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块！五块？五块！

小二吓得脸色发白，战战兢兢的用手拿过筷子，在那碗牛肉面里面一阵扒拉，一粒不算小的牛肉就从碗底浮了上来，小二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牛……牛肉在这里呀！”r

那壮汉伸过脖子一看：“娘皮，就只有一块？”r

小二已经又急又怕，一只手撑着桌子，不然身体就会往下面吓得往地上滑，哭音很重的声音说：“爷呀，都，都只有一块！”r

壮汉不依不饶，大手一伸就要过来扇小二，嘴里大叫：“老子花了五个铜板，就只有一块牛肉可以吃？”r

旁边的吃客看不下去了，有人在窃窃私语：r

“有一块牛肉就不错了……”r

“是呀，现在牛肉不好弄呢，再说了，也不过就是才五个铜板而已嘛……”r

“我看那牛肉还挺大块的，怎么还不知足呀？”r

“……”r

大家的议论声很显然惹得壮汉勃然大怒起来，将桌子上面的刀一把提了起来，对着大家大声吼道：“都给老子闭嘴！老子三年前经过这里的时候，三个铜板就吃了一碗牛肉面，而且当时那里面还有三块牛肉……现在要收老子五个铜板，五个铜板凭什么只给老子一块牛肉？”r

众人都觉得这大汉有点无理取闹，但是又都忌惮他身上的杀气，一个一个都低头吃自己的饭喝自己的酒，不想被牵连进去。r

那小二脸色灰白，抹泪哭着说：“爷呀，本店微利经营，实在是，实在是……”r

大汉一把就将小二从桌子上提了起来，恶声说：“实在是给不出另外四块牛肉对不对？信不信老子砸了你这店？”r

小二被大汉提着，四肢不断划拉，大声叫着好汉饶命。r

大汉却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架势，看那样子好像是如果店家不给自己添够五块牛肉，他就真要放火烧店一般。r

这时候沉鱼过来了，依旧是满身油污的样子，头发油腻起绺的垂着，一张脸红红黑黑的，身体瘦弱得营养不良一般。r

她的手中拿着两样东西，一只干净的骨瓷碟子，和一柄锋利的小刀。r

沉鱼一出现，大家都从自己面前的食物上抬起目光，一副有好戏看了的样子。r

沉鱼走过的地方，裙摆就在地上拖出长长的一穿串油渍，很肮脏的形象，却没有人嫌弃她，看向她的眼神里面还都充满了期待。r

沉鱼走过去，在壮汉的面前站定，谁都不看，直接用筷子将那块牛肉放进碟子里，然后抄起手中的小刀对着那块牛肉就开始动手。r

这边切一下，这边切一下，那里再来一下，不过片刻的功夫，碟子里面就出现了很小很小，很小的五块牛肉！r

沉鱼切好之后，将碟子往大汉面前一推，简洁的说：“五块！”r

那大汉明显的愣住了，看看沉鱼，又看看盘子里面的五块小牛肉，手一松将可怜的店小二放开：“五块？”r

沉鱼点头，很肯定的说：“五块！”r

目瞪口呆之后，大汉仰天哈哈大笑，然后对着沉鱼突然伸出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