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布满了天空,羽思宸跪在母亲的墓前,手里拿着母亲留给他的信,看着信的眼睛里充满了泪光,身后的慕辰静静地看已经跪了一个时辰的羽思宸。
“思宸……”
慕辰将手放到羽思宸的肩头,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信上的内容她已经全然知晓,羽思宸和自己一样是孤儿,羽家也只是养育他的地方而已,如果他的母亲亲口告诉他的话,或许他还可以接受,现在却偏偏是去世后的留书。
“我没事,我只是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毕竟她养育了我十四年……”
慕辰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看着简单的墓碑,那是用大腿粗细的树干剖开做成的,上面刻着歪歪斜斜的字,这就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做成的碑,真挚的情感全部溶入在其中。
“思宸,如果你还是她的儿子,那你就站起来,挺起胸膛直起腰,精彩地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她给了你一个开始的人生,并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而低沉下去。”
慕辰说着手上稍稍用上了力,她感觉到他的身体还在颤抖。
“还有那霄家里的修魔者,羽家的修魔者,恐怕都是冲着你而来,伯母的信上写的很明白,当你来到这个家的时候,曾经发生过异变。”
听到了这里羽思宸缓缓站起了身,右手伸出四周的灵气全部汇集了过来,在他的手上形成了一个紫灰色的珠子,散发出来的气息和那一日的七彩珠子一模一样。
“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颗珠子,导致羽家的人练功失败……”
慕辰感觉到珠子对体内的灵气有很大的吸引力,自身的仙灵之气都有破体而出的冲动,羽思宸神识覆盖在珠子上,控制灵气形成了一个禁制,四周的异动全部消散。
“我现在修炼的功法就来自于珠子之中。”
羽思宸手上用劲,珠子“噗”地一声破裂开来,散落的碎片缓缓汇集,吸引着天地的灵气,渐渐形成一柄三尺长剑,却是没有实体的形态。
“这是聚气化形吗?”
慕辰惊讶地看着羽思宸手里的长剑,她也可以做到,但是修真界就算是散仙也未必有这个能力,换而言之,这是高阶仙人的手段!
“不是的,这是珠子的本体,只是我的能力太弱,不能凝实。”
羽思宸轻轻摇了摇头,他将长剑挥动,四周的灵气被长剑卷起阵阵波动,随后长剑消失在他的手中。
“我想现在有两个疑问都有了答案,第一羽家的人炼功失败和珠子有关,但只是间接的关系,你小时候并不能激发这珠子吧?第二修魔者怕是冲着珠子来的,我感觉到珠子和你性命相联,如果这珠子有所损伤的话会反应到你的身上,。”
慕辰对此感到忧虑,性命相修的武器威力巨大,却也有着危险。当她看到羽思宸的表情时,心中的担忧少了一些,那是已经知道的表情,并没有感到惊讶。
“这个我在修炼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这剑的威力很大,当天的散仙就是被这剑所灭,我只能知道剑的动向,却无法控制。”
羽思宸看着自己的左手,右手捏着剑诀,随着右手挥动一道灵气破空而出,就像一道剑气一样没入前方的土地之中。
“就算是没有直接关系,也还是有关系,我也算是羽家衰败的罪魁祸首,也是害得我爹外出奔走,娘亲不明不白地死去的元凶,如果他们不遇到我就好了!”
羽思宸紧紧握着双手,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些悔恨,他再次跪倒在母亲的墓前。
“那么你要怎么做?自戕吗?用这个方法来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他们就是为了这个养育你的吗?”
慕辰的声音有些颤抖,她那数千年的岁月里,一直在追寻着父母的慈爱,虽然紫阳真人像父亲一样教导她,培育她,却总是不自然地回避着她,如果说起来紫阳真人更像是仆人一样,自己像是一个千金小姐。
这是和羽思宸完全不同的境遇,此时她变得更加羡慕羽思宸,他至少还有疼爱他,当他是亲生子一样的人。想到这些慕辰忍不住痛斥着羽思宸,痛斥他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任性。
“我要找出事情的真相,为羽家讨回一个公道,以此来报父母的养育之恩!”
羽思宸听到慕辰的话,身体微微一振,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圆月,月光下他的泪水已经不在,有的是充满坚定信念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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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做什么?”羽帆正从羽府中走出,看到街道上走过来的羽思宸。
“这是羽家的地方,我怎么就不能来?难道你们是另外一个羽家不成?”
羽思宸绕过羽帆向着羽府的大门走去,羽帆伸手阻拦着羽思宸,却是没有拦到。
“你那个爹都已经不在了,你娘也被你拖累死了,现在可没人会可怜你,当初要不是他们两个人拼命护着你,你早就投胎转世去了!”
羽帆闪身挡在羽思宸的身前,眼中带着轻蔑的神色,嘴里也是不停地说着。
“哼,你不也是仗着身后的人,才能够回到你们当初嫌弃的地方,我爹苦苦哀求你们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做的?”
羽思宸并没有再继续前行,反而是面带厉色重声质问着羽帆,一时间羽帆被他的气势所摄,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羽思宸则是步步紧逼向前跨出一步。
“羽思宸,你别太过分,如果不是我父亲带走家族的一部分积蓄,羽家怕是什么都剩不下了!”
羽帆嘴上说着身体却是依然忍不住向后退,最终立定身形,与羽思宸对视着。
“帆儿,让他进来吧,不论怎么说这里也是他长大的地方,他也算是半个羽家的人。”
羽帆听到声音立刻闪向一旁,但是眼睛却是紧紧盯着羽思宸。
“二叔,别来无恙啊!”
羽思宸并不理会身旁的羽帆,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大门里走去,留下的羽帆终于松了一口气,想起昨天的事却是一头冷汗,羽思宸的实力远超过了他。
“思宸啊,二叔当年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不要怪罪二叔,这次回来就多住一段时间吧。”
一名头发半白的男子从大厅之中走出来,正是从前羽家的长老之一羽少卿,却是不复当年的风光。
“二叔。”羽思宸恭敬的向着羽少卿微微躬身,算是行了晚辈的礼节。
“想大哥见到如今的你,他也会高兴吧!”
羽少卿仔细端详着羽思宸,他带着人从羽家离开的时候,羽思宸还是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如今身高却是已经不比自己矮多少,眼睛里也流转着一丝的沧桑,他只当是这七八年间磨炼的结果。
“二叔知道我父亲的下落吗?”
听到羽少卿提到自己的父亲,羽思宸按耐不住心中的思念之情,立刻开口讯问着。
“真不枉他们待你如亲子,可是他们却如此做,希望你不要恨他们……”
羽少卿摇了摇头,反而说出一句让羽思宸内心了然的话。
母亲的信中不仅仅道出了自己身世,更是把羽家衰败以后的经过全部写了下来,当年他的父亲就在探查羽家异象的原因,调查过程中发现了一些有人要针对羽家的传言,几经查证却是得到了确切的证据,但是奈何羽家如今的势力与昔日相去甚远,所以父亲和二叔三叔设计出分裂的一幕,二叔带着自己的一脉去往了羽家的另一处产业,三叔则是带着羽家的所有积蓄远走他乡,借此来保留羽家的根基。
“来吧,我们去羽家祠堂,我有事要说与你。”
羽少卿转身向着一条小路走去,身形就像一个全无功力的老者一般,羽思宸没有犹豫便跟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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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青云城里,羽霄两家并立互相竞争是人尽皆知的事,族长之外的人却是不知道,这只是掩人耳目的权宜之计。
两家的先祖本是结拜兄弟,偶然在仙踪遗迹之中得到书一册功法两套,此书记载着修真界的万余载的事情,这些事情尽有应验,甚至其中还有羽霄两兄弟得书的的事情,最后却是明确写着到得书后四千年时,写书之人则是在此时引来天罚。那次的天罚虽然并没有殃及他人,却也是修真界中无人不知的大事。
写书之人指示得书的羽霄二人各习一套,却不得传于旁人,只得嫡系血亲传一人,功诀则在他二人练成之日消散于天地,从此羽霄两家顶级功诀仅能口口相传。
羽霄两家在青云城立业,不久闻名于修真界的天机真人来访,道出此时两家千年之后有一劫难,并且告知并无破解之法,只能等待机缘之人降世,以重兴两家。
因为有天机真人的预警,所以羽家和霄家的人早早就做了准备,达到分神期以后便会让族人做出选择,到圣域的苍云派修炼或者留于家族之中,以保存两家的实力,做为日后应劫之用。
羽少卿将这些全部讲给了羽思宸,而这个机缘之人便是羽思宸,天机真人的话语也仅止于此便离开了青云城。
而此时羽思宸的父亲很有可能就去了苍云派,这也只是羽少卿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