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艾诗睁大眼睛看着身旁的左凌毅，还维持着擦拭手上雪沫的姿势，怔怔站在哪里，像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r
这样也行吗？这样也能绕到求婚的事上？r
可是刚刚出了一身汗，现在看着雪人，心情还未平复，真的在这种时候被左凌毅求婚，她很难保持冷静吧！r
她身后，满场喧闹立即化作鸦雀无声，之前还起哄的人都像潮水退了沙滩一般瞬间消失。r
左凌毅抬眸看了看，对躲在房柱子后的人笑了笑，众人急忙陪着扯开一脸紧张的笑容。r
“艾诗，算起来，这已经是我向你的第二十五次求婚了，你今年也有二十五岁了，这算不算一个巧合？”左凌毅语气柔和，笑意微微，没有急着趁势而发，倒像是还有话要说的样子。r
古艾诗看向他，他低着头的姿态沉稳而认真，远处的灯光落在他的侧背上，滑过他结实匀称的肩膀和用力时微微隆起的手臂肌肉，勾勒出一尊堪称完美的男性躯体的雕像。r
她的眼神不自觉地闪了闪，偏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r
左凌毅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却没有再说话，俩人沉默了一会，古艾诗犹豫着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真的打算再次求婚？可你不怕我还是会拒绝吗？”r
他将她轻轻地拥进怀里，声音从她肩头闷闷地传来，“我知道你一定会拒绝，可是我不会放弃，只要有机会我都不想错过。你知道求婚成功之后我们要干什么吗？”r
这话就突然把古艾诗难住了，求婚成功之后干什么？r
“要去登记，在神父的见证下宣读誓词，艾诗……结婚的誓词你能记住几句？无论富贵贫穷都要永远在一起？无论疾病健康都要在一起？还有什么……”r
“记不住了……”古艾诗调开眼睛，不看他。就那一瞬，他又耍赖似的走到她面前来，双手抚上她的肩，强迫她不能逃避。r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字缓慢道，“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爱我吗？”r
古艾诗短促地笑了一声，心酸问道，“我还可以爱你吗？”r
“为什么不可以？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r
古艾诗闭上眼睛，轻声淡淡道，“左凌毅，如果你要问我愿不愿意，我的回答永远是不愿意的，可是我们之间……不如这样……”r
她说着，缓缓地蹲下身，用手指，在雪地里慢慢的写了几个字。r
她在夜色雪光里，出神地看着那几个字，在听见他喃喃念出声时，将冻得通红的手，无声无息的按了上去。r
那一片雪地，被她毫无温度的手焐热，千般心思，万般落寞，渐渐都化水流走，像人生里，一些不能挽回的东西，比如生命，比如曾经美好的爱情。r
她给他一次机会，只一次，看天意！r
“天意？！”左凌毅有些茫然，如何叫看天意？r
“是，看天意……”古艾诗淡淡一笑，眸中泪光汹涌，声音剜心，“对面有八只雪人，我回屋里去，你把戒指放在其中一只雪人身上，我要是一眼看见的，是你放有戒指的雪人，我就嫁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