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娇连说知道了便上楼换了衣服。
今日,她穿得依然是旗袍,淡黄色的底子玫瑰色的碎花,衬着那巴掌大的瓜子脸,越发的白皙,靓丽,发依然是散着的,只是这次,一侧倾斜了刘海,另一侧由玫色的发卡卡在了耳后,露出了她珠玉般的耳垂,还半边细腻白皙的侧颈。
与那夜的清丽淡雅不同,这一日的她,却宛若那雨后天际显出的彩虹,明媚瑰丽。
叶娇下车的时候,唐禹森已经走了过来,他笑着看着叶娇,说:“我还当真以为,我这帖子是打了水漂了呢,还好,你来了。”
叶娇笑,看着他,唐禹森今日穿得一袭白色的西装,再配上那白皙的肌肤,淡蓝的眼眸,挺拔的身姿,整个人显得越发的俊逸,说:“二爷说笑了,小女子不过初来乍到,哪里需要二爷你去请,只要您招呼一声,叶娇哪敢不来。”
唐禹森笑,说:“我还以为自上次的事情,叶小姐就将唐禹森这个名字拉入黑名单了呢,要不然帖子怎么频频被拒……”
说话间,唐禹森已经将叶娇引进了二楼的包房内。
唐禹森这次请叶娇来的地方叫梅园,是北城里最好的戏院,最近这院子里新出了个旦角叫秦臻,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那一手贵妃醉酒竟唱得无人能及。
唐禹森之所以选择这地方,却并非因为这秦臻,而是因为这梅园里包房的设计,雅致安静,并不如同其它戏院那般吵闹,喧哗。
唐禹森给叶娇倒了茶,叶娇说了谢谢,接过来细细品着,眼睛却是看着台上。
此时,台上已经布完了景,那试演贵妃的少年已经上了妆,妆容下的那少年眉目含情,风情万种,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在广寒宫。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
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
啊,在水面朝,长空雁,雁儿飞,哎呀雁儿呀,
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花荫,
这景色撩人欲醉,不觉来到百花亭。
……”
叶娇还是第一次听京剧,这种戏种在24世纪的时候虽并未灭绝,可已经鲜少能够听到了,以前大多接触的都是西方乐器诸如钢琴之类,总觉得类似京剧这种东西过于晦涩难懂,她定是听不惯的,没想到,今日却全然不同。
那曲调在这少年的演绎之下,婉转缠绵,情真意切,竟是真真让她看得痴了,只觉得这旋律再配上这歌声,简直宛若天籁,原是自己错过了这般的好东西。
唐禹森倒是没想到叶娇竟是真的喜欢,看着她闭着眼睛听得入神的样子,不由笑了笑,觉得这女子竟是越来越有意思。
世人都说,她是来自闺里的土包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偏生能弹出那般绝世的旋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