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将你封印,不是为了人类,只是为了让你能体会被你们实力所束缚的种族承受的感受。如今你还想重蹈覆辙吗?”
羽思宸此时没有对慕辰的那样语气,话里充满了冰冷的气息,渐渐接近的巨龙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这个气息让他恐惧,就是那个囚禁他无尽岁月的人。
“哼!说到底还是我大意才让你这个人类有机可乘,将我禁锢了无尽的岁月,让四大种族变的没落!”
巨龙感觉到这个气息远没有以前那么强,自己的底气也变得足了起来。
“要来试试吗?”
羽思宸伸手,空间将巨龙死死地压迫起来,再次遭到囚禁的巨龙气势攀升,挣脱了空间牢笼,却也消耗了很多的能量。
“看来你的法身已灭,实力大不如前,如今看你能奈我何!”
巨龙的巨口大张,向着羽思宸一口咬下,羽思宸的身影没入巨龙口中,巨龙却是没有喜悦,反而疑惑地感觉到了异样。
“实力吗?确实不如以前,不过我的实力不在肉身,在这里!”
话音落,巨龙的上颚被一道青紫色的光芒贯穿,一道身影漂浮在上空,身旁还有一柄让巨龙心惊的青紫色长剑。
“你!你居然化身为剑,化神为人!难道你陨落了吗?”
巨龙感觉到剑和人同为一体,一为身一为神,身神合方为人,远古封印自己的那个人居然人神分离,即便如此自己也还是奈何不得他。
“陨落?这世上有谁可以让我陨落?”
这句话在旁人看来是一个笑话,巨龙却是知道,此人便是天降之子羽思宸,由天而生自成一族,却是不知为何化身为人,将人类引导至繁盛。
羽思宸说着手持长剑奔向巨龙,数剑劈在巨龙的身周,一道道无形枷锁再次形成,将巨龙困在其中。
“天道轮回,我只为那心仪之人舍弃法身,奈何违背天意降罚于她,为救她于轮回,我倾尽毕生之愿凝结此剑,以做转世之媒。”
看着被困的巨龙,羽思宸缓缓地说着,却是勾出巨龙的回忆。
远古时代人类势微,天地间四大种族奴役人类,天数变化会改变这一切,天降之子此时降世成第五族,天降之子本无欲无求,实力更是处于远古的顶端,本与四大种族无恩无怨,偶然一日救人类于屠戮之时,传下修真法则,从此人类渐渐走进与四大种族并列的行列。
旗鼓相当的实力,远超四大种族的数量,让人类发动了远古的战争,四大种族凭借坚固的身躯和数量众多的人类两败具伤,如此的结局并没有触动天降之子的心,他一直冷眼旁观着五族的争斗。
直到有一天,一名女子死于远古巨龙复仇的爪下,天降之子忍无可忍出手将巨龙囚禁于这颗星球之中,哀痛之下他向天许愿复活女子,而自己愿转世为人,天从其愿女子复活却是陷入无尽轮回,天降之子之神也转世为人。
这些都在巨龙的记忆中,此刻却是想起那个被自已重伤的女子,取走自己龙须的女子隐约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虽天降之子已经不复存在,却还是有身神分离的组合,想起那被囚禁的日子,巨龙还是想自由一些。
“如今你还要囚禁我吗?要知道你没有天降之子的法身,是不可能囚禁我们远古种族的。”
确实如巨龙所说,那囚禁他的束缚中带有天威,慕辰破除的只是悠久岁月中渐渐消散了天威的束缚,如今羽思宸却是驱动不了天威。
“那你想试试陨落吗?当年你们四族没有一个大能者陨落,你也只是被囚禁起来,而凤凰、玄武和白虎三个远古的族长,也舍弃了远古的身份,如今各自在神界里占有一席之地,供后代栖息繁衍。”
羽思宸说罢手中的长剑剑尖向着巨龙,大有一言不合就刺过去的架势。
“此事因我而起,我答应了要放他出来,是我起了贪心斩断他的胡须,将胡须还给他吧。”
此时慕辰却是飞快地拦在了巨龙的身前,她眼睛复杂地看着羽思宸,那不是和她一起游历修真界的羽思宸,而是羽思宸今世的前生,或者是远古时代的那个大能者。
“小姑娘,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觉醒了前生的记忆吗?”
巨龙看着挡在身前的女孩,他这种熟悉的感觉更加强烈,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为了保护族群,像现在这样拦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女子,只是现在是背向自己,那时却是一脸坚毅地面向着体形巨大的自己,最终重伤丧命在自已的巨爪之下。
“和记忆没有关系,我只是觉得如果让你死在这里,会让我愧疚一生。”
慕辰向着羽思宸靠近,伸手握到他紧紧攥着长剑的手上,缓缓地将他的手放了下来,满脸恳切地向他提着自己的诉求。
“如果是你的请求我一定会照办,但是一切危害到你的因素,我全部都要消灭在萌芽之中!”
说着被慕辰握着的手渐渐开始发抖,羽思宸的表情变得疑惑,随即便明白了是这具身体主人的意志。
“既然如此,我便饶他一命,如今我不能将他再次禁锢,想来这也是天意,悠久的岁月也算是偿还了他的罪孽。”
羽思宸在话音刚落,双眼缓缓闭上,身体变得像落叶一样向下坠去,慕辰一把将他拉住,关心地看着缓缓睁开眼睛的他。
“罪孽吗?或许是这样才会有天威镇压着我,也罢了这就当是我还给那个姑娘的吧,龙须我送给你了,小姑娘。”
巨龙看着羽思宸那明显的变化,还有渐渐遁入虚空的长剑,他也感应到自己曾经给人类带来的灾难,天降之子虽然是帮助他们成长,却也因为远古种族不肯退出这个舞台而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只是我希望你以后见到龙族,可以帮助他们一下,我现在去不了那个所谓的神界,想来我应该为了振兴龙族而选择转世,这远古的血脉如同枷锁一样束缚着我的前进方向,另一枚龙须希望你能够交到龙族的手里。”
一根完整的龙须出现在慕辰的面前,与她砍下的不同,那是没有断痕的龙须,里面充满了非灵气的能量。
将龙须送到慕辰手里的巨龙身体开始缩小,无数片龙鳞飘浮在空中,巨龙的身体渐渐变得如同人一般大小,龙的嘴里传出低沉的声音,像咒言又像法术的言灵媒介一般,随着声音渐渐远去,巨龙也消失在天地之间,那古老的气息也变得无影无踪。
“对不起!”慕辰的嘴里说出了人生中第一次的歉意,她认为这一切全都是因她而起,事实上也正是因她而起,只不过是因为她的灵魂所属的第一个主人而起。
“没事的,他是自已想这么做才去的,这样不是很好吗?放弃曾经引以为傲的身份,换一个适应当今的身份。”
羽思宸如此安慰着慕辰,他并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正在逃跑的时候自已却是失神了,回过神来的时候正赶上巨龙决定转生。
“也许吧,看来我们要去龙族走一趟了,将这根龙须交给他们,也算是一点补偿吧,虽然有些不够。”
慕辰少有的会歉意,并且带有一种使命感地去想要做一件事,这不符合她修仙的理念,即便这样她也有坚持的理由。
“那我们就走吧,虽然不知道如何才能够到达龙族的驻地。”
慕辰点了点头先行向着传送阵飞去,羽思宸感觉到星球曾经压制神识的力量渐渐在消散,神识已经可以恢复到平时的样子,却又有一些疑惑,这压制神识的力量有些熟悉,却又不知道在哪里碰到过。
想不能的事情就算一直想也可能找不到答案,所幸就交给时间来解答,如此想着羽思宸跟在慕辰的身后飞向了转送阵。
原来的传送阵依然存在,只是现在有两名青衣大汉分立入口的两侧,身上背负着长枪,眼睛里带着一丝警惕看着接近的慕辰。
“你要去哪里?说出要去的地方,我们帮你启动传送阵。”
两名大汉伸手拦下了慕辰,这让慕辰和随后赶到的羽思宸感到疑惑,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两名大汉,也没有其他人在看守。
“为什么不让我进?我想要离开这里去龙族。”
慕辰的声音并不高,却也不低,周围过往的人都看向她,只因为那句话里的“龙族”二字,两名大汉将背上的长枪取下,枪尖对准了慕辰,高声喝止了要走入传送阵的她。
“龙族?你要去龙族做什么?”
本就警惕的眼神变得更加犀利,两人依旧阻挡着慕辰的去路。
“我为他们送东西,这东西对他们很重要,必须要送到他们族长手里才可以。”
慕辰看到他们手中长枪尾部刻有一条小龙的印记,便很坦白的将自已的意图说了出来,如果以往的心性怕是要让他们吃些苦头。
正待两人继续盘问时,传送阵亮了起来,一道身影出现在阵中,隐约可以看到那身影的头上有一对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