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望的众人看到羽思宸走进了房间中,天地中的灵气开始波动,引发的源头就是那个房间,众人知道那是他在闭关修炼。
紫阳真人也算是修真界的一个传奇,各大门派和世家的子弟都知晓,刚才出现的那个人也被紫阳门弟子证实,那是货真价实的紫阳真人。
而此刻紫阳真人并没有理会他们,他正专心的看护着修炼着的慕辰,完全没有上前说话的机会,众人决定改日再来拜会这个传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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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梭,光阴似箭,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紫阳真人一直守候在院子里。
最初几日里,紫阳的门人相继来这里和开派祖师见礼,现任紫阳掌门也来到了这里,向紫阳真人请安。
各大门派和世家也都是掌门和族长前来拜会,却都被紫阳真人拒之门外。
“紫阳?你不是回仙界了吗?”
雪央派掌门刚走,慕辰就从修炼中清醒过来,她看到紫阳正坐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柄长剑,那正是羽思宸被迫应劫的剑,睹物思人,两行清泪从脸颊划过。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正在修炼的时候被人拽到这里……”
紫阳真人正说着,看到慕辰的泪水,他知道这是因为看到这把剑的缘故,便停下来不再说话。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流泪呢?这把剑为什么这么熟悉?”
慕辰擦拭了脸上的泪水,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只要看到这柄剑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一样,还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脑海中,依稀可以听见的话:“一直想陪伴在你的身边……”
“哦,估计这就是少女怀春吧?”
紫阳真人一边做出躲避状,一边笑嘻嘻地说着。
“修真之人还有七情六欲吗?”
慕辰脸上没有表情,紫阳真人预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如果是以前的慕辰多半会冲上来撕扯他的嘴,或者大骂他。
“还真是变了……”
紫阳真人嘴里低声说着,将手中的剑递交到慕辰的手里。
“什么变了?”
慕辰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长剑,一种怀念的感觉由心底升起,这柄剑上有一丝气息,那是本该对自己很重要的人所有的气息,灵魂深处给出了结论。
“那个人是谁呢?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慕辰用手轻抚着长剑,长剑发出清脆的铮鸣声,她好像在想什么一样低声地自问。
“这把剑是给我的吗?”
慕辰看向紫阳真人,这一瞬间,紫阳真人知道从前的慕辰不见了,现在的慕辰充斥着成熟,或者说表里如一了,从前看着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学说着大人所说的话一样。
“你看看护手和剑身连接的地方。”
紫阳真人点了点头,看来是有什么关键的东西缺失了,这恐怕就是因为往世记忆引起的混乱丢失了关联性吧!
“思辰?这和名字好像在那个地方听过,只是不记得那是在哪里……”
“思辰”二字引起慕辰的思绪,她好像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却又像是不知道,她不断强迫自己在记忆中寻找,却依然是一无所获,她露出痛苦的表情,强行搜索灵魂深处的记忆让她头痛欲裂。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你就当成是功法的副作用吧……”
紫阳真人的话很不情愿,这一对转世的人刚刚才建立了些许的感情,却又不得不像陌路人一样,想起羽思宸离开时的表情,他知道这只是无数次中的一次……
“是因为功法吗?”
说着慕辰盘膝坐在地上,手中印诀如花一般绽放,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痛苦,片刻之后她站了起来。
“原来是我前世的记忆,是我前世伴侣的名字,却是音同字不同,怕是他写了错字把。”
说着慕辰笑了出来,这个笑话没有起到作用,随着笑声自己的眼睛里湿润了,却是没有泪水流下。
“为什会这样?都已经是前世的发生的事情了,再说我怎么会知道现在的他在哪里!我在前世已经为他挡了一箭,我也为此而轮回…这份恩情够对得起他的情义了吧!为什么要让前世的记忆纠缠着我!”
慕辰一丝愠怒掺杂在话语中,她对现在这样的状况很不满意,前世的事已了,今生却还要为这个名字而悲伤,在她看来是很不公平的事情。
“好了!如果你不要这把剑就让我来保管,想要了再拿回去,你忘了我说的修真随缘了吗?也许这就是你们缘分未尽……”
紫阳真人不想再说下去,他认为自己根本就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去责备慕辰,这全是轮回功法的缘故。
也是这时他才明白,那个人影所说的话,还有羽思宸前世所说的话,这两个人经历过多次这样的情景,羽思宸前世恐怕每一次都承受着这样的事吧。
自己所爱的人就在眼前,却要当作第一次见面,一切都重新来过,一次、两次、他可能在这次之前已经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从青云城外他那个痛苦的表情可以看出来。
慕辰看着长剑犹豫着,她想把它交还给紫阳真人,身体和灵魂却是抗拒着,心底也感觉到这把剑承载着很重要的东西。
她犹豫了很长的时间,终于将剑在左手无名指上划过,一滴鲜红的血液渗入长剑,剑身闪出淡紫色的光芒,一丝丝青色光芒在表面流淌。
慕辰深深叹了口气,既然舍不得就先收下吧,或许以后就有答案了。
“我们回仙界吧,这修真界也没什么可玩的,还是早点回去好了。”
慕辰看向紫阳真人,在她的眼中一丝的留恋都见不到。
“你不再等等了吗?”
紫阳真人想将慕辰留到羽思宸出关,可是刚说出来的话就被慕辰坚决的拒绝了。
“你要是还有事就再留几天,我先回去了。”
冷漠的慕辰手臂轻轻划过面前,一道裂缝出现在紫阳真人的面前,另一端传出仙灵之气,她抬腿迈步走了进去,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其中,裂缝渐渐修补起来。
“思宸啊,以后你要很辛苦了,这也没有办法,可能这就是你的命运吧!”
紫阳真人将驻地中的弟子全部召唤过来,向他们吩咐了关于羽思宸的事。
“你们应该清楚你们的那个师叔祖的脾气,一定要照顾好羽思宸,他的话就当成是我说的话,日后你们都会有很不错的回报的。”
众弟子跪伏于地叩首领命,正在这个时候羽思宸闭关的房门无风自开。
羽思宸带着恋恋不舍的表情看着慕辰离开的地方,紫阳真人一脸的遗憾,真是造化弄人,就差了这么一步!
“你要是再早点出关就好了,慕辰她刚走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
羽思宸摇了摇头,抬起头望向天空,目光穿透了仙界和修真界之间的壁垒,他好像看到了正在仙界飞行着的慕辰,她带着矛盾的表情正困惑着。
“我今天清晨就出关了,你们的对话我也听到了,正因为听到了所以我才没出来……”
紫阳真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别疑惑,我的前世耗尽灵魂将我的灵魂修补,所以我现在也拥有他的记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应该算是他做的决定。”
紫阳真人已经知道经过,所以并不惊讶,只是羽思宸眼中充满了沧桑,或许这就是修补灵魂的后遗症吧。
“那就好,你们两个让人放心不下啊!”
紫阳真人叹息着。
“你快点回去吧,慕辰现在应该最需要人人陪伴,我没有事的,虽然实力和境界下降了,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羽思宸将自己的状况说了出来,紫阳真人也能理解这种状况,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无法看清他的实力。
“你的境界倒是没有退化太严重,这样你在修真界会安全许多,这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紫阳真人查探到羽思宸境界在仙君初期,这个结果让他安心不少。
“嗯,所以没必要担心我,慕辰的状况很不好,你过去的话我会安心许多。”
羽思宸不停地催促着紫阳真人,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
“好吧,我会尽快建立起两界的联络通道,这样仙界和修真界的联系就会方便许多,你也多保重,万一她想起来,你有什么状况的话就不好办了。”
看到羽思宸点了点头,紫阳真人这才放心地撕裂了空间,在他进入空间裂缝的瞬间,羽思宸嘴角渗出血丝单腿跪倒在地。
“思宸!……”
紫阳真人的话被缓缓修复的空间吞噬。
“算是见了最后一面,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安心修炼了吧。”
羽思宸的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他微微点着头说着什么,却是没有声音。
片刻后闭上双眼盘膝坐下,双手飞快的结印,磅礴的天地灵气汇集在羽思宸的身边,他的身形从这个星球上消失。
没有吸引到其他的人的注意,天地灵气就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