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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九章、苏哲设套


  萧景宁看看旁边的萧景琰,先前暗卫查柳念奶娘杜氏之时,便把柳澄一家的底都给查了,这个柳彦昫自然也在其中,柳澄行事圆滑,这柳彦昫也是个周全之人,只是经常外出游历,不常待在府中。柳念的性子倒也不错,只是那个奶娘有些问题,暗卫交给她的名单里的人有十几个,都是些不显眼而又各不相干的人物。那十几人,恐也不是全部。

  萧景宁隐隐觉得有一张网,在慢慢的牵开,若是萧景琰娶继王妃,算来算去,柳念入选的机会是非常大的,杜氏更是有意无意的在柳念面前提起萧景琰,那柳念在萧景琰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对他情根深种。若真有那一日,这个杜氏,还需谨慎处理。

  “承让!”

  百里奇抱拳,柳彦昫亦抱拳回礼,浑无半点输了的沮丧,颇有君子风度。萧景宁心内点头,胜不骄败不馁,是个人物。

  已经连输了两场,梁帝面上虽然不显,但是谁都知道他现很不高兴。

  这时又有一人从席间出来,依旧是挑战百里奇。出来这人便是萧景睿。

  这连续三人都挑战百里奇,北燕使臣即便是再傻也该看出其中猫腻了,何况他不傻。就是在北燕,如果有个掌兵郡主,他们北燕也绝不会让别国娶走。只是他对这百里奇很有信心,也不阻挠。

  萧景睿的武功承自天泉山庄,从小便修习天泉剑,身手自是不差。只是比之百里奇,确实还差得远。只见得剑影重重,但都打不到百里奇身上,反倒是被百里奇逼得正面硬对。那百里奇武功刚硬,相貌也看起来粗鄙,但是却也不是不知变通。很快,萧景睿也败下阵来,并不比柳彦昫多撑一会。

  北燕使臣见百里奇果然又胜了,更是得意,看向梁帝的目光都带上了挑衅,梁帝自是面色有些阴沉。便在此时,他看到霓凰郡主正与苏哲说着什么。

  梁帝原本就以为这苏哲是霓凰郡主心仪之人,这么一幕也不过是加深了猜测而已。只是在这百里奇连续打败大梁三人的情况下,事不过三,总不能真让另外九人全去挑战百里奇,就算明摆着也不能太过分。他正愁着呢,这霓凰郡主和苏哲还有心思说悄悄话,心里自然带了些火气。

  “霓凰,你在跟苏卿说什么?”

  霓凰郡主也没料到梁帝会突然逮着她,但也不好不回话,只得道:“苏先生不过评论了一下先前的对战。”

  梁帝看向苏哲,面现疑惑,“难道苏卿不仅文采绝伦,在武学之上也有高论吗?”

  苏哲看了看北燕使臣,看着霓凰郡主一副无奈的表情,霓凰郡主只好站起来向梁帝回话。

  “陛下,苏先生说百里勇士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太过刚硬,若是被人寻出破绽,其实只要几个小孩子便可击倒。”

  霓凰郡主回话之时,把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萧景宁却是看向了苏哲,却见苏哲也正看过来,左眼快不可见的轻轻一眨,若不是她一直注意,还真发现不了。萧景宁回以双目轻闭,也是很快便睁开了眼。没人发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这隐晦的交流。

  北燕使臣听到霓凰郡主一番话,自是以为大梁人是想找回点场面,但也不愿受此侮辱,只听其哈哈一笑:“几个小孩子便可击倒?先生若是高人,敬请赐教!”

  萧景琰在听到霓凰郡主说出小孩子三个字的时候,也是看向了苏哲,结合十日前的谈话,萧景琰自然不信霓凰郡主提起小孩子是偶然。只是不知道苏哲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厌恶。

  萧景宁自然是看到了,她看着北燕使臣与苏哲言语交锋,连眼神都没给萧景琰,却是淡淡说道:“靖王兄不喜欢苏哲?”她的声音很轻,不知怎么控制的,竟只有萧景琰听到,“或许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萧景琰看了眼萧景宁没有回话,这接下来的场面也容不得他说话。只是心里对萧景宁的话不以为然,他何止是不喜欢?这些阴诡之士,他由衷的厌恶,又何来后悔之说?

  此时苏哲已是听到北燕使臣的话站起来,貌似说错话向其赔笑:“是我妄言了,百里奇勇士功夫可以练到如此境地,实属不易,我怎能毁了他的前程呢?还望二位切莫放在心上。”

  可他明明是在道歉,那话听着分明是说“其实我说的出做得到,只是不想毁你罢了”,北燕使臣正志得意满呢,听着怎么都不舒服,还不如直接叫板呢,于是那使臣立即道:“先生在陛下面前放此狂言,我们可不能当做没听到。所谓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先生大可请几位稚子前来试试,我们百里勇士虽然打了三场有些疲累,但也不想扫了先生说大话的兴致。”

  “哪有那么快呀,”苏哲却是温和一笑,“即使我真能找来几个孩子,至少也要让我调教几日吧?”

  “哼!”北燕使臣对他这话自然是嗤之以鼻,还以为这是大梁人这牛吹不下去故意找借口,但也不准备拆台。谁料到苏哲下一句话丢出来,方才的想法便扔到了脑后。

  只见苏哲向北燕使团方向拱手鞠礼,嘴里却道:“好了好了,就当我是胡说,二位远来是客,伤了和气可就不好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百里奇哪受得这激,只听他向北燕使臣道:“大人,这话你听得下去,我可听不下去!”

  北燕使臣也见这苏哲越说越像真的一样,要就这样不理,倒象怕他似的,百里奇一拳一脚挣来的面子,如果被人在口舌上赚了回去,日后传回国中只怕会被国人骂自己这个正使无能,当然得驳回去,当下冷笑道:“好!先生如果真要调教人,我们也不急这几日,请陛下定个日子,我们随叫随到!”

  “可是苏某,”这时苏哲面上却是有些为难,“在这京城也是初来乍到,让我去哪里找这些孩子?”

  萧景宁面上无甚表情,心里却是暗笑,这林殊变成了苏哲,还这么爱逗人。其实要找什么稚子,只要他说一声,在场每一个大梁人都能立刻帮他找到一大群,可是不知道的拿不定他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只想气气百里奇而已,没敢开口,而知道他目的的人,就当日在廊上的人,目的没达到,又怎会胡乱开口。

  那北燕使臣自然以为苏哲是在虚张声势,他也是气极,定要好生让这苏哲下不来台,立马火上浇油,“这有何难?我听说贵国京城的武馆里,有很多小学徒嘛。”

  苏哲那口气却是有些耍赖,“武馆里的孩子太强了,我怕百里勇士吃亏。再说找几个练过武的孩子来围攻,也不公平啊。”

  见这人到如此地步了还要继续吹牛,北燕使臣气得一咬牙,道:“这有何妨,我们并无怨言。”

  “不好,”苏哲摇着头,“要找弱一点的……这宫里、还有各位的府上有没有比较弱的孩子?”

  “宫里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