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妙龄红衣女子,头戴五鬼面具,身披熊皮。在篝火前舞动着身躯,在黑夜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狰狞。她们围绕着篝火,不停的转动。脚底五光十色的灵力快速的攒动,而后聚集成一个巨大的光球,笼罩在整个祭坛之上。
君墨清站在祭坛的外围,闭上眼睛。玄铁制的面具竟然散发出冰冷的浅色光晕。他手上汇聚起蓝色的灵力,全部都靠拢在光球下方,立刻形成一个庞大的五角结界。这结界向上悬浮,直到半空停留了几秒后,忽然散去。
久久未见的赵书娟,同样身穿熊皮,左手拿戈,右手执盾。从祭坛的下方突然飞了而出。在这祭坛上左右翻滚,翩翩起舞。她脸色涂着的各种颜料结合灵力,在这夜光之下看的各位清晰。
白岚转过身来,这送瘟神的祭祀礼在古代已然是一种隆重的礼仪
。白岚也知晓这古代没有先进的医疗技术。但是在这修仙的时代,这瘟疫难道也是一种难以解决的问题?白岚皱起眉头。听闻怀璧师父在门派炼制出丹药还是不能控制瘟疫的扩散。整个里同镇周围已有上百人染上瘟疫。四处的呻吟声弥漫在白岚的周围。
就算是神仙也无法避免“邪神“的伤害吧。
白岚背对着祭台,看向天空。此刻天空雾气弥漫,已然不见月亮的踪迹。
“白岚师姐。”房以烈从旁边走了过来。白岚当做没有看见他的样子。这几日房以烈一直被安排在六疾馆。现在兽潮稍稍暂歇,而这瘟疫却肆虐。四大门派忙的是焦头烂额。
“何事?”房以烈挡在白岚的身前,不让白岚离去。
“今日我见到了紫玉琉璃。”白岚微微抬起头来,眼角的余光看着他。“现在这紫玉琉璃不在靖功厅,而在师尊的身上,你若想要,尽管往师尊要。”
房以烈拉住白岚的衣袖。“不是,我想问你件事情。”白岚甩开房以烈的手,这时一只雪白的团子从房以烈的衣袖里蹦出。它快速的咬住白岚的衣袖。也拉住了白岚。
“小团子。”白岚诧异的看向眼前这熟悉的团子,那日在望月深林不知趋向的团子,竟然在房以烈的身上。而这团子很是倾向房以烈。
雪白的团子,它尾巴上的荧光很是微弱。白岚双手接过团子,而后仔细的盯了几下。团子虽然气息微弱,但是却没有性命危险。
“团子怎么在你那里。”白岚将团子轻轻的捧着,欣喜之余看向房以烈。
“当日望月深林也是顺手救了它。”房以烈瞥了眼白岚,救团子也是偶然。“现如今它就交还给你。”房以烈从衣袖中拿着一个小小的法器,白岚看了看,这法器应当是聚灵的功效。团子在白岚的手上打了个滚,就唧唧的跑进了这法器中去。
白岚将这法器又放在了房以烈手中。“你照顾它我很放心。但是,我还是不能帮你偷紫玉琉璃。”白岚转过身看向君墨清,君墨清的眼眸一直注视着白岚的走动。
君墨清往白岚和房以烈的方向走来。他抚了抚脸上的面具。“白岚,你做干什么。”他上下打量着房以烈,这噬魂一族的嫡系,虽然不是他收进门中,但逸仙师兄留下他完全是为了琉璃。当初知晓琉璃的身世,是怕琉璃发现难以预料的变化,而如今房以烈却百般接近白岚,难不成是看出了什么?
君墨清将白岚挡在身后。“六疾馆,现在正缺人手,就不要在此地看祭祀礼了。”
“是师尊。”房以烈作揖,又看了一眼白岚。
白岚见房以烈走远,叹了口气。而君墨清却是质疑:“你们刚讨论了什么。”
“没有,只是在说着瘟疫的事情。师尊,这祭祀礼真的有用么?”
“人事无常,这么做也是为了抚慰瘟神,希望他早日离开里同镇。”君墨清在这祭坛附近徘徊。白岚低头跟在身后。
“前几日来镇上的途中,这妖兽的尸体都没有处理得当。师尊可否听白岚一言。”
“哦?”君墨清与白岚四目相对。白岚眼底扭转的一丝金色在,全部落在君墨清黑色的瞳孔之中。君墨清双手情不自禁的将要扶在白岚的眼睛之上,白岚躲闪。
君墨清也知晓自己有些失礼,转过身去。“说吧”
“师尊,这瘟疫遍布在里同镇的周围,而这遍布的瘟疫正恰巧是里同镇水源的下游。那里妖兽的尸体遍布,有的都未处理,腐烂生蛆。”白岚顿了顿,君墨清并没有说话,而是在思考着白岚所说,双手大拇指互相的摩擦。
“火化妖兽尸体,处理水源才是控制瘟疫的最有效方法。”白岚绕到君墨清的眼前。当日在里同镇外自己就仔细观察这瘟疫的走向,一直苦于没有证据,才没有说出。
而今房以烈的到来,却是给白岚一个见证。
六疾馆为照料病人方便,建在水源附近。白岚看见房以烈的脚底沾染的泥土,早已被水源染了变色。这妖兽的血迹并不似常人,那腥臭难闻,以及如土难以消散,只有用灵力才能驱除。而房以烈在疫区中,全身上下都是浸过药水。唯独这脚底的泥土颜色却仍然未变。
白岚从房以烈原本所站的地方,用手帕捏起一只奄奄一息的爬虫,并抹上了一些沾有妖兽血液的泥土,拿到君墨清的眼前。
“师尊,你看。”
君墨清修长的手指接过白岚的手帕,那只爬虫好似沾染上了瘟疫,而那一抔泥土也变了颜色。君墨清施加起一道灵力,这爬虫瞬间化为灰烬。
“妖兽尸体所生的疟疾,才是导致瘟疫的源头。而水源便是传播途径。瘟疫一直得不到控制,就是在此。”白岚分析的头头是道,有据有理。
君墨清赞许的看向白岚,表示默认。“你去将鸠齐和芙蕖喊来。我有话与他们说。”
白岚掉转身子,君墨清又言:“过会,你早些回去休息。明日一同与我去六疾馆。”
“是,师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