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老村长连续叫了三声，又发出杀猪般的嘶吼。
张千和老爷子这才满意，转身出门。
彪子又数了些钱出来，扔在地上说：“这是一万块，给你的医药费。”
三人出门来到车旁，张千说：“老东西，我记得你以前总说想买辆玛莎拉蒂开开，但一直买不起。来，这车给你开。”
彪子把车钥匙递给老爷子，老爷子二话不说就上了车，对张千说：“你真是我的好儿子！”
“现在知道我是你儿子了？不叫我小杂种了？”
张千话还没说完，老爷子一把油门就不见影了。
不一会儿他回来，兴奋的说：“这车开着就是爽！”
张千笑着说：“爽完了？爽完了就把车钥匙给我，我要给人家还车去。”
“啊？这车不是你的？”老爷子愣住了。
“城里租的，今天晚上之前就得还。”
这车真的是张千租的，其实这两年他也就挣了那二十万。他不但租车，还让彪子扮成保镖，就是为装装逼，壮壮势。
“你……你……”老爷子现在气得都想吐血了。
“我咋了？”张千说，“你也不想想，我两年时间咋挣那么多钱买车？我是去抢银行还是去当鸭子了？行了，你现在住哪？咱们回去说。”
三人来到村外一间极其简陋的石棉瓦庵子前。
推门进去，张千直接就跪在地上。
“爸……”
他想说：爸，这两年苦了你了。我以后一定好好挣钱，让咱家重新过上好日子。
但他一开口就已经泣不成声，说不出任何话了。
老爷子把他扶起，说：“你要说啥爸都知道，起来。”
张千擦了擦眼泪，眼神突然变得犀利，问老爷子：“李雯家是怎么逼你退婚的？”
张千知道，退婚对于农村人来说实在是太伤面子，所以老爷子肯定不会轻易答应。
所以李雯家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逼迫老爷子的。他现在想帮老爷子出头。
但老爷子似乎不太想提起这事，闭口不谈。
就在这时，李雯母女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两人推开石棉瓦庵子的破门，急匆匆走了进来。李雯的母亲说：“老亲家，我想了想，还是不退婚了。”
老爷子直接跳了起来，大声说：“不退婚了？不行！我家张千现在还看不上你家女儿呢！”
“老东西别乱说话！”张千说，“我咋就看不上李雯了？”
一旁的彪子一句话都没说，只拼命忍住笑意，还轻轻拉了一下老爷子。他知道张千想干啥。
见老爷子不说话了，李雯的母亲才说：“陈胖子家那傻儿子根本比不上你，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说着，她掏出手机，给陈胖子打了电话，底气十足的说要退婚，还说那五万块钱彩礼明天就送过去。
张千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李雯说：“我确实挺喜欢你的，但我家老爷子急着抱孙子，我得娶个健康的女人，给他生个大胖孙子玩玩儿。”
“我没病！”李雯赶紧说。
“不，这不是有病没病的问题。我听人说，胸大、屁股大的女人才能生养，让我摸摸。”
说着，张千就走过去摸了一把李雯的屁股，又在她的胸上摸个不停。李雯这次倒是没躲。她母亲也没阻止，只是把头扭到一边。
良久之后，张千揩足了油，才笑着说：“果然可以！婶子，我看行！咱商量下彩礼钱。”
“不用商量，上次给的彩礼就没退。”
老爷子这时气哄哄的说：“就是没退！你当时说张千不回来，是我们悔婚，所以不退彩礼。现在他回来了，你又要嫁你女儿，啥事情都由了你了？”
张千赶紧陪笑说：“没事，不要紧，只要这次不退婚就行。”
“不可能退婚！”李雯的母亲说，她的语气十分坚定。
“那如果退婚呢？”
“当年的彩礼，双倍退给你们！张千，你放心，这回婶子是真想把李雯嫁给你。”
彪子这时候见时机成熟，突然站了起来，对张千说：“千哥，我去省城给人家还车了。今天不还，明天就得多交四百块租金呢！”
张千故意装出紧张的样子说：“啥？多交四百？那你赶紧去给人家还车！”
李雯母女再次凌乱。
彪子还觉得不够，刚走到门口又转身说：“千哥，我听说现在城西的垃圾很好捡，咱以后别在城东捡了，城东根本赚不了钱。”
张千立即意会，说：“行！这两年城东的塑料瓶子越来越少了！”
李雯母女更加凌乱。
彪子开车走了。张千这时跟没事人一样，对李雯说：“订婚的程序两年前都走完了，咱是不是该商量一下，这两天就把婚结了吧！我爸等着抱孙子呢。”
李雯母女一脸窘相。
这时候老爷子却笑了，而且笑得声音很大。老爷子越笑，李雯母女的脸就越红。
李雯的母亲犹豫了半天，这才说：“张千，那个……我觉得吧，两个人在一起必须两情相悦，我家李雯可能不太喜欢你。”
李雯赶紧附和：“对对对，我还是觉得陈胖子家那傻儿子挺好的，傻得可爱。”
“那意思就是要退婚了？行，你刚才说的，彩礼钱退双倍！我记得当时我爸应该是给了你们家六万块彩礼吧？十二万，给我拿出来！”
李雯的母亲听到张千说这话，马上就把脸皮撕破，说：“张千，你家这么穷，怎么配娶我女儿？”
张千冷笑着说：“我不配？也不看看你女儿是什么货色！我本来就没想着娶她，给你明说了，我就是想整你！”
“行，你给我等着！”
李雯母女转身欲走，张千却喊道：“别走，先把退彩礼的事情说清！十二万，一分不能少！明天我不见钱，你知道是啥后果。”
“你个穷逼，还能翻了天了？”李雯又露出厌恶的表情，不屑的说。
张千冷笑着说：“我能不能翻天，跟穷不穷没有关系。”
李雯母女同时一惊。她们又想起了两年前方圆十里被张千支配的恐惧！
张千是怎么败家的？他当时经常打架，是远近闻名的恶人。他打架下手太狠，每次老爷子都要给人家赔几万块医药费。他们家就算是开金矿的，也遭不住张千这样霍霍。
李雯母女怕了。她们眼神交流了一下，李雯转过头来冷声说：“张千，明天下午两点来我家，退你彩礼钱。”
张千点头说：“行，绝对按时到。”
李雯母女走后，老爷子立即就说：“看见那母女俩的窘相，真他妈太解气了！小杂种，老子的气已经消了，你明天就不用去了。”
张千坚定的摇头说：“我非去不可！那些钱要回来，才他妈解气！”
说完，张千就给彪子打了电话，让他还了车就赶紧回来。他知道那些钱不可能这么轻易拿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