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所言,句句为实,并无丝毫夸大之处。”周震江似乎看出了本脉众子孙的疑虑,生怕他们不愿相信,影响到日后的心志。随即上前几步,面向本脉子弟所在的方位,朗声说道。
“当年我们也是如此走过来的。但这并不是说我们的天赋多么的超郡高绝,而是‘戈林兰高地’的环境使然,一进入到哪里面,几乎每天都面临着生死考验,如果那一天懈怠了,就有可能会因此而失去最为宝贵的生命。所以即使最平庸的人在进入那方宝地后,只要能以大意志,大恒心坚持到最后,并活着走出来,便都能成为深受世人尊敬的大英雄,制霸一方。”
震江一脉数百名子弟,闻言都点了点头,再无丝毫疑虑。
在确定一年连跨两阶之事属实后,很多人都对于那处神奇之地‘戈林兰高地’怀有贪婪之色。
毕竟如此快速加快修炼速度的风水宝地,可不是水中鱼、林中兔,只要想要便会有。
但也有很多明白人,从老祖的一席话里听出了不同的东西。
“当年另外三位老祖,是怎么死在里面的?可以告知我们吗?里面到底凶险到何种地步?如果我们能够了解一二,对于我们也是有很大好处的!”周昆走出队伍,对着老祖恭身行礼,礼毕,朗声问道。
然而一听此言,还不待周震南有所表示,周震江便当即发飙,暴跳如雷。
然而即使是如此深的情绪表露,也没有压制住他眼角的那丝悲凉之意。
那道红线,越来越长,逐渐把整只眼睛都盖了起来。
“昆儿,你退下!”周圣武见状,便知这其中必有一些隐秘往事,而且悲凉难以言说。
周昆也觉得情况不对,随即后退几步,隐入人郡中。
“三哥!这么多年了,何必还耿耿于怀!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事情是看不开,放不下的呢?”
周震南轻叹一声,望向周震江道。
“当年距离’戈林兰高地’再次开启还余下三月时光时,我们五人遇到了一头相当于人类武王巅峰强者的五阶魂兽‘狮虎暴天狼’。”
听到五阶魂兽‘狮虎暴天狼’时,所有人都被吓的目瞪口呆,整片广场完全陷入了沉静压抑的气氛当中。
“狮虎暴天狼,五阶魂兽当中的顶尖存在!戈林兰高地连这么强大的魂兽都有,这他玛去了不是送死吗?”安静了一段时间后,终于有怨毒的喝骂声传出。
“这那里是修行胜地,明明就是地狱好吗?”
虽然嘴上如此抱怨,但所有人的心底,对于‘戈林兰高地’所怀有的一股贪婪之色却仍挥之不去。
一年连跨二阶所带来的诱惑,即使是心绪平静如周亭玉者也抑不住心中汹涌的波涛。
像周寄琴这样火爆脾性的,早就开始激动到发抖了。
周仓则一个劲儿的出言催促,一会儿问两句‘那五个名额一定会有我一个吧?”一会儿又道一句‘这样的名额,如果不给我一个,我可不会心服!’
看了一眼处于疯癫状态的周仓!周昆摇了摇头,心中暗道:“仓哥!既然你如此痴迷‘戈林兰高地’,做弟弟的,无论如何也要帮你弄下这个名额!”
周昆转过头,敛下情绪。仍然保持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有时他细听两句吵闹声,有时则抬头望向天宇那顶炎炎烈日。
他若有所思。
他心绪坚定,不可动摇。
一个一飞冲天的愿望,一个冲破樊笼的想法。
它诞生了。
当老祖再此发言时,周昆才会非常专注的听着老族所说的每一句话,同时眼睛直溜溜盯着老祖说话时的神态和动作。
他不愿意放过其中任何一个细节。从这些微末细节当中,他想要得到一些对他有用的东西。
因为在他看来,这五个名额,自己这一次是势在必得。
无论任何人想要与他抢夺,都必须先问问自己这双拳头。
“我五人当时都是武灵强者,然而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便悉数败下阵来!”说着,周震南无奈的轻叹了一声,眼眶微红。
对于当年的一幕,虽然隔了三百多年,至今想来仍然心神为之哀伤。
“当年我也是家族鼎力培养的天才,所以三.....”
说到这里周震南顿了顿,望了周震江一眼,轻咳了一声略作掩饰。
接着说道:“四位哥哥为了保全我,皆是以命相搏。”
“当时的我并不愿将众位哥哥留下,自己逃生,苟活于世。我一直坚持与大家站在一起,希望以此来争取一段时间,好有其他队伍从此处经过,到时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又过了半个时辰,我们五人都已遍体鳞伤,大哥当时断定再有一刻时间,我们五人便会悉数丧命于此。”
“大哥命令我必须离开!但我怎么忍心离他们而去,独自逃生。”
“便在这个时候,三哥....三哥他竟然...竟然从背后袭击,一拳将我打晕。”
“就这样,我和三哥踩着大哥,二哥,五哥的热血,苟活了下来。”
说到这里,台下众子弟无不涕泗横流,对于那‘戈林兰高地’,更是心怀怨忿。
周昆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刚刚问的那个问题实在是有点不合事宜。
周仓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口中急道:“多大点事?问便问了,老祖不会因此而责怪你的。”
周昆望着他,笑了笑,向后退了几步。
周寄琴抖了抖胸脯,靠了过来。一反常态,柔声喊了一声“昆哥!”
周昆看了一眼那双洁白胜雪的大长腿,又向后退了几步。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会对周昆抱以宽容的态度,尤其那些向来与其为仇的震江一脉子弟。
在听完老祖对往事的讲述后,都觉得是周昆的无礼一问,方才导致了如此悲伤的局面。
大家都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所以也懒得去出言喝骂。
但一个个凶恶的眼神都扫向了周昆,象是要用眼神把周昆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然而,任凭他们如何扫视,都没有看见周昆的人影。
“昆儿,你无需为此而自责!”
周震南的声音再次响彻。
周昆闻言,挑了挑眉,把腰直了起来。
震江一脉的子弟,在老祖的瞪视下,也都收回了凶狠的目光。
“其实即使你不问,我也必须把这些告诉大家。‘戈林兰高地’是机遇之地,同样也是死生之地。对你们而言,即使把他说成是地狱,也丝毫不为过。如果我不将这些告诉你们,是对你们的不负责。”
“‘戈林兰高地’的大门将会在四个月后开启,而三个半月后正好是我族一年一度的大校之期。这五个名额将会在大校之中产生!”
“不过这五个名额当中,我们会安排一名药师!”
一听说还有一个名额竟然给了药师,人郡立马就又骚动了起来,无数人发出了质疑声!
“怎么能这样?那里面那么危险,还要带个废物药师!这不是拖我们后退吗?”大部分人都是抱以这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