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下马后上前去查看那名少女,忽然脸色一变。
东方彻看了她一眼,问到:“她怎么了?”
“鬼气!”桑落沉声说到。
东方彻双眼一眯,“这个人是因为鬼气才晕过去的?”
桑落点点头,伸手按住少女的眉心,将她体内的阴煞之气吸入自己的体内。
见少女面色缓和之后,东方彻按住了桑落的手,“够了,太多煞气入体,对你也不利。”
桑落收回了手,静待少女苏醒。
没过多久,少女就缓缓睁开了眼。当她看到两个陌生人时,吓得缩成了一团。
桑落忙安慰她道:“不用怕,你突然晕倒了,我们才过来看看。”顿了顿,“你这是怎么了?”
少女茫然地晃动着眼珠,开口到:“我……我还没死?是你们救了我?”
桑落摇摇头,“我们只是过来看看,是你自己醒过来的。你好像赶了很久的路,这是要去哪儿?”
少女答到:“我是红叶村的人,我们那里好多人都得了怪病死掉了,我也得了病,舅舅和舅娘就把我赶了出来,说不让我死在家里……”她难过地低了低头,又道:“我在半路上听人说甘泉镇有一名神医能治这种怪病,我就想去碰碰运气……”
桑落和东方彻对视一眼,心想,甘泉镇不就是刚才他们经过的那座小镇么?桑落说到:“姑娘,我们也要去甘泉镇,一起去吧。”
在一同前往甘泉镇的路上,桑落得知这个姑娘名叫阿绿,从小父母双亡,被寄养在舅舅家中。她的舅舅、舅母待她并不好,这次更是害怕她的“病”会连累到家里人,于是把她赶了出来。至于她提到的那个甘泉镇的温大夫,她自己也是刚刚才听别人说起,只知道他救治了许多甘泉镇的居民,所以甘泉镇才没有像其他村镇那般死了许多人。
三人一同来到了甘泉镇,很顺利便找到了温家庄。温家庄不大,但显得十分雅致,想来这里的主人是颇有情趣之人。庄里的人似乎很少,出来相迎的是一个妙龄女子,自称漪光。
“诸位,实在抱歉,我家主人身子不好,一天只能医三个病人,今日名额已满,各位请回吧。”
虽是拒绝之话,但女子神情恭顺,并无让人厌恶之感。
桑落道:“那么要什么时候来才方便呢?”
“等待主人医治的病人实在太多,他们早已在几日前就此登记了姓名,主人会依据患者的情况通知他们前来治疗。几位若是不急,请先留下姓名,一旦轮到几位,漪光定会通知。”
桑落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桑落在一个本子上写下了三个人的名字,向漪光道过谢后准备与东方彻和阿绿离开,谁知这时却有一个温厚的声音从一道帘子后的里屋里传来。
“漪光,请他们三人留下。”
漪光微微一愣,却没有多问,只道了声“是”,便请三位客人往客房休息。
然而东方彻和桑落心中存有疑问,并没有动。
东方彻问到:“阁下可是温先生?”
里屋的人答到:“在下确是温家庄的主人,镇上百姓敬称一句‘先生’,实不敢当。”
“温先生可方便出来见我们?”
“身体抱恙,不便出来相见,请三位见谅。”
男子的声音听起来似与东方彻年龄相仿,温润之中带着些许疲惫。
东方彻闻言道:“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不过先生为何要留我三人于庄中?”
男子道:“三位远道而来,若是就这样走了,恐多有不便。如不嫌弃,不如在庄里歇息几日,我会尽快安排三位看诊。”
“先生怎么知道我们是远道而来?”桑落忍不住开口问到。
然而里屋的人不知怎的却沉默了,正当大家疑惑之时,屋子里的人又开了口:“本镇的人我都熟识,三位是不是外乡人,一听便知。”
虽然里屋的人看不到,但桑落还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么,便多谢温先生了。”
漪光领着三人来到各自的房间,然后便离开了。东方彻来到桑落的屋子,问她:“可有看出什么蹊跷?”
桑落点点头,“那个漪光并非人类。”
东方彻有些吃惊,“是妖是鬼?”
“非妖非鬼。”桑落眼神游移,似在思考什么。“没有妖鬼之气,也并非仙神……也许是某种灵物……我也说不清楚。”
“那么那个温怀呢?”
“未见到他的人,不敢妄言。不过,倘若他真能祛除鬼气,一定也不是普通的大夫。”
东方彻颔首,“先歇息一晚,明日再说吧。”
第二日清晨,桑落很早就起身了。见旁边东方彻住的屋子仍房门紧闭,她便自己先到庄里走动了。昨日没有细看,庄子的环境果然是清雅怡人,已过春时,园子里竟开满了兰花,也不知这里的主人是如何留住这些早应凋谢的兰花的。忽然听到一阵流水般的琴声,桑落一时间有些失神,她怔怔地寻着这琴声朝前走去,看到了守在一间阁楼外的漪光。
“漪光姑娘,请问是谁在弹琴?”
“桑姑娘早。”漪光欠了欠身,“是我家主人在替人治病。”
桑落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很快又在心里嘲笑自己:“怎么可能是那个人呢?”
“你说治病?你家主人都是这样给人治病的么?”桑落问到。
漪光回答:“主人治寻常之病时自然用的是寻常之法,但近来微迟山附近传出的怪病却只能用这种奇法来医治。”
“这种方法倒是闻所未闻呢,不知琴音究竟要如何治病?”桑落问到。
“漪光只是主人的奴婢,不懂这些,只管听从主人的吩咐。桑姑娘,我已叫人备好早膳,若其他人还未醒,姑娘可先行用膳。”
见漪光嘴紧,桑落便没有再多问了,她向漪光道了谢,转身离开了。桑落折回房间,打算叫东方彻一起去吃早饭,却发现他不在屋中。兴许是已经起身出去走动了吧?这样想着,桑落又来到阿绿的房间,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隐隐感到有些不对,桑落推开了门,却看到东方彻站在阿绿的床前,伸手对准了她的眉心,正往她体内输入阴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