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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各怀心思


就这样,桑落被带回了父子两的家。她从那名年轻男子口中得知,他是益州太守常亮的儿子,名叫常书广。他和庄芸绣真心相爱,可是父亲坚决反对,他感到十分痛苦。常书广向桑落道了歉,并请求她等到他暗中派出的人将庄芸绣送到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后再离开。桑落同意了,反正此刻她也不知该往哪儿去,索性趁着这几日思考一下接下来的打算。

太守常亮并没有为难桑落,任由她在府中随意走动,只是一直有人跟着她,是害怕她会和常书广一起逃走吧?府里上上下下都在准备着常书广的亲事,没有人理会她。整座太守府似乎都沉浸在喜悦之中,除了这门亲事的主人公一直闷闷不乐。

常书广正坐在自己房中望着手中和庄芸绣的定情信物,门外忽然传来了仆役的声音。

“少爷,老爷请您过去。”

“什么事?”

“有贵客到。”

“贵客?是谁?”

“老奴不知。”

常书广想了想,开口到:“知道了,你下去吧。”

“易大人,这是犬子书广。”常亮向客人介绍常书广。

常书广向对面的男子行了个礼,“书广拜见易大人。”

“早就听说令郞文武双全,今日得见,果然气宇轩昂啊。”易伯温笑到。

“哈哈哈,大人过奖了。”常亮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是十分得意的。

常书广应和着笑了笑,心里在想,东方拭把持朝政后,吏部尚书易伯温就称病不朝了,今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他精神矍铄,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只怕又是一个看不惯东方拭的所作所为,有意避开他的官员。

易伯温与二人客套了一番之后,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两位今日见到老夫这个样子,想必已经明白老夫是装病不朝了。实不相瞒,老夫确实对武临王有颇多微词,甚至觉得先帝的死与他有关。只可惜太子殿下流落在外,没有人能揭穿武临王的真面目。唉,若是太子归朝,不知又有多少忠义之士敢站出来拥护太子?”

常亮父子听出易伯温是在试探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易伯温见状眯起了双眼,正要开口,却听常书广说话了。

“如果太子殿下归朝,我们自当拥护殿下。”

常亮吃了一惊,“广儿……”

常书广朝父亲使了个眼色,常亮皱了皱眉,咽下了想要说的话。

得到了明确的回复,易伯温松了口气,他起身像常亮父子告辞,说改日再来拜访。

常书广连忙道:“易大人,两日后便是晚辈成婚之日,不知是否有幸请大人赏脸观礼?”

易伯温一愣。

常书广又道:“晚辈仰慕大人已久,若是能趁这两日领受大人的教诲,定是晚辈三生之幸。”

“这……”

易伯温下意识地朝立在自己身侧的侍卫看了一眼,那侍卫开了口:“大人,盛情难却,怎可拂了常公子一片好意?”

易伯温点点头:“那么,叨扰府上了。”

易伯温和他的随从离开后,常亮问常书广:“你刚才为何那样说?太子虽然是皇室正统,但如今武临王已把持了朝政,登基也是早晚的事,要帮太子,岂不是跟武临王作对?”

常书广道:“爹,我并没有要拥护太子啊。”

常亮一怔:“你说什么?可你刚才为什么……”

“我刚才之所以那样说,是为了稳住易伯温。他如今敢到我们这里做说客,就说明他手中有一定的筹码,也许……就是太子!”

“太子?”常亮疑惑了,“他不是说太子还没找到吗?”

常书广摇摇头,“我听闻易伯温为人十分持重,没有九分的把握,他是不会出面的。而且……爹,你是否注意到了他带来的那个侍卫?”

“那名侍卫?”常亮想了想,说到:“听你这么一提……那名侍卫看起来气度不凡,刚才我一直和易大人谈话,竟没有太留意。”

常书广颔首道:“正是如此。一开始我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那名侍卫,可是刚才他开口说话时,我才发现此人之容貌气度不同凡人。一个如此出挑的人,我们却没有注意到,可见他收敛光芒的本事不小。况且,方才我提议易伯温留宿时,他竟朝自己的侍卫看了一眼,那侍卫开口后,他便允了这件事,爹不觉得奇怪么?”

常亮闻言也感到了其中的古怪,“的确,易大人为何要征寻他侍卫的意见?”

常书广稍稍直起了后背,开口到:“爹,我有一个怀疑。那名侍卫可能就是太子!”

常亮闻言大惊:“什么?!”

常书广道:“年纪轻轻,有如此容貌气度,又让易伯温见其眼色行事的人,除了太子,还会有谁?他说还没找到太子,只怕是因为不知我们的态度,所以不敢言明罢了。”

“这……如若真是太子,那可如何是好?”

“爹莫急,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我先将易伯温和他那‘侍卫’控制在府中,便是要查探事实究竟如何。如果我猜得没错,我们可将太子交给武临王,这必是一件大功。”

“你要将太子交给武临王?这么做,我们岂不是要背上千古骂名了?不可!”

常书广劝道:“爹,自古成王败寇,骂名都是留给那些失败者的,等武临王成为了新帝,还有谁敢骂他?还有谁敢骂我们?”

见常亮还在犹豫,常书广向他行了一礼,说到:“爹,请先让儿子去查探一番,如若事情真如儿子想的那样,还望爹早做决断。”

在易伯温的房间里,发生了这样一段对话。

“殿下此刻并不晾明身份,难道是对常氏父子心存疑虑?”

东方彻道:“你看看屋子外面。”

易伯温一怔,起身走到窗边,悄悄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一看之下,他瞪大了眼睛,“有人在监视我们!”

东方彻并不感到意外,他道:“刚才常氏父子心存犹豫,易老看出来了么?”

易伯温点点头,“的确如此。”

“常家父子是审时度势之人,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得势的一方在武临王,而非我这个徒有虚名的太子。如果你是常氏父子,你会愿意投靠于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