲开。
似乎再说:老子有洁癖,离老子远点!
吾衡安然的坐在青牙舒适宽阔的背脊上,静静地看着远处在云海中捉鸟的阿灯。
会心一笑。
他也觉得这样和云彩玩儿有些傻气,但因为一团云彩就能感觉到快乐轻松的心情,从小到大,他从未有过。
阿灯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安静,将身边的云彩揪下来一块,团成了球状,裹了厚厚的一个大球。出其不意的,将云球丢在了他的脑袋上。
吾衡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胜负心,也揪下一团云彩揉成云球,报复性的丢了回去,心里明朗了起来。
青牙愤愤的不能理解自己英明神武的主人,怎么也会做如此降低身段的事情,简直不和规矩!
但!当白牙用自己的尾巴将云朵糊到它英俊优雅的脸时。
更加激烈的事情发生了,阿灯和吾衡各自抱紧自己坐下的龙驹,若是不小心,就会被两条一追一逃的龙驹甩下去。
一青一白龙驹停下来的时候,吾衡第一次觉得身为神魔使的自己被一条龙驹玩的精疲力尽。
“吾衡,你快闭上眼睛。”阿灯急匆匆的说。
嗯?吾衡不解,确仍是下意识的照做。
“你闻,这风,是不是梧桐花的气味?”
他原本闭上的眼睛睁开了来,侧着脸,看着与他靠得很近的阿灯。
少女的眼眸轻轻的闭上,眉宇间尽是安宁,似乎此刻,她的张扬明媚,被上古的风拂去,眉宇间尽是安宁。
灿烂如花的她令他移不开眼,沉静柔和时也别有风韵..
“你看我做什么,闭上眼睛,闻风!”
他有种心思被撞破的窘状感,俊颜上的红霞爬到了耳根上。
分明就是少年模样,哪里还有神魔使的冷冽杀伐。
他清了清喉咙:“上古的风一年中每日的气味都是不同的。”
“传奇中神魔陨落后,身体化为上古,心脏化成雾都,他连自己的肉体都可以舍弃,却唯独无法抛弃他的爱人——后主嫡袖。”
“他无法割舍她,却也不愿她与他同赴死。于是他就将后主的影子锁在自己的心里,那团影子便是上古之屿的风,后主昔日里最爱天地万物,所以上古的风,会变换成任何味道。”吾衡不是个多话的人,可是与阿灯在一起时,想将所有的事情说个她。
阿灯听了吾衡的讲述的关于上古的风的由来之后,果然感慨非凡:“还好我们今日遇见的是梧桐花香,不是巨怪的臭脚或是什么其他的诡异味道...”
吾衡瞧着她认真的神色,不由想笑,她竟真当这是个问题了?后主的影子,怎会变成臭的味道?
“吾衡,我肚子饿了...”阿灯突然觉得自己很饿很困。
“你想吃些什么?”
吾衡回头,才发现白牙和阿灯不见了身形!
该死,他怎么忘记了,上古之中处处充满了界洞!
也不知这丫头迷迷糊糊的闯入了谁的领地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