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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意难测


东方彻冷笑一声,叫进来一人,他对那人说了句话,那人领命退下了。不一会儿,几名士兵押着一个人过来了。桑落见到那人后大吃一惊。

“孤白!”

桑落扑到门边,却被设在门口的结界弹了回来。夜孤白见到桑落后也是一惊,要向她冲过去,却被缠身的铁链和身侧的士兵制住。

“怎么回事?他们告诉我你没有抓到他。”桑落质问东方彻。

东方彻道:“之前在莫问居时,我没法把你们两个一起弄回来,就设了个阵法把他困在了那里。他脱困之后来这里找你,于是自投罗网了。”

夜孤白怨恨地瞪着东方彻,同时为自己非但没有救出桑落还让她为自己担心而感到愧疚。

“桑落,不要管我!”夜孤白沉声道。

桑落眉头一皱,转过脸去问东方彻:“你想怎么样?”

东方彻不急着回答,先挥了挥手,让手下把不甘心的夜孤白带下去了。然后他对桑落道:“你一餐不吃,我就从他身上挖下一块肉来,两餐不吃,就挖他两块肉。不知挖去他身上所有的肉,需要多久呢?”

桑落愣在了那里,她没想到东方彻利用夜孤白竟是要让她……此时桑落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她怔怔地望着东方彻,觉得那双眸子俞加深沉。

不容桑落反驳,东方彻转身离开了屋子。房门关闭之后,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隐约有一个身影仍然伫立在那里。

东方彻转身唤来服侍桑落的宫女,低声嘱咐到:“她许久没有进食,不要一次准备太多食物。叫御膳房先备一碗热粥给她服下,她若饿了,再准备其它食物。”

“是,陛下。”

宫女深行一礼,待东方彻走远后才敢起身抬头。她觉得自己似乎产生了错觉,冰冷孤傲的年轻帝王怎么也会有这样细心温柔的时刻么?

“呜……”

朱娉婷坐在房中不停地拭泪,婢女翠儿见主人这样,也跟着掉泪。

“那个桑落,她算个什么东西?为什么皇上对她那么好?从前皇上亲自教我写字、画画,对我好得不得了,可是现在……现在……他都好久没往我这儿来了!”朱娉婷忽然间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她一下子站了起来,说到:“不行!桑落那个小妖精绝不能留!”

朱娉婷说着便往外走,翠儿赶紧拦住她,急道:“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呀?桑姑娘被皇上的人看着,娘娘进不去的呀!”

朱娉婷闻言怒道:“哼,本宫贵为皇上的妃子,难到见一个无名无份的贱民都不行?”

“娘娘,娘娘!”

翠儿拦不住朱娉婷,焦急地跟在后头叫唤。可是当朱娉婷走到门口时,她却忽然停了下来。朱守富正板着脸站在外头。

“爹?”见父亲站在门外,朱娉婷很是意外。

“你要去哪儿?”朱守富声音威严。

“我……”朱娉婷咬着唇,不说话了。

“我都听到了,你要去找桑落。”朱守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娉婷啊,你怎么这么糊涂?皇上喜欢她,你这样去招惹她,只会惹皇上厌恶!”

朱娉婷闻言盈了泪,“皇上从前喜欢的人是我……”

朱守富见女儿这样,心里十分不好受。东方彻当初有意接近朱娉婷的事,他不能对她讲,于是他只能温言相劝:“娉婷啊,你忘了为父对你说过的话了么?男人的心是靠不住的,皇上喜欢谁,你是管不了的。你能做的便是登上后宫最高的位子,这样非但没有人敢让你不高兴,还会人争着来巴结你。而在这之前你一定得如履薄冰,绝不可出错!”

“您说的这些,娉婷都懂,可是真要由着桑落那小狐媚子迷惑皇上吗?”

朱守富眯了双眼道,“男人的心是易变的,皇上现在喜欢她,将来可就未必。我听说桑落和一个从外头来的男人关系密切,你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

用过晚膳后,桑落坐在屋里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东方彻究竟是什么态度呢?他对她的要求没有表态,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的条件可以说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难道是不相信她?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阴柔的声音。

“桑姑娘,奴才是曹海。”

桑落一愣,想起曹海是东方彻身边的内侍总管,于是她道:“曹公公有事么?”

“桑落姑娘,奴才可否进来?”

“请进吧。”

门应声而开了。曹海面带着笑容,问桑落到:“桑姑娘,是陛下派奴才来的,问问桑姑娘可还有什么需要的?”

桑落道:“有劳公公了,你转告他,我要跟他说的已经说清楚了,那是我唯一需要的,别无他求。”

“奴才明白了,奴才会转告陛下的。”

见曹海说完还不走,桑落奇怪道:“公公还有什么事么?”

曹海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开口到:“桑姑娘,请容奴才多嘴。奴才是看着陛下长大的,还从未见过陛下对哪个姑娘这样上心。陛下现在这样对姑娘,许是有他的难处,望姑娘千万莫要责怪陛下。”

桑落道:“我哪敢责怪你们的陛下?而且,我知道他为什么对我上心,因为我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曹海摇摇头,“看来姑娘还是不太了解陛下啊。陛下做太子的时候就很有手段,他要得到什么东西,从来只讲究以最快的速度达成目的,绝不会做多余之事。陛下若真是只想从姑娘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又何必亲自去御膳房查看姑娘的饮食?这几日陛下嘴上虽不说担心姑娘,但时常在看凑折时看着看着便放下奏章来叹气,直到近日姑娘肯吃东西了,他的心情才有所好转。姑娘是当局者迷,奴才这个旁观者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呀。”

桑落感到有些诧异,她望着曹海说不出话来。

曹海朝桑落行了个礼,说到:“奴才言尽至此,还望姑娘好好想想。奴才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