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流血了!娘娘流血了!”
虞嫔的随身侍婢忽然大叫了起来,紧接着,众人便看到殷红的血液从虞嫔下身流了出来。
虞嫔突然一把抓住了桑落的手,大叫到:“贞妃娘娘,我是真心想把冰玉枕送给你,并不是想要炫耀,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就算你讨厌我,可我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出岫大惊,瞪大了眼睛望着突然变脸的虞嫔,“虞嫔娘娘,你在说些什么?!”
桑落双眼微眯,不动声色地望着虞嫔。忽然听到一声尖叫从侧边传来,她转头一看,见朱娉婷大惊失色地望着这边,她的身边站着与她一同前来的东方彻。
东方彻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虞嫔,又看了一眼桑落,对身后的侍卫道:“把贞妃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桑落没有辩解,她看了一眼东方彻,任侍卫将她带走了。
文绢和出岫匆匆忙忙地赶来地牢时,见桑落安然地坐在牢中,不禁急得直跺脚。
“娘娘,你怎么还坐得住啊?虞嫔的孩子没了,她硬把这事怪到娘娘头上来,分明就是冲着娘娘来的啊!”
出岫也道:“是啊娘娘!你去跟皇上说说,皇上一定会相信娘娘的!”
桑落脸上浮出一个浅笑,她摇了摇头,说到:“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先回去吧。”
言毕她闭了眼,似乎决意不再同她们多说。
文绢和出岫面面相觑,她们在桑落身边也有一段时日了,总觉得这个主子有些看不透。不过虽然她们心里急得很,但见桑落这样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只能先相信她了。两人又劝慰了桑落几句,而后离开了。
没过多久,又有人来了。桑落睁开眼,笑望着来人,“想不到第一个来落井下石的人是你。”
俏珠冷笑一声,说到:“贞妃娘娘,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皇上说你是被他派去隋国的细作,可我就是隋国人,我知道他说的是假话。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皇上又为什么要袒护你,不过花无百日红,这宫里的女人哪,一但失了宠,可就什么也不是了。”
桑落笑到:“你能躲过皇上对那群隋国女子的诛杀,说明有几分聪明,不过性子太急了些,没到最后关头就暴露出自己的本性,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你!”桑落的淡然让俏珠心中感到十分不痛快,但她忍下了怒气,说到:“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虞嫔的孩子没了,她亲口向皇上证明是你出于嫉妒把她推倒的。你杀了皇上的孩子,就算皇上再怎么宠你,又怎能纵容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以为自己还有什么翻身的余地?”
桑落冷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她。
俏珠以为桑落终于怕了,于是气焰更加嚣张了,“不怕告诉你,从一开始我就讨厌你!那天在御花园,皇上应该看到的人是我!我不知道你究竟使了什么妖术,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的,不过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贞妃娘娘!”
话音刚落,外头却突然传来了一声通报。
“皇上驾到!”
俏珠身子一震,心想,皇上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她现在是荣妃身边的人,这个时候被皇上瞧见,恐怕糟糕!俏珠连忙退至一旁跪迎圣驾,把头深埋了下去。
一身龙袍的东方彻走到牢前,看了一眼闭目孤坐的桑落,对狱卒下令到:“开门。”
俏珠一惊,差点抬了头。
“是,陛下。”
狱卒打开了门,桑落这才睁开眼睛,东方彻已经走了进来。他将她从地上扶起,声音温柔,“走吧,朕陪你回舒云宫。”
俏珠一听,一下子跳了起来,“皇上,怎么能放过害虞嫔娘娘的凶手?!”
东方彻这才看到了一旁的俏珠。
“你是什么人?”东方彻问到。
俏珠答到:“回陛下,奴婢是荣妃娘娘身边的侍女。”
“荣妃?是她叫你来的?”
俏珠一惊,忙道:“不……是奴婢自己要来的……奴婢昔日与贞妃娘娘同住一个屋檐,有一些情份,所以来看看贞妃娘娘……”
“哦?不过朕刚才好像听到你说——不要放过贞妃?”
俏珠直冒冷汗,开口到:“奴婢虽然曾与贞妃娘娘识得,但国有国法,犯错之人,自当受到惩罚,才能使人心臣服。”
东方彻冷笑到:“好一个冠冕堂皇的说法,你说得不错,犯错之人是该受到惩罚。”
俏珠一听,以为自己说动了东方彻,然而没想到接下来他说出的话令包括桑落在内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虞嫔亲口承认是她自己跌倒,而不是贞妃所害,她为自己的谎言深感愧疚,已经悬梁自尽了。”
俏珠闻言大惊,瞪大眼睛跌坐在了地上。东方彻冷笑一声,扶着桑落一同离开了监牢。
“虞嫔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走出地牢后,桑落开口问东方彻。
东方彻笑道:“先回舒云宫再告诉你。”
两人回到了舒云宫,在园中的一座凉亭内坐下。
东方彻这才说到:“虞嫔的确是自己承认的,因为她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了。”顿了顿,他道:“虞嫔她其实根本就没有怀孕。”
见桑落似乎并无惊讶,东方彻问到:“你早就知道了?”忽而他又自语到:“我倒是忘了,一具身体里有几个魂魄,怎么可能瞒过你的眼睛?既然你早就知道虞嫔有问题,当时为什么任由她胡闹?”
桑落道:“日子过得太无趣,想看一出好戏还不行么?”
东方彻笑了,“是我不好,这些天没怎么来看你。以为有意对你冷淡,你就会主动来找我,没想到你这么没心没肺,还让别人算计了去。”
“我也以为你冷落了我,我就能得到片刻的安宁,没想到她们还是来找我麻烦。虞嫔没这种心眼,是有人教她的吧?荣妃?”
东方彻点点头,“你猜得不错,正是荣妃手下的宫女教唆虞嫔以假怀孕骗取我的关怀,再想法陷害你,让这个本就不存在的婴儿死于你之手。虞嫔她都已经对我招了。”
桑落疑惑道:“她既然什么都说了,又为什么要自杀?俏珠刚才听到你说虞嫔死了的时候也很震惊,她和荣妃应该还不知此事,应该也不是她们杀人灭口?”
东方彻笑道:“虞嫔根本没有死。”
